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贤都麻了,看顾将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用尽手段争宠的小妾——又来了,又背着他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合着他配合着别人演戏,别人是客串,他是真戏子。
高公公躬身前来,再次将东西呈到御前。
圣上疑惑的接过,看了没一会儿,“碰——!”别说奏折了,整个御案都被掀翻在地,笔墨、茶盏,七零八落的奏章,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圣上话语间直哆嗦,可见气的有多狠。
宁司贤跪在地上,心里把顾渊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了:杀千刀的武夫,以后谁在跟他说武将不懂变通,他跟谁急!这顾渊分明早算准了圣上的反应,搁这一步步引君如瓮呢,偏要拉上他来垫背!
“来人,传刘伯笙!朕要当面听听他要如何辩解!”
“陛下不可!”顾将军扬声阻止,“盟书一事,牵连甚广,若此时贸然拿下刘国公,南阳王在封地得知消息,必生警觉。届时他若狗急跳墙,恐生更大祸端!”
宁司贤心头骂的正过瘾,听这话,一屁股跪坐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渊——“盟书”?“南阳王”?这都什么?
圣上剧烈的喘息了片刻,到底是理智压下怒火,将盟书捡起来,从头到尾又细看了一遍,冷声道:
“朕竟不知,他们的胃口这般大。”
“陛下息怒。”顾将军从善如流。
“起来。”圣上没好气的对二人说道,“说说你们的看法。”
顾将军闻言,站起身后并未立即回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宁大人,宁司贤好悬没跳起来!
阴森森道:“顾将军看我做什么?!盟书一事被将军瞒的滴水不漏,一路从靖州到京城,宁某竟然半个字都未曾听闻,此刻我能有什么看法!”
“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份风险……”顾将军语气谦虚,脸上却毫无愧疚,“莫说是宁大人,就是搜查到盟书的末将,都一直不敢相信这份盟书是真的。”
宁司贤被他气的倒仰,不禁冷笑一声:“顾将军如此深谋远虑,怎么会判断不出盟书真假?若真是捕风捉影,你又岂会呈到御前?”
“宁大人过誉……”
“我没有在夸你!”宁司贤后槽牙都要咬断。
“够了!要吵你们出去吵!”圣上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不耐烦的一挥手,呵斥住。
经过这么一打岔,圣怒渐熄,事情总要面对,光生气无济于事。
“这份盟书,你可曾在堂上透露过?”圣上的目光这次对准了顾将军。
“不曾!正如宁大人所说,臣搜查出盟书后,尚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顾将军认真回道。
高公公趁着这个空隙,赶紧将御案扶起,奏折捡回,走到门口,唤外面的人重新换了壶茶水。
待一切收拾妥当,圣上重新落座,盯着那份盟书思索良久,这才缓声道:“既然两位爱卿本就参与其中,那便留下来与朕商量个万全之策。”
“臣,遵旨。”
宁、顾二人自无不应之礼。
可怜刘国公,自递了牌子就一直眼巴巴等着。他盘算的很好,那河道坍塌致人死亡的风声早就在朝堂上放了出去,此刻他入宫,正赶上圣上震怒,需要有人从中调停。而他,只需摆出忧国忧民之态,再“不经意”点出顾渊在靖州行事专横、阻塞言路,便能将水搅浑,让顾家这些日子的努力功亏一篑。
可左等右等,日头都渐渐西斜了,宫内始终静悄悄的,不见半个来宣召的内侍。他的心由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不确定,再到一点点凉了下去。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只是声称,顾将军与宁大人进了御书房后,再没出来。
直到天色擦黑,宫门即将下锁,才听闻那二人一前一后,从深宫内走出,低声交谈几句,上了各自回府的马车。
得了消息的刘国公在书房急得团团转,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笼罩着他。这二人入宫这般久,究竟与圣上谈了什么?为何圣上完全不理会他这边的动静?
就算他最近已经不得圣心,也不能突然对他置之不理了吧?他怎么也是有功臣遗孤的名头在身上的,圣上真的能狠下心丢弃他?外头的名声不管了?
刘伯笙不信,但凡谁坐上那把龙椅,也想让自己名垂青史,在他身上博得名声,是最为轻松的捷径。
“来人,再去打探,御书房今日到底谈了些什么?”他不死心的吩咐。
“国公爷,宫门马上要关了,确定现在去吗?”下人谨慎的问道。
刘伯笙无名火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宫门关不关?
“去!让人待在里面,打探不到就不要回来!”
“……是。”下人不敢再问,匆匆的下去了。
顾府。
顾将军径直去了夫人的院子,顾夫人让厨房备了吃食,见到夫君归来忙迎了上去:“这次回来的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问罢又觉得不吉利,连忙“呸”了几声:“瞧我这张嘴,一段时日不在沙场,都忘了这些忌讳。”
“无事。”顾将军看着发妻目光温和,他上战场了多少次,夫人就在身后担心受怕的多少次,有片刻的松散是人之常情。
“这次回来,确实是有急事需要禀明圣上,且,我明日要即刻赶回去。”
“都不能休息两日吗?”顾夫人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千里迢迢,又不是近路,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么折腾啊。”
顾将军听完不知想到什么反而笑了起来。
“你还笑!”顾夫人不满,“圣上也太不把咱顾家当回事了,满朝上下,怎么就可着一家霍霍。”
“夫人息怒。”顾将军忙出声安慰,“我是想到了宁大人。”
“宁大人?”顾夫人疑惑道,“他不是与你一起回来的?”
“对,他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一路颠的腰都腰断了,还非要与着我明日一起返回靖州。”顾将军想到宁尚书捂着腰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为什么啊?”顾夫人不解,“难道靖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是河道上的事吗?”
顾将军与夫人之间没有秘密,但事关重大,圣上亲自下令,让他们二人守住,他也只敢说一半:“确实是大事,我们在靖州,发现刘国公私藏了外室,并育有子女。明日启程,就是去将那一家人带回来,到时候让刘国公辩无可辩。”
顾夫人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啊——刘国公他,他真的敢这么做?夫君你可拿到证据了,足以证明那家人的确是刘家人?”
“夫人放心,为夫知晓轻重,有证据。”顾将军说着伸了个懒腰,“唉,真有些累了。”
顾夫人立即顾不上什么刘国公,连忙拉他入座:“快用些饭菜,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顾将军就知道,只要他说累,夫人就什么都抛掷脑后。端起面前的碗喝了口汤,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对了,此番南下,夫人猜最大功劳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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