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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莲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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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旧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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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过长安街头,落在人们的身上,只是轻轻碰到,雪若是没有掉落,便没入人们的身上消失不见,不少人都被碰到即化的雪花打湿了衣发。

这是细雨夹雪,天可冷了。

许多人撑着伞从人群中走过,一把把五彩斑斓的油纸伞遮盖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忽然,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几匹高大体壮的马匹陆陆续续地从五彩的油纸伞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匹高马上,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手持缰绳,一手摁在腰间云纹刀鞘的绣春刀上。

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黑纱幞帽,两条黑色的项带自帽间穿过,从面颊的两边低垂下来,项带的末尾还穿着两颗黑亮的细珠。

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他那标志身份的红色飞鱼蟒袍,与他身后身穿玄衣的手下相比,显得更加英俊挺拔。并且在雪花与路旁五彩油纸伞的映衬下,干净如玉的皮肤显得白皙非常,刚毅脸庞看着是那样的俊美无俦。因为天太冷,那年轻人鲜红的唇时不时呼出些白气,路旁行人见了,只觉这人犹如一只食血的妖兽,高贵冷艳又危险至极!

路人忍不住地被他吸引,然而看着他那身如火的飞鱼蟒袍,知晓他的身份,又匆匆地低下头去疾走,不敢与那人如炼电火般的目光对上,生怕他一发怒便让这长安街变成了血河!

那些惶恐不安的眼神沈赫早已见惯不怪,他的目光依旧淡漠清冷,看不出来半点情绪。

从严侍郎的府上回来,又在沈青浦的院落见到那两个黑衣人的之后三天,沈青浦果然有了动作,他一共列举了严嵩贪墨卖官的十大罪状,痛骂严嵩是误国狗贼,如此一封由锦衣卫发出弹劾严首辅的奏梳便呈了上去。

这弹劾奏梳本应该是嘉靖帝看到,但圣上老人家忙着修仙炼丹,诸多事物都是由严首辅把持处理,自然而然地,弹劾严首辅的奏梳便落到了严首辅的手里。

这真是告状告到本主头上了。

锦衣卫耳目众多,弹劾奏书刚到严首辅的手里锦衣卫便得到了消息,陆秉被气得半死,当初可是他把沈青浦带回来并一直扶持他的!

也不等沈青浦来谢罪,陆秉气冲冲地找上门去。当走到西苑院子时,陆秉这才发现,沈百旗官早已人去楼空,以往他住着的房子各种物件如他来时那样摆放整齐,连床铺都如从未睡过人一样。

沈青浦的突然离去可把陆秉给气坏了,终日忧虑加上怒火攻心,陆秉病来如山倒,竟一下子吐血晕死过去了。

都督突然病倒,锦衣卫和严家的关系却破坏不得,沈青浦如此造作,总得有人上门解释一番,可身为府衙二把手的陆绎年轻莽撞,几个同知佥事又不善交际,王顺之装聋作哑的,心里巴不得陆秉从此一病不起,沈青浦又是在沈赫的管下,所以,沈青浦弹劾严首辅的事就只能沈赫去摆平了。

严首辅见到弹章自然是被气得不轻,皇上多年来宠信让他以为整个朝野都找不出一个敢和他作对的人了,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旗弹劾?近十年了,都还没人敢有这样的胆子呢!而且那沈青浦竟还是锦衣卫管下,索性的严首辅也不看陆秉的脸面了,哪怕不是陆秉授意,那沈百旗官也多多少少跟锦衣卫脱不了关系,所以只要是锦衣卫的人来,就都通通被拒在了门外!

