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客栈
“嘿！你们知道吗？今天我们赚了多少？”一名粮商满脸喜色地走进大堂，眉开眼笑地对着其他粮商说道。
“多少？快说说！”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正想去看账册呢，你就回来了。”另一位粮商也忍不住插话道。
“哈哈，快把好消息告诉我吧！我现在忍不住想点几个歌妓庆祝一下……”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轻浮从人群中传来，引得几人哄笑起来。
“你这个老色痞！”有人调侃道，“对了，这舟航以前的天仙江边不是有很多画坊吗？”
“你还别说，这舟航遭了灾之后，那些画坊里的姑娘们好像都消失了……”另一个人若有所思地接话。
“你以为那些姑娘是白痴啊？早都跑去江北了！”又有人补充了一句，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屑。
听到这里，张姓粮商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悦地说道：“看来大家很有钱啊，对天仙河畔的婊子的兴趣居然比对自己赚到的钱还高。”
“张兄，张兄，别生气啊！”李姓粮商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急忙打圆场，“你想想大家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酒色财气嘛？聊聊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阵附和声，大堂里顿时热闹起来。
“张兄，李兄说得对啊！我们来到这舟航，好久没尝过肉味了。不聊聊这些日子还怎么过？那不跟出家有什么区别吗？”另一名粮商跟着起哄，话音刚落，整个大堂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见场面逐渐失控，李姓男子连忙摆手制止：“好了，好了！大家别闹了。酒色财气都需要钱，如果我们把财神爷给惹怒了，以后哪来的钱财耍啊？所以大家还是听听张兄说说我们赚了多少吧！”
“对！对！没钱怎么耍？张财神快说来听听！”众粮商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张姓粮商身上。
张姓粮商得意地抬起了头，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现在想知道赚多少钱了吧？嘿，我还就不说了！”
“嘿！你不说就不说，大不了我们自己去查账！”当下便有人不满地反驳道。
就在这时，郑姓粮商正好推门而入，听到这话后立即开口道：“不用去了，我刚刚也查了账，确实赚了很多银子……”
“哦？郑兄快说说，这几天粮铺赚了多少？”众人一听有戏，立刻蜂拥而上，将郑姓粮商团团围住。
“嘿！这两天我们赚了整整五万两银子啊！”郑姓粮商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在场的粮商们显得有些失望。“哦……”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人群渐渐散开了。
“你们什么意思？五万两银子啊！这些钱不多吗？”郑姓粮商感到不解，不禁质问道。
“五万两？哼！在座的各位谁家的月收入会低于五万两的？”有人冷笑着憋起了嘴巴。
“就是啊！我们的粮食都是放在一起的，按各家出粮的比例分钱。这五万两又不是一个人的粮食，分下来我们还能分到多少？让我高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要是全归我一个人，或许还能高兴一会儿！”角落里传来一句抱怨，迅速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眼看气氛再度沉闷下去，张姓粮商赶紧插嘴道：“那你们知道，我们售出了多少粮食吗？”
“多少？我们那些掺了石子的粮食，不卖五万石粮食根本就不可能卖到五万两银子吧？”两天前商量好的计划浮现在众人脑海中——虽然有些人想配合官府压低价格，但以郑姓粮商为首的几人坚持认为齐公公并未明确表示售价，说明对方并不在意粮价。因此他们一直相信郑姓粮商会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高价。
“那你们猜错了！”郑姓粮商得意洋洋地摇了摇头。
“哦？那到底卖了多少粮食？”众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你们不妨猜猜看……”郑姓粮商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
“三万石？”有人试探性地喊了出来。
郑姓粮商依旧摇头，这让大堂中的粮商们更加兴奋起来。毕竟，如果掺了石子的五万石粮食能卖到五万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而现在不到三万石的粮食竟然也能卖出这样的价钱，简直不可思议！
“二万石？”另一名粮商激动地比划着双手。
郑姓粮商仍然摇头，众人瞬间炸锅了：“不会吧！二万石都不用？这也太吓人了吧！”
“郑老爷，您快说答案吧！我们真的很想知道啊！”一名粮商绞尽脑汁也猜不出，只能苦笑着哀求道。
郑姓粮商笑了笑，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逗你们了，我告诉你们答案吧……七千石！”
“七千石？真的吗？”大堂瞬间沸腾起来。一石粮食等于一百斗，一斗米是十升粮，而普通百姓一个月只需要两斗米，富户大家一户一个月也不过消耗一石粮。如今掺了大量的石子还能卖出如此高价，实在让人满意至极。
“哎，这价不算什么。要不是现在接近新粮收获期，要是前几个月的话，我可是听说了，他们十两银子只能买一升粮。可惜啊，如果不是朝中有人拦住我们南下，我们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那起码要赚几百万银子！”郑姓粮商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惋惜。
“郑老爷，能有五万两银子就不错了！你也不想想我们带了多少粮食，这些粮食可是一半掺的石子啊！”有人安慰道，还有人快速心算了一下：他们一共带来了十万石粮食，里面掺了一半石子，只要卖掉一万石粮食，大家一分，这一趟的成本就保住了。
“是啊，只要照这样下去，不到半个月，我们的本钱差不多就能收回来……”有人神游般地喃喃自语。
“对了，我们能涨价吗？我发现码头上这几天都没有卖鱼的了……”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涨价……也不是不可以。”郑姓男子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我观察了两天，水师那边并没有售粮，只是在施粥。而且我们卖的价格，齐公公也没有找我们麻烦。看来这里面还有操作的空间……”
此言一出，大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活跃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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