百姓们哪肯走,跟着队伍走了好远,直到看不见影子了才慢慢往回挪,嘴里还念叨着:“有襄王在,心里就踏实了,那些地主老财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杨家军的士兵们扛着火铳,腰上别着手雷,脚步迈得蹭蹭响,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之前打蒙古人都是单方面虐杀,这次对付一个个小小的赵彦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另一边,成都城里的王鼎和赵彦呐也得到了杨建国亲自率领杨家军出征的消息。
他们听说杨建国要亲征,不仅没怕,反而在王鼎的庄园里摆了酒,俩人喝着小酒,吹着牛。
赵彦呐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拍着胸脯说:“王公,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常言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剑门关可不是白给的,城墙厚得能跑马,底下全是石头垒的,别说杨建国带两万兵,就是带十万兵,也得在关下耗个一年半载!”
“我早就让人把滚木礌石备足了,光大石头就堆了几百大车,还有弓箭,足足备了十万支,就算他们是铁打的,也得被射成筛子!”
王鼎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手里的酒盅往桌上一放:“赵大人说得对!咱川蜀这地界,山高路远,易守难攻,杨建国的兵就算能进来,粮草也跟不上。我已经让人把川蜀周边的粮仓都看紧了,一粒米都不让往外运,等他们粮尽草绝,不用咱们打,自己就垮了!”
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往桌上一推:“这是五十万两白银,赵大人拿着,给弟兄们发军饷,让他们好好守关,只要把杨建国挡在剑门关外,后续还有重赏。我王家的地,多的是,到时候给弟兄们每人分十亩良田,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愁吃穿!”
赵彦呐看着那沓银票,眼睛都直了,赶紧伸手收起来,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王公放心!有这钱,弟兄们就算是拼了命,也得把剑门关守得严严实实!杨建国要是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俩人就这么在庄园里喝着酒,幻想着杨建国在剑门关下碰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压根没琢磨过,蒙古东西两路大军是怎么死在杨建国手上的,杨家军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他们能想象到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杨家军主力慢悠悠地开到了剑门关外。
远远望去,那剑门关确实气派,两边是高耸的山峦,中间一道关隘,城墙又高又厚,上面插满了蜀军的旗帜,果然是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城楼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守军,手里的弓箭都拉得满满的,乍一看还真有点吓人。
沈二狗拿着望远镜,凑到眼前仔细瞅,嘴里嘟囔着:“主人,您看,城楼上还有不少弓箭手,底下堆着石头和滚木,赵彦呐这老小子倒是挺会准备。”
杨建国也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嘴角撇了撇,没说话,回头喊了一嗓子:“把大喇叭抬上来!先跟他们唠唠,能不打就不打,省得伤了那些普通士兵,他们大多是被逼来的,没必要送命。”
两个杨家军士兵赶紧把一个大号的户外音响抬了过来,这音响是用木板固定的,外面包着铁皮,看着笨笨的,但声音大得很。
士兵们把音响架在一块高地上,对着剑门关的方向,打开开关。
“喂喂喂,能听见不?”杨建国拿起话筒试了试,声音通过音响传出去,在峡谷里来回回荡,震得旁边的草都晃悠。
城楼上的守军听见声音,都愣了,纷纷伸长脖子往这边看,嘴里嘀咕着:“这啥玩意儿?声音这么大?”
赵彦呐正好在城楼上督战,听见这动静,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副官:“那是啥玩意?声音这么大?杨建国搞什么鬼?”
副官摇摇头:“不知道啊大人,看着像个大木头箱子,咋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杨建国不管他们纳闷,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喊:“关上的蜀军弟兄们!听好了!我是襄王杨建国!你们现在跟着赵彦呐、王鼎反抗新政,就是在给地主老财当枪使!”
“王鼎占着上万亩地,让你们的爹娘妻儿吃糠咽菜,他自己却顿顿山珍海味。赵彦呐去年面对蒙古人,临阵脱逃,把曹友文的军队扔在前线,差点全军覆没,这样的人,值得你们卖命吗?”
“现在打开关门投降,既往不咎!以前跟着赵彦呐当兵的,愿意回家的,给你们发路费,回家还能分田地。愿意留在杨家军的,跟我们一起推行新政,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要是执迷不悟,等我们打进去,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音响的声音一遍遍地在峡谷里响,城楼上的守军开始骚动起来。有个年轻的士兵拽了拽身边的老兵:“叔,他说的是真的?投降了能分田地?”
老兵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但赵大人克扣军饷是真的,上个月的军饷,到现在还没发呢。王鼎家的人在城里横行霸道,咱们的家人在乡下,也被他们欺负,这也是真的。”
赵彦呐看着手下士兵们窃窃私语,脸都黑了,一把夺过身边士兵手里的弓箭,对着城下大喊:“杨建国!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什么新政旧政,都是你篡权夺位的幌子!弟兄们别听他的,他就是个乱臣贼子!有本事你就打上来,老子在关上等着你!”
他喊完,还怕士兵们动摇,回头对督战队的人说:“给我看好了!谁敢说投降,直接砍了!”
督战队的人立马拔出刀,恶狠狠地盯着城楼上的士兵,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杨建国听见赵彦呐的喊话,放下话筒,冷笑了一声:“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二狗,把没良心炮给我架起来,都瞄准了关墙和城楼上的垛口,等我下令,直接轰!”
“得嘞!”
沈二狗立马跑下去,对着后面的杨家军士兵喊:“都动起来!把没良心炮卸下来,组装好!瞄准了城楼上那些插旗子的地方,给我往死里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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