就这样,沈赫往首辅府连续跑了两天,不要说见着严首辅了,连严府的门都没能进去,转而去严侍郎府门也是亦然,沈赫每次都只能无用功地叹气而归。

冷雪又夹着小雨,原本干燥的天气因此变得湿润冰冷,跟在沈赫身后的小旗们冷得牙齿忍不住不停地“咯咯”打颤,都只想回去温暖的屋里去,最好能围着火炉休憩一下才好。

终于远远地看见锦衣卫赤色的院墙,飘落的雪花落在府衙门前,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白色软垫,与那高高的红墙对比,显得格外干净雪白。

因为锦衣卫名声在外,平常人是不会靠近这里的,与热闹喧嚣的长安街不同,虽是相隔不过百尺,位于西华门的锦衣府衙却是个蚊子经过都会止步噤声的地方。雪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了,雪渐渐的厚了起来,洁白的软雪层看不到有人到访的足迹,并且在这雪花的沉默中人们只能远远地听见远处长安街传来的声音,仿佛有两个世间,那边是生人,而这边,是地狱!

此时府衙一角的高墙下突兀地站着两个身影,远远地,沈赫首先看到站在白雪红墙里的那抹蓝色,只见红色彼岸花开在淡蓝色的油纸伞上,赤红的花儿在雪花飘落中绽开怒放,如血的花瓣就像一条条狱鬼的舌头,猖狂地到处伸展着,使人见了不由得从心里生出些不同寻常的妖异来。

油纸伞由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撑着,孩子身上穿着厚厚的茶色棉衣,干净瘦弱的脸上有着谨慎与卑微,即使天冻红了他瘦柴一般的手,他也惦着脚尖高高地举着油纸伞,不让雪花落在前面一人身上。而那人身长七尺有多,对于那孩子来说,这样的身高实在是太高了,孩子只能踮脚吃力举着伞,才能勉强让伞遮盖住那人的头顶。

:“还是顾着你自己吧!为师不用打伞。”

此时一个无奈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温和中带着微微的沙哑,莫名地沈赫觉得有种久违的熟悉。

这声音…他听过?

那人带着个孩子出现在这鬼都不愿意出没的府衙门口本就让人怀疑,如今感觉那人有些熟悉,沈赫便向那人投去细细打量的目光。

只见那人手执一缕拂尘,身上穿着一身青衣长袍,高高的躯体看着有些瘦弱,在天寒地冻的雪天里,便显得过于单薄了,好似寒风猛烈些就能把他吹倒。

沈赫看不清他的脸,那人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帷帽,帷帽上的纱巾并不长,正好遮到他洁白的脖颈处,刚好遮盖住了他的面容。

兴许是冷,又或者是等的时间太长,那人把手伸进他的帷帽里不断地哈气,妄想着能让自己冻得红肿的手变得温暖起来,微微发抖的身体在他站立的地方留下重重叠叠的脚印,踩得那一片雪地变得凌乱而结实。

听到马蹄声循声抬头,隔着纱巾,那人一眼便看到了高马上的沈赫,只是一眼,像什么东西被击中,那人便如同被这冷天给冻住,定定地僵在了那里。

过了许久,那人才微颤着身体想要上前,可发现除了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脑中轰地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此时沈赫一队人马已走近跟前,那些身穿玄衣的小旗纷纷向那人投去警觉的目光,手就摁在腰间的长刀,一副戒备准备厮杀的样子。

那人见状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艰难地抬起手拉开了遮盖他面容的纱巾…

那人的面容犹如一颗巨石,在沈赫的脑海里炸开了一个深坑,砸得他所有意识都在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声音在问,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好像真的是他!可他不是在昆州吗?他……为何会在这里?

想起与那人有过的纠缠,沈赫突然觉得呼吸变得有些不畅快,心里时常堵着的地方正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那曾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啊!即使不能理解当初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即使他有时恨他,但相思最是折磨人,每每想起昆州的日子就好像有些什么在心里来回地拉扯,总让人心有惴惴,寝食难安。

此时沈赫多想不顾手下的目光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做他半年来一直想要做的事,抱紧他,亲吻他………蹂.躏他……

但他也不能忽视那些分开的原由,他不知道他的出现代表着什么,从昆州到京城起码两千里路,他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找自己?杨莲生知道吗?来找自己他是准备抛妻弃子?

