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互换制度执行的第一天，会议室差点炸了锅。
“你们数据组是不是不懂什么叫用户体验？”设计组长小林拍着桌子站起来，“让我们按转化率优化界面？那干脆让AI来画得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小赵冷笑，“我们提的是建议，又不是让你改到没审美。问题是你们根本不听解释，直接甩回一句‘不行’。”
两人眼看要吵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躁动起来。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这场面，心里早有预料。
果然，模拟器昨晚的分析报告里就提到：“跨职能协作初期会因认知差异引发冲突，尤其是核心成员缺乏共情基础时，情绪爆发概率高达78%。”
现在看来，这数据还保守了。
李阳坐在我旁边，皱着眉低声说：“林哥，再这么下去，别说合作了，怕是要打起来。”
我没说话，只是抬手敲了敲桌面。
“都安静一下。”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压住场面。
众人停下争吵，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我说，“设计需要美感，数据需要逻辑。但问题是——”我扫视一圈，“你们谁真的了解对方的工作流程？”
没人回答。
“那就从今天开始，你们得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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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召集所有人开“非正式茶话会”。
“这次会议不汇报进度、不讲KpI，也不做任务分配。”我站在会议室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就是聊聊工作以外的事，顺便吃点零食。”
大家一脸懵逼地走进去，发现原本整齐的会议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圆桌，上面摆满了水果、饮料和小点心。
“林经理……这是团建？”小赵一脸狐疑。
“差不多吧。”我笑了笑，“不过目的只有一个——让大家别再把彼此当敌人。”
李阳在一旁帮忙分发零食，动作麻利，笑容灿烂。
“各位大佬，别拘束啊。”他一边递饼干一边说，“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没必要互相捅刀子。”
气氛比昨天缓和了不少，但也仅限于表面。
真正打破僵局的，是老周。
“其实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也干过一件特别傻的事。”他忽然开口，语气轻松，“那时候我还不懂数据分析，以为只要跑出结果就行。结果在会上被领导当场打脸，说我看不懂趋势图。”
全场一阵哄笑。
“后来我才明白，数据不是数字游戏，它背后是有故事的。”他说完，喝了口咖啡，眼神却悄悄扫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在试探。
但我没有打断他，反而顺势引导：“既然大家都愿意聊了，不如轮流分享一下自己工作中最头疼的事？”
这一问，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我最烦的就是他们改需求从来不提前说！”
“我们也烦啊，每次改版都要重新测一遍，根本赶不上节奏。”
“其实我们也不是不想沟通，是不知道怎么沟通。”
越说越真实，也越来越接近问题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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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吗？”一名设计师突然插话，“其实我们挺怕你们数据组的。”
“啥？”小赵愣住，“我们有那么可怕？”
“不是可怕，是太硬。”她苦笑，“你们提建议的方式，像在审判。我们每次看到批注，第一反应不是思考怎么改，而是担心会不会又被骂。”
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我……”小赵张了张嘴，脸有点红，“我确实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
“其实我们也一样。”设计组的小林叹了口气，“总觉得你们只看数据，不管体验，所以干脆就不想沟通了。”
“那以后能不能……别一上来就怼？”有人笑着接话。
“可以啊。”小赵点头，“我也想好好说话，就是……不太会。”
“那就学呗。”李阳笑嘻嘻地插话，“咱这不叫团队建设，叫集体成长。”
笑声再次响起。
气氛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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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缺的不是能力，是理解。”老周忽然又开口。
这句话让全场陷入短暂沉默。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一动。
这个老周，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他今天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
“没错。”我接过话题，“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一件事——每周设立‘跨职能日’，所有人都要参与其他小组的基础任务。”
“比如？”有人问。
“比如数据组的人要学会看原型图，设计组的人要学会分析数据趋势。”我说，“只有当你真正理解对方的工作，才能做出更有效的决策。”
“听起来有点挑战性。”小林挑眉。
“但值得一试。”小赵点头。
“那就从下周开始。”我环顾四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期待。
矛盾尚未彻底解决，但至少，已经出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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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你觉得他们真能行吗？”散会后，李阳凑过来问我。
我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设计组和数据组，几个人已经开始自发讨论起下一次的需求细节。
“你觉得呢？”我反问他。
他想了想，笑了：“好像……也没那么难搞。”
我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老周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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