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才把孙老汉送的宣纸刀和竹编抄纸帘,在储物舱里铺好油纸妥帖存放,就瞅见下游河道飘来一艘载满漆桶的木船。船头立着个满手漆渍的老汉,怀里抱着个鼓胀的漆桶,黑褐色的漆锈顺着桶缝往外渗,在船板上积了一滩黏糊糊的油状物。他一边挥动着漆刷,一边扯着嗓子喊:“解锈侠!等等俺!俺们漆坊快撑不下去啦!” 老斩赶紧让船工停橹,那老汉撑着竹篙,急得裤脚都湿了,匆匆往这边赶。船上好几个漆桶没盖严,浑浊的漆液混着锈渣晃出来,风一吹,扬起的漆雾裹着铁锈味,闻着又辣又呛。“俺是北坡漆坊的,专门熬生漆、熟漆,给家具、农具上漆。如今遭了漆腐蚀锈!刚炼好的漆全废了,连存漆的地窖都锈得漏漆,漆农们都快没活路咯!”
金锈侯正拿着抄纸帘,琢磨着咋抄出更薄的纸呢,一听 “漆坊” 俩字,差点把抄纸帘掉进水里:“这锈毒是跟咱们耗上了?刚救完纸坊,又来个漆坊!漆可是过日子的保护层,没好漆防潮防腐,家具农具用不了几天就坏,这日子还咋省心哟?” 老斩接过老汉递来的漆桶,刚掀开一点桶盖,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就冲出来。用木棍搅了搅,漆液里全是细小的锈粒,黏在木棍上甩都甩不掉。“这漆锈比先前的都难缠,连漆液都能锈浑,怕是割漆的漆刀、炼漆的铁锅都遭了污染。”
“漆坊离这儿还有多远?” 老斩问道。老汉抹了把脸上的汗,指了指北边的山坡说:“顺着这条河再走二十五里,瞧见挂着漆树牌的院子,那就是了。俺们试着把浑浊的漆过滤一遍,结果滤布全被漆锈堵死,漆越滤越稠;就连盛漆的木盆,都锈得裂了缝,装的漆全渗没了,根本没法用!” 小芽掏出护海珠,凑近漆液一照,原本透亮的蓝光 “唰” 地变成暗褐色,漆锈像油膜似的粘在珠子上,用灵泉水冲了十五遍,还留着一圈黑印。“这漆锈都渗进漆液里了!漆本就爱吸潮气,混上锈毒后,不光会结块发臭,还能把制漆工具全锈住,沾着就甩不掉!”
快船立马调转船头,朝着北坡漆坊疾驰而去。越靠近漆坊,空气中的漆味就越浓,本该清冽的漆香,这会儿混着铁锈的腥气,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辣。金锈侯揉着喉咙,咳了两声嘟囔:“这味儿比没炼透的生漆还难闻,怕是刚割的漆汁也废了。” 远远望见漆坊,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制漆作坊里,满地都是摔破的漆桶,沾着锈的漆液流得到处都是;炼漆的铁锅锈得发黑,割漆的漆刀锈成了疙瘩,就连晒漆的竹架都锈得散了架;几个漆农蹲在地窖门口,手里攥着断了柄的漆刷,看着发黑的漆液唉声叹气,有的还红了眼眶。
船刚靠岸,一个系着油布围裙的老汉就急忙迎上来。他的围裙上全是漆渍和锈渣,袖口硬得能立起来,走路时还滴着漆珠。“解锈侠可算来了!再晚几天,俺们这传了七代的老漆坊,可就彻底毁了!” 这老汉姓林,是漆坊的老掌柜,大伙都叫他林老汉,刚才划船的是他孙子。跟着林老汉往漆坊里走,地上的漆渣和锈泥混在一起,又滑又黏,踩上去 “咕叽” 响,还沾得满鞋都是漆。金锈侯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手撑在漆桶上,掌心瞬间沾了一层黑漆锈,疼得他直甩手:“这漆锈咋跟沥青似的?又粘手又烧得慌!”