但如果是这样,即使爱并恨着,他也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他。

脑子里乱哄哄一团,仿佛有千百个想法一起涌现,沈赫突然觉得,这天,真太特么冷了!

沈赫看向那人眼神从惊喜变得复杂,慢慢地变得厌恶再到憎恨!他知道自己有多想他,也知道自己有多恨他!看着那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爱恨在心中翻滚,交织炽烈烧得他胸口像是有什么要破膛而出,红着眼,微颤着身体。

可他不能在手下面前失态,握着拳头,睁大着眼睛不让眼泪掉落,但就是努力地控制着,在他赤红的眼眶中泪水还是淹没了的视线,也模糊了那人的面容。

深吸一口气,沈赫翻身下马要往府衙里走,想在眼泪掉落之前把那人丢下。他可不要在那人面前承认,即使那人那样伤害他,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想他,只要见到他,他就会向他投降,甚至落下泪来向他示弱乞怜。

沈赫周身的气质瞬间变得比这雪天还要冰冷,有些踉跄的脚步看起来愤怒至极,又像是仓惶的逃窜。

那人知道,再不做些什么他就要消失在眼前了,于是挣扎着,急呼出声。

:“……沈赫!”

这一声叫唤犹如石破天惊,惊得沈赫身后正下马的小旗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纷纷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毕竟,任是谁都能听出来,这一声不但叫得急彻缠绵,就是单单连名带姓称呼平常人就不敢。

换了他们,可不敢这样称呼沈左使!!

原先小旗们见那人的容貌长得比沈左使还要出色,就已经心生好奇,这声叫唤更是让小旗们觉得窥见了上司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说锦衣卫刺探别人的秘密是常事,但这并不代表沈左使的秘密是可以随意窥探的!于是十几个人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不安与尴尬的神色,纷纷偷眼去望沈左使的反应。

只见沈左使停在踏上府衙台阶的动作,愣愣地定在了那里。

其实,如果小旗们有胆子绕过沈左使面前,就能看到他此时瞬间变幻的表情,窥见他现在的心情。

当所有的恨意随着这一声叫唤化为乌有,他的脸上偷偷闪过一抹欢喜,那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也就再忍不住,任意的掉落下来。

沈赫?该死的!他为什么这样叫唤他?还是在他手下面前,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感觉就像苦海里闯入了一丝甘泉,即使曾经煎熬痛苦,有了这一丝甘泉,所有的痛苦便都被驱逐开去了。沈赫也不去擦去眼泪,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那些窥见他秘密的手下,那十几个人立即吓得面无人色,忙牵着马退散了去,生怕左使大人一个发疯就大开杀戒!

随着鸟兽散去,沈赫这才又把视线落在那人的身上,见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心中闪过一阵怜惜,可他今天没有穿着大氅出来,也没有办法脱去身上的衣袍给他御寒。

这人……这样的不懂照顾自己么?

随着那人的接近,沈赫愈发看清他冻红的秀挺的鼻子,即使是小心翼翼的眼神,沈赫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以往眷恋的目光,沈赫终于是彻底放下心中仅存的一丝顾虑。

算了!管他什么杨莲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他沈赫要是恪守伦理纲常的人也不会在锦衣卫里呆这么多年了!现在的他只想与他重温旧梦,不问过往,不理对错。即使千夫所指又如何?老子管得了别人说什么么?

紧接着,晏雪行被拉着进了镇抚司西苑,由于脚下的动作太快,晏雪行还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给绊倒。

沈赫只想快点让晏雪行暖和起来,晏雪行不知道,当他握着他的手时,感觉就像握住了一块冰块,硬生生地冻得他手心有些发疼!

这人……究竟在雪地里站多久了?!

