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宁尚书的老腰都要断了,晚上在驿站歇息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肯再这样着急忙慌的赶路了:
“顾渊!你要是不想与我分享河道的功劳你直说!何必用这种手段来折磨我这把老骨头!再跟你跑两天,我就直接交代在路上,功劳全是你的了。”
顾将军无奈回头,看着扶着腰的宁尚书觉得好笑又无奈:“宁大人是不知道这一行有多重要?还是审案子的时候你睡着了?”
“哼!”宁司贤的火气消了大半,仍是埋怨道,“你是武将,骑惯了马,受的住这份长途跋涉的苦。我呢,坐在这破马车里,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谁让你非要去靖州的。”顾将军简直不懂这老滑头,修建河道,工部的官员到位就是了,他非要自己跑过去,还把京城的公务尽数推开,一待就待了几个月。
“兴修土木,乃我工部分内职责。”宁司贤没好气的瞪眼,“就算你们顾家拿去河道的运营,也不能抹去我工部上下的辛苦。”
“是是是,”顾将军连连点头,确实,没工部官员协助,他自己是搞不定河道的,“宁大人说的有理,不过宁大人想过没有?咱们在靖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不及早回京禀报,万一让刘国公嗅到风声提早布置或者一走了之,咱们不是白忙了?”
“不,不至于吧……”宁司贤神色微变,“别以为我不知道,靖州上下不是都被你牢牢掌控?还能走漏风声?”
“不好说。”顾将军故意回答的模棱两可,“靖州对于我们而言,不过的待了几个月,但对于刘国公与苏知府,那是盘踞数十载的老巢,正所谓树大根深,有一两条的漏网之鱼,也算情理之中。”
“屁的情理之中。”宁司贤不干了,这么多年,他靠着自己对建功立业的敏锐洞察力,稳坐一品尚书之位。
河道修建完毕本就是显赫功绩,可惜大部分都被顾家抢走了。那刘国公的案子,他说什么都要分一杯羹的,怎么能容忍半路出差错?
“所以,依你之见?”
见他态度有所松动,顾将军立马趁热打铁:“自然是越快回京越好。这等大事,迟则生变。宁大人且多忍耐几日,待此事了结,你想歇多久都行。若实在不适,回京后我立即请太医为你诊治,如何?”
一番话下来,宁司贤那点被颠簸出来的怨气,顿时被建功立业的渴望给压了下去,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腰,带上几分壮士断腕的决绝:“行了行了,老夫就拼上这条老命!不过顾渊你给我记清楚了,回头到了京城,刘国公案子的功劳簿上少了我宁司贤的名字,老夫跟你没完!”
“好好好,我记着了。”顾将军不与他争辩,回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盟书一事他并未声张,可惜这次,宁尚书还是只能挂名了,实际功劳,只能是顾家的。
又赶了七日路,就在刘国公被颠簸的开始担心车轮子会不会转着转着飞出去的时候,总算望见了京城高耸的城门,他长出一口气:“总算要到了。”
顾将军在前与顾府的管家说着什么,他探头看了看,对前来接应的宁府下人道:“我还要进宫,先不回府,让夫人在府中等着就是。”
下人见自家大人面容憔悴,风尘仆仆,忍不住道:“大人,您一去几个月,夫人日日挂念,不知您身子可还安好?夫人特意吩咐小的……”
“好了!”宁大人不耐烦的打断,“啰嗦什么!不安好我能在这里吗?眼下我有要事处理,等事情已毕,自会回去。”
“可京城内……”下人有些着急。
“什么京城内,京城外的,”宁大人眼看顾将军回来,他绕过下人疾步上前,“怎么样?现在就入宫面圣?”
“好啊。”顾将军看了他与身后的宁府下人一眼,“宁大人都处理妥当了?”
“本就没什么事,什么妥当不妥当的。”宁大人不以为然,“公务要紧,别耽误了时辰。”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顾将军换成了马车,与宁大人一同入了城,直奔皇宫而去。
收到消息的刘国公立刻整备衣冠,递了入宫的牌子。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入宫请求,还需静待圣上是否应允。
而顾、宁两位,早已命人提前通传,毫无阻碍的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御书房。
“哼!”刘国公气的要死,想当初,他要进宫也是这般方便的。
高公公等在御书房外,见到二人的身影,迈着小碎步小跑而来:“哎哟喂,宁大人,顾将军,圣上得知二位今日回京,早已等候多时了,快请,快请。”
“多谢高公公。”
二人敛容整衣,跟随其后,步履沉稳的踏入殿内。
“臣,顾渊\/臣,宁司贤,叩见陛下。”
“二位爱卿平身,”御案之后,圣上放下朱笔,目光在两位风尘仆仆的臣子身上扫过,神色温和却带着一丝审视,“赐坐。”
“谢陛下。”宁司贤起身后,看着那个圆凳,腰疼的实在是不想坐。
“河道工程能顺利修建,朕心甚慰。虽说孙御史不幸殒命,但此事事发突然,实属意外,二位何必这般星夜兼程,急匆匆赶回来?”
“启禀陛下。”宁司贤顺势起身,忍着腰间的酸痛,凝重道,“臣等这般急着赶回,正是因为在查证孙御史之死时,牵出了更大的案情,甚至牵连到靖州知府!这才不得不快马加鞭,亲自面圣禀明!”
“牵扯到靖州知府——”圣上沉吟片刻,话锋一转,“朕怎么听说,河道修建之中,出现坍塌,导致民夫丧命,靖州知府勇于送回消息,这才被你们看管起来?”
宁大人懵了,圣上说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打乱了他的思绪:“何人在背地里搅弄是非?臣一直在河道之上,怎地不知有坍塌一事?”
他看向顾将军,心想你说话啊,千里迢迢跑回来做闷嘴葫芦的?
“顾将军监管整个河道施工,是不是有过坍塌他最清楚。”
“咳咳,”顾将军清了清嗓音,上前躬身道,“启禀陛下,河道出现坍塌的风声,是臣故意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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