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一家茶餐厅，徳洛爱丝舀起一勺覆盆子慕斯，银匙与瓷盘相碰的脆响中。
比起周围其他的所谓高档，无非就是那些卖名声，换资源的场所。
两人比起那些，还是更喜欢更加人间烟火气一些的，不花冤枉钱，也不去那些黑心鬼店。
而知道教堂有七阶，还会一直监视自己，今天的注意力就没放松过。
附近几条街的声音都能有大致的判断，本来这一天没多少让她在意的了。
结果不远处一家餐厅里，一衣着华丽之人与另一人的低语清晰传来。
“后续需要更多，'人材'。”
“放心，孤儿院的货今晚就....”
“啧。”
她咋了声舌。
【嗯？怎么了？不好喝吗？】。
“没事，一些无关....一些烦人的虫子。”
本不想让??烦扰，随口想讲出无关紧要，却半路停口。
他们口中的‘人材’也不能用无关紧要去描述，斟酌词句后，只对那些虫豸咒骂。
??一听，也集中起注意力，和当初在络何镇发现那些“狗仔”时一样。
以为是有人跟踪，徳洛爱丝看着一只手握住她握紧的拳头。
“没事，不是苍蝇，是，蟑螂。”
【嗯？哦～所以，】
??先是左右看看。
【没事吧。】
还是在担心徳洛爱丝那莫名的责任感，再次给她压力。
最先关心起徳洛爱丝，回握着她的手。
“没事，见惯了，只是，在想我们以后跟这些虫豸的关系。”
【诶？】
??轻笑一声，笑的自然，笑的天真。
【既然都是虫豸了，那还想什么关系。
跟那些虫豸在一起，怎么会过的开心呢？
你在说出这种用词的时候，就已经给出结论了啊。】
“那只是态度，不是做法。想和做不一样。”
看着还是有些抽搐的徳洛爱丝，??想继续说。
却因为这还在外面，和昨天晚上她突然爆发的样子。
还是选择自己以往的方式，与她坐在一起，靠在她的肩上。
【做什么，怎么做，都是依托于态度的。
相同的一件事，也会因为态度不同，有不一样的效果。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之前当修女的时候。
整天念叨的那些什么，柏丝帕说的话，是叫『目见远，行即至。』
忘了？我见你之后跟教堂人员辩论到时候没少用啊。
怎么这个时候忘了你开解出来的含义了。】
“嗯，没忘，就是在反省纠正，好让我正视以后的事情。”
看着靠过来的??，她想吻上去。
但这里还在外面，而且她也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那种不对劲的状态。
强行压制自己的心更重了，一直锻炼的意志，这时候轻而易举的强行让自己的身体不准动。
只是温柔的看着??，看着，自己爱的，爱自己的。
【那，那个远方，能容下多少人。】
“...一个人。”
【真的？真好啊。】
心中高兴不已，看着徳洛爱丝这次没有担心自己会因为这句回答而质问。
也因为她可以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看样子昨天晚上试着去给一些“小小”刺激的事情，效果显着。
这样，即使就算是昨天晚上的应允不再，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明明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又似乎有些失落。
那种有些小遗憾的感觉，她说不上来，不过无伤大雅。
最终在返回旅馆的途中，市集尽头，商会管事正呵斥一名兜售魔药的游商。
“未经登记的货物一律收缴！”
木箱翻倒时，几瓶猩红药剂滚入阴沟。
“大人，求您了，这些东西真的”
“滚开。”
徳洛爱丝俯身佯装整理裙摆，流形悄然卷走一瓶。
药剂在掌心泛起涟漪，有一些悸动。
【怎么了吗？】
“....没事，应该是劣质货，没什么价值，走吧。”
确认没有什么价值，免得错过什么好东西。
她碾碎玻璃瓶，鲜红液体渗入砖缝，如血丝般蜿蜒至小巷深处。
那种灵魂的悸动，很微妙。
按道理来讲，常年接触意灾，并且有机会就会去梦界锻炼灵魂的徳洛爱丝来说。
这种低级物品，一般不会有什么能够扰动的。
第二天，那些拍卖行上宾可算是来了。
“萨勒女士，我是银幕拍卖行的副业，一般主管”
徳洛爱丝抬手制止“绕开那些，直接谈价钱。”
“额，萨勒女士，也可以。
那机械结构我们已经复刻出来了，但效率和做工还是不太，还原。
我们确实可以感觉到这些有那么些用处，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会有不少用处。
足够掀起一阵狂欢，但估计也就是新奇感了，之后肯定会逐渐趋于平衡。
开始着重实用性，如果只有这一件图纸，可能无法达到您预期的价码。”
那副业讲着，令人拉出一台做工粗糙的钟表，但目前至少可以按照预订的功能进行工作。
和当初徳洛爱丝她们倒腾出来的一号钟表差不多，她还在对椅盘骰子。
思索后“图纸不会只有这一件，但原理我有。”
那副业高不太懂她到意思，当时她明确说出不会展示原稿。
看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才继续讲下去。
“而依照原理发展出来的试验品很多，不用担心这些。
利润的事情我心里门清，不用多话。
我只会要我定的价码，多或少都不行。
至于其他的，如果只赚一次性的钱，我觉得你们很没有远见。”
眼看似乎有些想要取消交易的徳洛爱丝，副业缓缓开口。
“....您的意思是？”
“精工款主要卖给内城那群镀金孔雀，铸铁残次品不影响最基本的功能，就卖给平民。
发条寿命控在六个月，齿轮误差调高两成，慢慢迭代。
富人求独一无二，自然精益求精，就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穷人图便宜耐用，误差大小不必在乎。
不良产品报废处理了，不如降价直接卖出。
而这可在初期以一些噱头大卖，之后凭借积攒的资金，扩大产业。
但要注意适可而止，这些现在总归还是不适合全部人买入。
所以这一物件上步子别跨太大。”
在场的其他人听着她之后给予的战略方向，有一定的道理。
但细想其实和刚开始的预测相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后续汇报还行的产业。
“嗯，好吧，这件物件就到此为止，萨勒女士还有何奇物与见解？
凭你自己的感觉来就好，我们，代工便是。”
从刚才的话语中，评判出徳洛爱丝的思维，很典型的商人思维。
但如此利润，却来寻找合伙人，必然有些小计划。
再加上后续预估的远视角，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打算做些什么。
而银幕拍卖行现在只是想要一些机会，不是去赔本的。
也不想多主导节奏，万一如刚才第一次试图，就被表现出想取消交易化解。
之后就是些小物件，怀表、烟花、还有利用力矩平衡的小摆件...
这些都是供以观赏之类的，帮助生产的东西她还在犹豫。
机床目前还是没有搞清楚原理，需要在梦界找自己过去的记忆中的碎片。
而且只有原理，真要拼凑出来机床构图还需要一段时间，等以后再说。
“这些，有点意思，但，萨勒女士，这些小菜，也差不多上齐了，那‘短柄魔杖’。”
“不卖，贵贱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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