想到这,沈赫不禁在心里暗自懊恼,这段时间除非都督亲自拜见,要不严首辅是不会轻易见自己的,作那无用功做甚呢?早点回来多好,这样就不使晏雪行在雪地里等这么久了。

温暖的炉火让整个房间都变得不再那么冰冷,但这显然是不够的,沈赫还拿来一张一尺来长的白色狐被给晏雪行披在身上,手上还给塞了一个手炉。

随着身体慢慢变得暖和,晏雪行原本冻得苍白的脸也在火光中变得光亮红润,看着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比以往瘦了些,就是披着光滑柔亮的狐皮,感觉也比以前萧条了。

沈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看他低垂的眸被那两片羽毛一样的长睫遮盖,秀挺的鼻子下那有着完美线条的双唇,看他倾城之貌中带着孤冷,沈赫抑制不住砰砰跳动的心,以往那股熟悉的温热升起告诉他,他想他,真的很想他……

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晏雪行回望过去,一眼看到沈赫眼里深沉的,热烈的情意,晏雪行也毫不掩饰地报以灼灼的目光,带着些许羞赧与期待。

此刻两人心意相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很自然便吻在了一起。

彼此都是那样的激动和小心翼翼。尤其是沈赫,久违的感觉让他觉得,管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如今吻着这人,拥着这人,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披在晏雪行身上的兽被滑落,沈赫伸手偷去晏雪行头上的白玉发簪,晏雪行那光滑柔韧的发丝便往四下散落开来。

沈赫望着他温暖的眸子,唇上的笑意,觉得,自己大约是喝醉了,要不怎么感觉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了云里?

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人炙热的皮肤贴着自己的掌心,温度就此蔓延心尖,不自觉地就让他的心里变得发热发烫。

房中,旖旎的欢歌与噼里啪啦的炭火烧灼声交织响起,诉说着那些衷肠与思念。

卿知我意尽风流,

蝶恋不休还欲求。

不理日上寒冰雪,

炉暖情切愿白头。

***

欢爱过后,晏雪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他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看不出是什么时候,身上的衣衫被人换过,晏雪行抬眼往四周探去,想要找那梦中的人,他害怕,怕刚刚真的是在做梦,只要一睁眼,沈赫就会消失不见!

昏暗的房中依然炭火炽热,沈赫就坐在灯下的桌前,见他醒来,眼睛比那炭火还要明亮温暖。

这是多少个梦里的景象?晏雪行记不得了。看着那人的眸子,他突然觉得有些虚幻若无,直到指尖触碰到那人的脸,他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疼吗?”

沈赫满眼心疼,显然没有忘记自己当时伤他的遍体鳞伤。

晏雪行眼神迷离,摇了摇头伸手触摸沈赫的脸,仿佛在说哪怕再重的伤也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

沈赫干脆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许久又轻声地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大手握住骨节分明的手,不管是手背被掌心覆盖的温暖,还是下身隐隐传来的撕扯痛觉,这都让晏雪行觉得心安,甚至还有灼热的欢喜,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今看着他,他还是想他,想无时无刻拥有他。

听到他问自己饿不饿,因为想见他的心过于迫切,导致他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即使肚子饿得很,但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胃口,摇了摇头不愿意起来,沈赫见了靠了过来,极其温柔地轻声劝道:“乖……快点起来,吃点东西会好点的。”

沈赫说着伸手便把晏雪行抱了起来,晏雪行其实不轻,抱起来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骨头的硬度,硌得人直生疼。沈赫眉头一皱,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椅子上。

阿雪他……太瘦了!

晏雪行刚开始觉得没胃口,但一碗暖和的粥灌下肚子,瞬间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再喝两碗时,晏雪行很快恢复了体力,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徒儿,于是犹豫着开口:“始儿他……?”

