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在河里跑得飞快,船板溅起的水花沾在船舷上,没一会儿就干了 —— 天越来越热,连风都带着股燥意,金锈侯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手里转着个染了靛蓝的藤编小球。
“这织锦镇到底还有多远啊?” 金锈侯蹲在船边,用小球戳了戳水面,“再这么跑下去,俺的腿都快摇橹摇废了,早知道该让船工多带个人。”
柳小吹正坐在船尾擦醒神镜,镜边新缠了圈织锦碎片 —— 是蓝老汉给的,说能增强镜光,他抬头望了望远处:“快了快了!前面那片飘着彩线的就是!织锦镇的锦婆婆最会织彩锦,风一吹,坊子里的锦线就飘出来,跟挂了彩虹似的。”
小芽怀里的护海珠突然亮了,蓝光比之前更急,还带着点颤:“不对,那彩线里掺了黑砂!你们看,飘着的彩线有几段是黑的,还在往下掉灰!”
老斩立马站起来,手按在刀柄上,眼神沉下来:“蚀尊肯定先到了!都把家伙备好,等会儿靠岸别乱冲,蚀魂教的人指不定用织锦做了啥陷阱。”
船刚靠近织锦镇的码头,就闻见股怪味儿 —— 原本该是软乎乎的锦线香,现在混着股焦糊味,码头上的织锦架子倒了一片,散落的彩锦沾着黑砂,风一吹就卷成球,还带着刺人的小砂粒。
“这黑砂咋还能缠锦线?” 金锈侯捡起块碎锦,刚碰了下,锦线就断成一截截,“锦婆婆的织锦可是用蚕丝混了灵线的,之前听蓝老汉说,能裹住灵气,现在咋这么脆?”
老锅蹲下来,用手指捻了点锦线上的黑砂,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蚀锦黑砂’!掺了织锦的灵线浆,专门缠锦线,还能顺着锦线爬,比之前的黑砂更隐蔽,连护海珠的蓝光都得仔细看才能发现。”
话音刚落,彩线雾里突然飘出几匹完整的织锦,锦边裹着黑砂,像带子似的朝着众人飞过来,快到跟前时,锦突然展开,黑砂 “唰” 地撒下来,还带着缠人的锦线,想把众人捆住。
“小心!是‘蚀锦缠’!” 老锅大喊,赶紧掏出阵盘,往地上一放,六灵之气冒出来,凝成道光盾,黑砂撞在盾上滋滋冒白烟,可锦线却缠在盾上,越绕越紧。
“这锦线能缠灵气!” 老锅急了,“光盾撑不了多久,得把锦线上的黑砂弄掉!”
柳小吹赶紧举起醒神镜,镜边的织锦碎片沾了灵泉水,他对着锦线一晃,镜光带着淡蓝,锦线上的黑砂瞬间被照散,露出里面的彩线:“俺这镜加了锦线碎片,能照散缠在锦线上的黑砂!快把锦线扯下来,还能当绳子用!”
他说着,伸手拽过匹织锦,往手里一缠,果然,再飘来的黑砂沾到锦线,就被灵泉水吸住,没再缠上来:“嘿!这招管用!锦婆婆的灵线果然厉害!”
众人正想往坊里冲,雾里突然传来个尖细的声音,还带着点锦线摩擦的响:“倒是会用织锦,可惜啊,你们想见的锦婆婆,现在正被我的‘黑砂锦笼’困着呢!”
一个穿彩锦袍子的人从雾里走出来,胸口绣着 “蚀” 字,手里拿着个锦线轴,轴上的黑砂混着彩线,转一下就冒黑丝 —— 是蚀魂教的 “蚀锦使”。
蚀锦使把锦线轴往地上一放,黑砂彩线顺着地面往众人爬,所过之处,地上的锦线碎片全缠成球,还带着黑砂:“试试我的‘蚀锦流丝’!只要被缠到,你们身上的衣服都得被锦线勒碎,连皮肤都得被黑砂磨破!”
