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凯瑟琳比往常要早起来二十分钟，洗漱好后，她精心地化了一个雅致的妆容。
平常若不是出席一些正式的场合，她一向不是太热衷打扮。
但今天对她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她想为悦己者而容。
霍子渊虽跟凯瑟琳在总统套房一起住了将近三个月，但他从没认真地注视过凯瑟琳的脸。
对于她今天脸上的变化，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同。
上午，他与余军都去了公司，凯瑟琳独自上街了一趟，她先去蛋糕店订了一块蛋糕。
然后又去一家大商场慢慢逛了逛，精心挑选了两条情侣围巾。
接着想了想，也给余军买了份小礼物，是一双皮手套。
最后，她去了花店，买了一束清新高雅的兰花。
她觉得兰花挺符合霍子渊的气质。
买好花，去取已经做好的蛋糕，返回酒店后，她心情一直处于有些亢奋的状态。
虽然她以前也谈过几次或长或短的恋爱，但，都是男方追她。
她从没有主动追过男方，没有主动先向男方表白过。
今晚将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不过更多的还是期待晚上的降临，期待霍子渊能早点下班回酒店。
期待，他不要直接拒绝她。
就算不愿马上接受，但起码也能给他们一个试试交往一下的机会。
如果他愿意给他们之间一个尝试的机会，她也愿意为他在一个城市安定下来，停止漂泊。
独自在总统套房等到傍晚时分，凯瑟琳心情也越来越有些激动。
她想，霍子渊应该快回了吧。
她随即又去卫生间补了补妆，补好妆没一会儿，她终于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
霍子渊和余军一起走了进来。
“霍先生，你终于下班了！圣诞快乐！”
“谢谢，圣诞快乐，一起先下去吃饭吧。”
“好。”
霍子渊没有留意到凯瑟琳今天对他说话有些激动，看他的眼神也散发着灼灼而略带一丝羞涩的光芒。
三人像往常一样，先一起下到了餐厅吃饭。
吃饭时，凯瑟琳稍微有些心不在焉。
心里在反复酝酿着，等下上楼如何对霍子渊表白才最合适？
三人这顿饭吃得比较安静，吃得安静，不必与凯瑟琳应酬，霍子渊反而觉得吃得自在些，也有胃口些。
吃完回到客房。
霍子渊洗完澡出来后，凯瑟琳从房里先将蛋糕拿了出来。
一脸兴致地对他和余军说：“霍先生，小余，今天是圣诞节，我特意订了块蛋糕，咱们一人吃一点吧，应应景。”
“谢谢，我吃不下了，你和小余吃吧。”
“这蛋糕我和小余两个人怎么吃得完，霍先生，那你就吃一口尝尝好了，不然，多浪费。”
“我真的吃不下，你要是怕浪费，剩下的可以分给客房服务员，我想她们应该会很开心。”
霍子渊晚饭已经吃了七分饱，睡前也没有吃甜点的习惯。
而且，当听到凯瑟琳说“多浪费”时，他马上想到的是秦桑在米国医院，喂他吃饭喝汤与喂他吃苹果的情形。
这世上，能强求他吃东西的人，唯有秦桑一人，永远也会只有她一人。
所以他仍然果断地婉拒了凯瑟琳的这份热情。
凯瑟琳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不过，霍子渊不愿意吃，她也不好再勉强。
将蛋糕切开，给了余军一大块，她自己一小块，剩下的，她只好打电话让客房服务员过来取走了。
因为霍子渊不吃，凯瑟琳尝了一口，随后也没心情吃。
但今晚打算做的事，她并不想就此打退堂鼓。
余军坐在桌子前吃蛋糕。
霍子渊像尊孤独的雕像一样。
伫立在窗前看外面的夜色，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时。
凯瑟琳走进房里将买给他们二人的礼物，还有那束兰花都拿了出来。
她先将那双皮手套递到了余军面前。
“小余，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一点小心意，还望你收下。”
“啊，凯瑟琳医生，这怎么好意思，我都没给您准备圣诞礼物呢。”
“没关系，就一双手套而已，收下吧。”
“呵呵，行，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凯瑟琳医生。”
“不客气，你继续吃蛋糕吧。”
将余军的礼物送给他后，凯瑟琳按捺着内心的激动，捧着花与那条围巾走到了霍子渊身后。
“霍先生，我也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霍子渊随即将身子转了过来，见凯瑟琳一手捧着花，一手拿着一条围巾。
她先将围巾递到了他面前。
他顿时觉得她送的礼物烫手，并不想接。
顿了下。
婉言拒绝道：“谢谢凯瑟琳医生，我没有戴围巾的习惯，这份礼物我若是收下了，便是浪费。”
“你还是送给你的家人朋友吧，谢谢。”
“霍先生是不是嫌我送的礼物太轻了？”
“凯瑟琳医生多想了，我刚才已经说了理由。”
“霍先生刚才说的理由一点都没有说服力，礼物不一定需要有使用价值，收藏也是礼物的意义。”
“是不是在霍先生那里，我送的礼物也不具备收藏的意义？”
“凯瑟琳医生有些较真了。”
二人说话的气氛有些不那么友好起来，坐在不远处的余军都感受到了。
他顿时八卦地抬眸看向他们。
“对，我确实有些较真！”
“霍先生，我爱上你了，这条围巾是情侣款，我也给自己买了一条。这条，是我用来向你表白的。”
“还有这花，我觉得很衬你的气质，今天，我都想把它们送出去给你。”
今晚一而再被霍子渊婉拒，凯瑟琳身上的倔劲也起来了。
跟他表白的话，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很多地马上从她嘴里迸了出来。
说完，她直直地注视着霍子渊。
将手上的那束兰花也递到了他面前。
霍子渊第一次正视了凯瑟琳一眼，心里突然对她有些佩服，因为他从不曾对秦桑这样过。
他之前若是这样跟秦桑表白一次，她会如何反应？
是不是会把她吓跑，还是会有一点心动？
他有些好奇，但更多的还是黯然神伤。
如今，她已正式嫁作他人妇，只要她过得幸福，他就不能放任自己去打扰她，给她增添困扰。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选择的爱她的方式。
收敛走散的思绪。
霍子渊从容地轻扯唇角。
“凯瑟琳，谢谢你的厚爱，也谢谢你的直率。不过，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也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抱歉。”
“是因为秦桑吗？霍先生爱着秦桑，是不是？”
今晚已经被霍子渊婉拒了两次，凯瑟琳也已经料到她表白后的结果了。
虽然她心里有些失落。
但既在预料之中，她也能洒脱地接受。
所以，她干脆将她的直率进行到底，让自己能失败得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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