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粉嫩公主裙的小团子黑着一张脸，脸上顶着两个吓死人的大红腮红，眼神冷的像是刚从凶案现场拉出来凑数的嫌疑人。
“晴阳宝宝笑一笑。”
盛晴阳看着他的父亲拿着个相机跪在地上“蠕动”，为了拍他一张丑照可谓是费尽心思。
预计这张照片将伴随他的整个童年，逢年过节就要拿出来传阅一下，供大人们消遣娱乐，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绝望。
“我笑不出来。”
盛亭净半跪在地上找角度，技术怎么样不知道，但态度十分端正，就是看上去有点诡异。
“为什么啊？”
“我是alpha，让我打扮成omega上台供人取乐，我怎么笑得出来。”
说到这个盛亭净没忍住笑出声。
班里的小朋友都是alpha，盛晴阳长相是最清秀的那个，自然公主的角色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多可爱啊！”
盛亭净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可爱的omega女儿，可惜自家孩子是个混球alpha，看到盛晴阳穿上小裙子，也算是弥补了一部分遗憾。
“周末不放假就算了，还逼迫小孩表演节目给大人看，这简直就是对小孩的霸凌。”
抱怨间，盛亭净已经按下快门，将照片给顾远清发了过去。
盛晴阳提着厚重的裙摆走过来：“爸爸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们发张合照给他。”
盛晴阳没有拆穿他，爸爸分明说的是：发张你的照片给我。
爸爸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
盛亭净重新发了张合照过去。
盛晴阳周身气压低的可怕，情绪低落的挣脱盛亭净的怀抱说：“我去后台了，你不要乱跑，要是找不到路就让提福叔叔给你导航，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给我打电话。”
倒反天罡，儿子反过来教育爹了。
盛亭净不服气，想要说道说道小崽子，但盛晴阳交代清楚后就直直往后台走去，根本不带搭理他的。
盛亭净抿唇，抱着相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他继任家主之后，远清每天忙得见不着人影。
孩子上学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家，孩子已经睡了他才回来，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父子俩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他能看得出小崽子对这次表演很期待。
因为远清答应了他今天会来看他的表演，所以尽管他再不喜欢这个公主的角色，还是认认真真的和同学一起排练，想把舞台剧演好给爸爸看。
他可怜的崽崽。
想到这里盛亭净都开始对顾远清不满意了，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正在开会的顾远清眼神一顿，伸手示意汇报人先暂停会议，接通电话道：“阿净，怎么了吗？”
听到他略显疲累的声音，盛亭净的火气瞬间消失，余下的只剩满满的心疼：“朱萍不在吗？怎么什么事都要你来做。”
“嗯，她随行第五军团剿灭银沙海盗团去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那段露露呢？”
“被万历借走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前线。”
“其他人呢？都不在吗？”
“齐飞被借走了，苍瑾还躺在医院，佘余生休假。”
准确来说，他现在确实无人可用。
盛亭净不高兴的小声嘀咕：“怎么都找你借人嘛。”
“大概是因为我最清闲吧。”
“你还清闲啊？你都快住在外面了。”
顾远清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相对来说......好像是比较轻松。”
盛亭净收了收脸上的惊讶，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你还没有忙完吗？”
“还有一个线下会议，很快就能结束。”
“那你快一点吧，晴阳对你有些怨言，你好好跟他说说，别让孩子心里留刺。”
“嗯，知道了。”
盛亭净无奈叹气挂断了电话，依他看顾远清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真怕哪天这对父子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
文艺汇演下午两点开始，两点半都还是没有看到顾远清的人。
他看到帷幕后的小小身影探出来半个身子，在观众席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失落的缩了回去。
“顾远清！你要是再不来就睡外面吧。”
对着聊天界面吼一嗓子后盛亭净感觉舒服多了，拿起节目单拍照发给顾远清，告诉他路上慢点，到儿子的节目还有一段时间。
消息刚发过去没两秒，顾远清的消息就弹了出来，他已经到了，问他在哪里。
盛亭净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他，离开观众席去入口处接他。
顾远清穿着一身暖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羊绒大衣，耳朵上情侣款的红宝石耳坠在射灯的映照下反射着亮光，漂亮的琉璃眸子有目的的在人群里寻找某个身影。
来的路上还特地打扮了一番，看样子是把他的话放心上了，盛亭净满意的朝他走去。
“慢点。”顾远清伸手牵住他：“我没来晚吧？”
说到这个盛亭净又不高兴了，故意不合他意说：“晚了，晴阳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噗，骗子。”
说着，顾远清伸手环住盛亭净的脖子，作势就要亲上来，盛亭净撇头躲过去：“别闹，这么多人呢。”
顾远清觉得好笑：“好，回家闹。”
这么多年他的笑点还是低的可怕，在交际场上也会偶尔说着说着突然被莫名其妙的东西戳到笑点，然后把对方吓个半死，整宿整宿不敢睡觉，害怕什么时候会迎来盛家的报复。
盛亭净再次叹气，和顾远清在一起他有叹不完的气。
“不跟你说假的，你现在才来的事晴阳已经知道了，等会表演结束后你要去跟他道歉，好好跟他解释清楚，听明白了吗？”
“好的，知道了，我们快走吧。”
满满的敷衍意味。
晴阳从出生起就一直是盛亭净在带，孩子自然也跟盛亭净最亲近。
他也想修复远清和孩子之间的父子关系，但顾远清大概是因为工作总是很忙，又跟孩子没有长时间相处过，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份认知还没有转变到一个爸爸的身份上，给他和孩子相处的机会他也不中用。
顾远清甚至叛逆的说过：小孩子不记仇，把晴阳丢给应则带两天，等我们度假回来后再把他接回来，买点东西哄一下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带着他当电灯泡。
对于他俩父子之间的矛盾，盛亭净真的整宿整宿的发愁。
他真的担心等顾远清老了，盛晴阳那小崽子会把他丢进养老院让护工虐待他，或者通知家庭医生往他的氧气里兑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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