主制漆房的门一推开,一股浓烈的漆臭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呛得人赶紧捂鼻子。屋里的炼漆锅、滤漆布全锈成了黑疙瘩,地上的漆料堆变成了黑褐色,用手一捏就成块。几个漆农正拿着锤子敲炼漆锅上的锈,每敲一下,锈渣和漆渣就簌簌往下掉,扬起的黑灰把屋子都染暗了。林老汉指着地窖,声音发颤地说:“三天前早上,俺来炼新漆,一倒漆汁就觉得不对劲。刚从漆树上割的漆,炼出来全是黑的,还带着臭味!俺们以为是漆树坏了,换了片漆树林,结果还是老样子,连窖里存的熟漆都遭了殃!”
小芽舀起一勺黑漆,放进灵泉水里,水面立马浮起一层黑膜,漆液慢慢散开,水变成黑褐色,沉淀下一层锈渣。“这漆坊的地窖底下,肯定通着锈矿!漆的潮气把锈毒引了上来,渗进漆液和制漆工具里,再顺着漆扩散到整个漆坊。”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炼漆房那边传来 “嘭” 的一声巨响,众人赶忙跑过去看。原来是炼漆的铁锅崩裂了,滚烫的黑漆混着锈渣四处飞溅,眼瞅着就要溅到旁边晒着的漆树片,那些漆树片还等着熬漆呢。
“快挡住!别让锈漆毁了新漆料!” 老斩大声喊道。老锅立刻催动灵力,金灵的金光和木灵的绿光相互交织,还融入了灵泉水的净化之力和漆树的灵气,化作一道金黄与翠绿相间、带着淡淡漆香的灵光。这灵光刚落到铁锅旁,飞溅的漆液和锈渣就瞬间停住,接着慢慢分离,最后变成清亮的漆液和灰色的干锈,就连空气中的漆雾也被吸了进去。
林老汉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直了,手里的漆刷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这灵光还能把漆和锈分开?比俺们用细布过滤管用多了!” 老锅一边维持着灵光,一边解释:“木灵能护住漆的黏性,金灵能净化锈毒;再加上灵泉水,就能把漆液变干净,还不影响漆的附着力。” 金锈侯和周师傅赶紧找来铁皮和沙袋,把崩裂的铁锅围起来,又在旁边搭了个临时灶台,防止漆液再蔓延。
忙完铁锅的事,众人又跟着林老汉去看割漆房。房里的漆刀锈得不成样子,刀鞘裂着缝,旁边的漆桶全是黑渍。林老汉拿起一把漆刀,叹着气说:“以前这漆刀锋利得很,割漆又快又顺,现在倒好,连树皮都割不动,割出来的漆还混着锈!” 小芽用灵泉水浇在漆刀上,再让老锅用灵光扫了一遍,漆刀上的锈慢慢褪去,露出底下的银亮色。“只要把工具上的锈毒清干净,重新磨利,就能割出好漆了。”
正说着,就听见旁边的晒漆场传来 “哎呀” 一声喊。众人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漆农在翻晒漆树片时,晒漆架突然断了,漆树片全摔在地上,沾了一层锈漆。那年轻漆农急得快哭了:“这是俺要炼熟漆的料,现在全毁了,可咋跟掌柜交代啊!” 林老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点啥,就看见晒漆场的屋檐下,一个装满锈漆的木桶突然滑落,眼看就要砸到那年轻漆农。
“小心!” 老斩大喊一声,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剑,朝着木桶掷过去。长剑 “唰” 地一下把木桶挑到旁边,漆液洒了一地。金锈侯赶紧跑过去,把年轻漆农扶起来:“没事吧?下次可得多留神!” 年轻漆农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俺没事,就是这漆料没了,不知道咋炼漆了。” 小芽笑着说:“别担心,咱们把漆树片清干净,重新晒透就是了,保证比之前的还好。”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跟着漆农们一起清理漆液、修复工具。金锈侯跟着林老汉学炼漆,一开始炼出来的漆要么太稀,要么太稠,还沾着不少锈粒。林老汉耐心教他:“炼漆得掌握好火候,火大了容易糊,火小了炼不透,还得边炼边搅拌,这样漆才会匀实。” 金锈侯学了四天,终于炼出合格的熟漆,还试着给一个小木盒上漆。林老汉看了,笑着夸道:“不错不错,这漆上得又匀又亮,还没气泡!”