:“你是说你带来的小孩么?你放心好了,我吩咐人安顿他了的。”

晏雪行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温柔地看着沈赫收拾桌上的碗筷,心中莫名地有些感动。

这人当初被自己伤得那样深,自己一来寻,他便能放下一切重新接受自己,甚至都不问发生了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晏雪行是知道的。若不是因为爱意,谁能不顾一切放下隔阂?

虽然沈赫告诉他此时已是子时,晏雪行却再没有了睡意,两人干脆躺在床上说话,晏雪行枕着沈赫的臂弯,盯着沈赫的脸越是端详,心中越是欢喜。

这人,是属于他的……

:“我脸上是有什么吗?”沈赫笑着问。

:“大人……的脸很好看!”晏雪行由衷地赞叹,说着还用手拂上了他的脸颊。

沈赫望着晏雪行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恋,激动得又吻了上去,哑着声线表白道:“阿雪最好看……阿雪才是世间最好看的人!本使一辈子都看不够!”

吻在晏雪行的耳边细细落下。缩在沈赫温暖的怀里,晏雪行像只乖巧的小猫均匀地呼吸着。

:“大人……当初……”过了许久,晏雪行闭着眼,像是不经意地说起。

沈赫身体一滞,眉头闪过一丝痛楚,在黑夜中,闪烁的灯火下,睁着一双温柔光亮的眼等待着,等待他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于是,晏雪行便把杨莲生如何失身于登徒子,而自己为挽救莲生的名声而对他撒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果然是这样……”他就知道,晏雪行当初这样对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听了他的解释,沈赫心中雀跃,他就知道晏雪行不会无缘无故与他割离。

当所有的疑惑有了答案,沈赫突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光亮起来。

:“那你后来又是为何来京城寻我?师父呢?”爱屋及乌的原因,沈赫也把天山道人当作自己的师父了。

:“贫道为何来京城找大人,大人真的不知么?”昏暗中,晏雪行语气嗔怪,转而听到他提起师父,晏雪行又情绪突然变得低落,咬着牙沉默了许久。

:“师父他……他过世了……”毕竟与师父相依为命十几年,提起师父的过世,晏雪行眼中凝泪。

:“他……是过世了么?”沈赫瞬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噩耗,眼前又浮现出天山道人那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面容。

晏雪行低低叹了口气,想起来痛苦过往,不由得皱着他好看的眉头,悲苦着脸道:“不但是师父……莲生她也……”

想到曾经至亲的人离去,晏雪行止不住地掉下泪来。

:“莲生当时怀孕不过六个月 ,不知怎么的在明月庵生了死胎,那胎儿生出来全身青紫,生来就没有哭声……明月庵里又没有大夫,那孩子……”

听到晏雪行提起杨莲生,沈赫还是不能自己心中泛起酸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听他继续说起自己离开后的事。

:“莲生失去孩子生无可恋,一个想不开便投了河……”

晏雪行呜咽着把脸埋在沈赫的怀里,默默流着眼泪。

莲生那样聪慧的女子,最终还是寻了死路。

过了一会儿,晏雪行好不容易平复些,才又断断续续地说:“莲生没了以后,师父伤心过度,旧病复发竟癫狂发作……”

说到这,晏雪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师父那时癫狂发作,狂臆着有恶魔要来取他性命,不停地乱舞乱划,那癫狂程度和当年在天山道观初发作时一模一样,自己根本阻拦不过,最后师父竟高喊着与恶鬼同归于尽跳下了山崖。

晏雪行恨自己没能阻止师父,即使师父也快油尽灯枯了,但他是眼睁睁看着师父跳崖。

沈赫闻言唏嘘不已,即使他以为情敌的杨莲生,如今知道发生这一切,觉得晏雪行把她当妹妹看待,想到她的过世,心头涌起的难过也是真真切切的。

湿热的液体掉落在他的胸膛,沈赫知道,那是晏雪行的泪水。沈赫轻叹了口气,指尖轻拂他的背,在他耳边劝慰道:“阿雪别哭…以后本使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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