铁小锻扛着银铁叉冲上去,叉尖沾了醒神染料,还通着水灵之气,噼里啪啦冒火花:“看俺的导电银叉!专戳你这破线轴!”
蚀锦使赶紧用织锦挡,“叮” 的一声,叉尖戳中织锦,黑砂被醒神染料冲散,锦线也被电得冒烟,蚀锦使往后跳了跳,又从袖里甩出几团锦线球:“别以为这样就赢了!你们的锦婆婆还在我手里呢!只要我转线轴,锦笼就会越收越紧,把她勒成重伤!”
雾里突然传来锦线摩擦的声音,锦婆婆被个黑砂锦笼困着,从雾里推出来,笼子上的黑砂还在慢慢往里渗,锦婆婆的脸色有点白,但眼神没散,不像被控制的样子 —— 可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众人,手指悄悄在锦笼上划着什么。
“锦婆婆!” 小芽心里一紧,刚想冲过去,就被蚀锦使拦住:“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转线轴!这锦笼里的黑砂能渗进皮肤,到时候你们的锦婆婆就算救出来,也得烂成渣!”
金锈侯举着藤网,急得直跺脚:“你这老妖精!有本事冲俺们来,困个老太太算啥本事!”
蚀锦使冷笑一声,真的转了下锦线轴,锦笼果然往回收了点,锦婆婆的肩膀被勒得发红,可她还是没喊,手指划得更快了,小芽盯着锦笼,突然发现上面有淡粉的纹 —— 是锦婆婆织锦时常用的 “醒神纹”,纹里还藏着字:“染布擦笼,镜光照纹”。
小芽心里一亮,赶紧摸出怀里的醒神染料桶,对着金锈侯使了个眼色:“金锈哥,把你的藤网浸点醒神染料,往锦笼上扔!这染料能解黑砂!”
金锈侯立马明白,赶紧把藤网放进染料桶里浸了浸,使劲一甩,藤网朝着锦笼飞过去,正好盖在笼上,染料顺着锦笼往下流,黑砂滋滋冒白烟,慢慢被冲散。
蚀锦使没想到这招管用,脸色变了变,赶紧加快转线轴,可锦笼上的黑砂已经少了大半,锦婆婆趁机用手指抠住笼缝,往外拽:“快用醒神镜照笼上的纹!那是‘灵锦纹’,能破锦笼!”
柳小吹赶紧举起醒神镜,镜光对着锦笼上的醒神纹一晃,纹突然亮起来,像条彩线似的绕着锦笼转,锦笼 “咔嚓” 一声,裂开道缝。
“就是现在!” 老斩突然拔刀,刀光一闪,劈向锦笼,“铛” 的一声,锦笼被劈成两半,锦婆婆趁机跳出来,手里还攥着块织锦:“你们来得正好!蚀尊已经抢走了我藏的‘灵锦芯’!那是织灵锦的关键,能裹住蚀天黑砂的灵气,他抢去就能炼成完整的蚀天黑砂了!”
蚀锦使见锦婆婆跑了,气得脸都青了,突然把锦线轴往地上一摔,轴里的黑砂彩线全散出来,像网似的朝着众人罩过来:“想走?没门!这‘蚀锦天网’能裹住你们所有人,连灵气都跑不了!”
老锅赶紧掏出阵盘,想布六灵阵,可黑砂彩线已经缠上来,阵盘的灵气被缠住,根本发不出来:“这网能吸灵气!六灵阵用不了!”
锦婆婆突然把手里的织锦往空中一抛,织锦展开,上面的灵锦纹亮起来,对着黑砂彩网一晃,网突然慢下来:“我的‘灵锦盾’能挡吸灵线!快用染布沾灵纹,往网上扔!染布能缠黑砂!”
众人立马照做,柳小吹把醒神镜往织锦盾上一靠,镜光顺着灵纹往网上照,金锈侯把浸了染料的藤网往网上扔,铁小锻用银铁叉戳网眼,银叉上的灵泉水顺着网眼往下流,黑砂慢慢被冲散。
蚀锦使见网快破了,想往雾里跑,却被锦婆婆甩出的织锦缠住脚,锦上的灵纹亮起来,像条彩绳似的越缠越紧:“想跑?我这‘灵锦缠’专缠坏人,你越动缠得越紧!”
