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
段露露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正襟危坐道：“考官您好，我叫段露露，现就读与卫城军校......”
这小子顺杆往上爬的能力太强，蔡政和前脚说完提议，后脚他就进入了状态，开始自我介绍，没给万历一点拒绝的机会。
本来万历是不想收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但是现在骑虎难下，也只能先看看。
说实话，这个资质想要进入第一军团自然是足够的，但他身上的缺点也突出了，冒进。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贪功冒进，而他就是这项缺点的代名词，要是带回第一军团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端来。
万历没说不收他，但也确实存了磨他两年性子的打算。
段露露埋头，情绪只低落了两秒就瞬间恢复过来：“万将军，你缺个跑腿的吗？或者顾兄弟，你缺伴读吗？我做什么都行。”
抗压能力还不错，万历难得对一个人动了培养的心思。
顾远清不想跟段露露过多接触，跟不想让他跟盛亭净过多接触，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我不需要伴读，万将军也不是我的老师，我并不能帮你什么。”
蔡政和起身让开位置让服务员将花生壳清理干净，又要了一条消毒过的湿毛巾擦手，点了点万历的肩膀。
两人是多年的兄弟，蔡政和稍微点他，他就立刻明白了蔡政和的用意。
他拿出一份电子合同，让服务员打印出纸质版拿进来，递给段露露说：“这里是一份为期五十年的契约，我要你在这期间完全听命于盛亭净一人，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签下字，你想要的我自然会给你。”
盛亭净猛抬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五十年！这是卖身契吗？”
对此场景顾远清算是最淡定的那个，在段露露展现他天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群雁过拔毛的家伙不可能放过他。
他把纸巾盒推给万历，看向万历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我就知道是你。
“五十年算什么，胤疆有位叫陈静仪的姑娘，可是签了买一辈子的契约，那才是真的卖身契。”
说这话时候，顾远清的眼睛一直盯着万历，很可惜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反馈。
年龄阅历差距果然还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些精明的家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喜怒不形于色，跟他们打交道实在是太复杂了。
万历接住纸巾盒，抽出一张纸放在餐盘旁：“多谢。”
蔡政和坐在万历的旁边，顺手也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纪若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看向其他地方。
“你可以慢慢考虑，以你的天赋就算不签这一纸契约也能进入第一军团，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是多迟？进入军团后又如何？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劝慰，但更多的还是隐含在劝慰之下的威胁。
蔡政和是政客，不像万历一般是个光明磊落的军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打压异己和提携同盟，做利益交换。
在他这里，不能置换成利益的等同于潜在敌人。
若是段露露不愿意站在他这边，将他扼杀在摇篮里无疑是当前最优解。
“行，我签了。”
不就是打五十年的工吗？给谁打不是打，还能成为万历将军的徒弟，接受万历将军的指导，划算死了。
段露露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名字，转头对盛亭净90°鞠躬：“老板，以后多多指教。”
盛亭净超级嫌弃，看向蔡政和：“我不要，他要去军部的，把他往我这里塞干嘛？给我测试机甲吗？我有副手的。”
“给你挂个名，别自作多情，他还要跟着我们回军部的。”
“挂我研究院？”
“不是，挂在你诺亚研究所，不入军部档案，以特派员的身份进入第一军团。”
盛亭净没听懂：“干嘛？不让他入军部放我研究所干啥？当保安啊。”
“随你，当保安也行。”
他们在说笑话，但段露露没听出来当了真：“不行啊！我在皇都当保安，回去我那些亲戚还不得笑掉大牙。”
“让你当保安队长。”
段露露一思考，一咬牙：“好吧，起码是个官。”
噗哈哈，难怪顾远清总喜欢逗他，原来看别人犯傻这么有意思。
不过盛亭净还是没明白，为什么要让段露露挂在他名下，而不让他入军职。
“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又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他。
见蔡政和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盛亭净胸口堵着一团气：“你最好藏严实了别让我知道，否则等我知道了我就拿个大喇叭到外面到处宣扬，闹得人尽皆知。”
这是气狠了。
蔡政和给了顾远清一个眼神。
好没道理，自己惹的让他来哄。
顾远清将炸毛了的小刺猬抓回来顺着毛撸：“好了好了，我猜他的用意应该是编外人员无论做了什么，和军团以及他本人都没有任何关系吧。”
换言之，盛亭净的人做了什么事，那自然是盛亭净管教不严，而盛亭净又只是个闲散贵公子，他哪懂什么弯弯绕绕，压不住下面的人再正常不过。
就像小孩子做了什么错事，家长会用：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这类的话来护短。
盛亭净他一个只会玩乐小少爷不懂事，就算做错了什么能怪他吗？非要揪着不放的话，那就跟他背后的大家长盛芸谈谈吧。
“我只是猜测，做不得数。”
盛亭净大为感动：“远清，还是你对我最好。”
顾远清不敢接他这句“最好”的评价，他隐瞒盛亭净的也不少，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已。
被点出用意蔡政和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看向顾远清的目光里满是赞赏：“你很聪明，看样子盛芸真的有教你不少东西。”
面对蔡政和，盛亭净秒变脸：“你要拿我的人做什么？”
“没什么，清理一些蛀虫。”
所谓蛀虫，就是一些军团里反对蔡政和的声音。
尤其是最会跳脚的那几个老家伙，给他们默默哀悼三秒钟，一路走好。
说话功夫菜已经上齐了。
外面的菜盛亭净基本上都吃不了，顾远清便让后厨给他做了一份不加盐不加油的蒸蛋，拌上米饭给他吃。
盛亭净看着白花花的拌饭，额头的青筋直跳，梗着脖子一口也不愿意尝。
“不想吃就不吃。”
此话一出盛亭净眼睛刷一下就亮了，是谁这么善解人意，是谁！
万历拿出一支橘子味营养液：“可以吃这个。”
他萎了：“我讨厌橘子味营养液。”
顾远清偷笑，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勺子，放在他的白瓷碗上。
“我也讨厌蛋羹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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