这天,众人正准备把新炼的漆放进地窖储存,突然发现地窖的墙角有股奇怪的味道。林老汉赶忙撬开墙角的石板一看,只见里面有个黑漆漆的洞口,飘出一股带着锈味的潮气。“不好!这洞口肯定通着锈矿,潮气把锈毒带上来了,要是不赶紧堵住,存的漆还得坏!” 老锅立刻催动护漆灵光,灵光化作一道光罩,把洞口牢牢封住。接着,他又用灵光扫遍地窖,把里面的锈毒全清理干净了。
晒漆树片的时候,林老汉特意在晒架上铺了一层新油布,说道:“这样晒出来的漆树片不会沾灰,还能让水分散得均匀,炼出来的漆更纯。” 阳光洒在晒漆场上,漆树片的清香飘得很远。过了三天,漆树片晒干了,林老汉拿起一片,掰了掰,脆生生的没有一点潮气。漆农们都高兴得欢呼起来,林老汉捧着漆树片,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俺们漆坊这么多天来,晒得最好的一批漆料!”
离开那天,漆农们每人送了一罐新炼的熟漆,罐口用油纸封着,上面贴着 “护漆之恩” 的纸条。林老汉还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漆刷送给金锈侯,这漆刷是狼毫做的,刷毛又软又密,手柄是檀木的,磨得光溜溜的。“这漆刷上漆最匀实,不挂漆,你拿着,往后想给家具上漆了,就能自己动手。”
快船驶离漆坊的时候,漆农们都站在岸边挥手道别,有的还举着刚上漆的小木盒,朝着船上大声喊:“解锈侠!下次来,俺给你们做上漆的桌椅!” 金锈侯趴在船边,使劲挥着手回应:“一定来!到时候俺给你们炼漆!” 他摸着漆刷,笑着说:“现在有漆、有纸、有糖、有酒,往后的日子可太全乎了,家具上漆防腐,写字有纸,再也不用凑合了!” 周师傅晃了晃新调的护漆油:“我把护纸珠的粉掺进护漆油里了,往后制漆的工具刷上这个,不仅防生锈,还能让工具不沾漆,更好用!”
船行到河中央,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群人朝着他们挥手,还有人举着漆罐、纸卷、糖罐、酒坛。老斩拿起望远镜一看,笑着说:“是之前帮过的漆坊、纸坊、糖坊、酒坊的乡亲们!” 众人赶忙让船靠岸,王叔、林老汉、孙老汉他们都来了,手里拿着各自坊里的东西,有的还带着刚做好的上漆木盘。王叔笑着说:“俺们听说你们往漆坊去了,特意凑到一块儿来送送你们,这些东西你们路上用,木盘还带着漆香呢!”
老斩接过东西,心里暖烘烘的,眼眶都有点泛红:“谢谢你们!这么远还特意跑一趟。要是以后再遇到锈毒,你们也别慌,捎个信给我们,我们肯定来帮忙。” 林老汉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俺们都学会用灵光清理了,还组了个护坊联盟,谁家有难就去帮,肯定能守护好自己的坊子!”
快船再次起航,朝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船尾的浪花里,带着漆香、竹纸香、蔗糖香、米酒香,阳光洒在船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金锈侯望着远处的天空,突然提议:“咱们这一路帮了这么多坊子,要是把这些手艺写成书,让更多人学会,往后是不是就没人怕锈毒了?” 老斩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不管遇到啥锈毒,都能解决,老百姓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红火!” 快船在河面上继续航行,载着希望和温暖,驶向更远的地方,水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像一条纽带,把各个坊子的人心紧紧连在一起,也把守护的故事传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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