金锈侯趁机冲过去,用藤网把蚀锦使捆得结结实实,还往他身上撒了点醒神染料:“让你再用黑砂缠锦线!这次让你尝尝被染料染成彩人的滋味!”
黑袍人见头领被抓,顿时慌了,有的往雾里跑,有的干脆扔了武器投降,没一会儿,织锦镇的码头就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黑砂球和彩锦碎片。
锦婆婆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手里攥着块灵锦碎片:“多亏你们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步,灵锦芯被蚀尊炼成蚀天黑砂,整个江湖的手艺人都得遭殃 —— 那黑砂能裹灵气,护海珠都得被它吸住,到时候没人能解!”
小芽蹲下来,帮锦婆婆擦了擦脸上的汗:“锦婆婆,你知道蚀尊往哪儿去了吗?他抢了灵锦芯,肯定要找地方炼黑砂!”
提到蚀尊,锦婆婆的脸色沉下来:“他往‘木器镇’去了!那里的木老丈有块‘千年木芯’,能做蚀天黑砂的外壳,让黑砂更难被打碎!木老丈的木器坊离这儿还有三天路程,你们得赶紧追!要是千年木芯再被抢,蚀天黑砂就真的成了!”
锦婆婆说着,从怀里掏出块木雕 —— 是个小木头人,身上刻着灵纹:“这是木老丈送我的‘通灵木符’,你们拿着,到了木器镇,只要把符往木器坊的门上一贴,木老丈就知道是自己人,还能借你们木器坊的‘镇木灵气’挡黑砂!”
她又把几匹灵锦递给众人:“这灵锦能裹灵气,你们披在身上,黑砂沾到就会被锦线缠住,解起来方便!”
众人谢过锦婆婆,赶紧收拾东西,往快船的方向走,锦婆婆站在码头,挥着手喊:“你们路上小心!木老丈的千年木芯藏得隐蔽,可蚀尊肯定有办法找到,你们得提前帮他把木芯转移!”
金锈侯回头挥了挥手,手里晃着通灵木符:“放心吧锦婆婆!等俺们收拾了蚀尊,再来你这儿织块新锦,给俺们百工坊当门帘!”
快船再次驶离码头,朝着木器镇的方向去,小芽手里拿着通灵木符,符上的灵纹泛着微光,护海珠在她怀里亮着,蓝光直直朝着前方 —— 那里,蚀尊肯定已经开始找千年木芯了,这场仗,再也输不起。
老斩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天色,风里已经带着点木头的香气,可他知道,这香气里藏着危机。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上还沾着点锦线的碎末,心里默念:木老丈,千万别出事,我们马上就到。
金锈侯坐在船舷上,正把灵锦披在身上,锦线软乎乎的,还带着点香,他戳了戳锦上的灵纹:“这灵锦真舒服,比俺的藤编护腿软多了,要是能多织几块,回去给滕老汉也送一块。”
柳小吹笑着说:“你想得美!锦婆婆的灵锦要织半个月才能成一块,哪能给你随便送?等咱们赢了蚀尊,让锦婆婆教咱们织简单的,咱们自己做!”
铁小锻扛着银铁叉,叉尖沾了点灵锦线,他晃了晃叉:“俺这叉要是缠上灵锦线,肯定更厉害,到时候戳黑砂傀儡,一戳一个准,还能裹住黑砂,不让它散!”
老锅蹲在阵盘边,正把灵锦碎片粘在阵盘上:“我这六灵阵加了灵锦,就能挡住吸灵的黑砂了,下次再遇到蚀锦使那样的,也不怕灵气被缠了。”
小芽看着众人,心里暖暖的 —— 从百工坊到染坊镇,再到织锦镇,每次遇到危险,大家都能一起想办法,用各坊的手艺互相帮忙,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快船在河里继续前行,水面泛起的涟漪,像织锦的纹路,带着希望,朝着木器镇的方向,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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