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的态度始终如一的平静，这样的反应让众人脑子里上演的剧情，陡然翻转。
啊？
这俩女的有妄想症吗？
这男的根本没那个想法啊！
顾清雪也愣住。
她回头一看，自己果然挡住了柜台。
顿时脸上如同火烧一般，朝着旁边退了两步。
“那，那你买吧……”
顾清雪知道，她挡着的柜台可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城里人都很少买。
润肤油一块钱就手指盖大小，普通人谁会用呢？
郁美净三块钱一小袋，更不要说更贵的口红，脂粉类的了！
顾清雪觉着，齐牧肯定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不然他怎么买得起？
齐牧见路已经让开，礼貌地对着她点了一下头。
来到柜台边上指着上面的郁美净和润肤油。
“郁美净一盒，润肤油的话，两盒吧！”
售货员被他说得愣住，随后说道：“小同志，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齐牧点头“五块钱是吧！”
他伸手入怀，捣鼓了一会儿，抽出一张大团圆递了过去。
“给你，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售货员惊讶得不行，但还是手脚麻利地接过钱仔细辨认。
确认无误后，立刻打包装和找零。
“您拿好，这是找你的零钱。”
齐牧接过礼貌的点头感谢。
而此刻全场无声。
啥？
就那么两个小玩意，五块钱花出去了？
就在这时，柯珊珊再次发威。
“你这钱哪来的？说是不是偷的？”
此刻齐牧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你脑袋有病就去治，别跑出来耍贱。你再说我偷东西，咱就去见官！公安同志会还我清白，顺便将你这个疯婆子以诬陷罪抓起来！”
柯珊珊脸色瞬间苍白。
公安局？
太吓人了吧……
顾清雪见齐牧真生气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齐牧，珊珊就是嘴快了点，她怕你做错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齐牧将郁美净小心翼翼地揣进兜，看向顾清雪呵呵笑了起来。
“顾同学，我记得你脑袋好像也有病来着，当初没事就在我面前摔倒，我不扶还要哭一场。那时候也没见你说什么……”
他学着顾清雪刚刚的样子撇着嘴，表情夸张的道：“说什么，咱们不合适，你别缠着我了……”
齐牧的话音刚落，众人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原来这女的是贴上去的啊，现在看人家不行了，又撇清关系，生怕人家反贴他。
顾清雪被戳中了回忆。
曾经的她，确实喜欢齐牧，喜欢得不得了。
小的时候就没事装柔弱，让齐牧抱，让齐牧哄。
实话最臊人，顾清雪的脸红得发胀。
结巴的道：“你你你，你别乱说……”
齐牧原本不愿意搭理这俩货，可是好死不死，她们像一块狗皮膏药一般没完没了。
既然开喷了，那就直接喷到你们怀疑人生好了。
他对着周围看热闹的拱拱手。
“以前，我是叶百万的儿子，某些人贴起个没完，摔得跟头像是小脑萎缩一样。现在我跟叶家断亲了，回到乡下了，又生怕我会像某人那样贴上去。”
他转头居高临下地看向两女。
“呵呵，怕我缠着你？想多了，同志。人啊，总是要长大的。眼界也会越来越宽，你这种……”
齐牧啧啧出声，摇头继续叹息道：“当初没要了你，现在不会！以后就更不会啦！”
“呵呵，人啊怎么活都成，就是别活成笑话！”
他连珠炮的话，说得顾清雪脸色煞白，她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齐牧吗？
他，他怎么可以骂我？
他怎么会这样说我？
他不爱我了吗？
这时，卖内衣的售货员走了过来。
“先生，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东西我都捆好了，方便你拎着！”
齐牧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沓大团结。
看那个厚度，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了，这叫落魄了？”
“落魄的人出门买东西，带着好几百？”
“卧槽，我也想要这种落魄啊！”
“我滴妈，我咋看不懂了？这叫落魄？叶百万儿子也不敢这么花钱的吧！”
“快看！九张！那纸袋子里是什么？竟然九十块钱！”
齐牧礼貌得给钱，还微笑着说了声：“辛苦了！”
这一刻，他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有教养，人还帅，最主要是有钱。
和他一比，那两个穿着华丽的女生，就像是小丑。
可笑的如同她们的病情。
齐牧成了众人目光的终点。
即便是他到新品区，都有人会默默让路。
而齐牧就是买买买！
文化用品、零食糖果、瓜子干果、春联福字等等等等。
所过之处，几乎都会抽出他的大团结。
有的人，不用说话，他往那一站就是焦点。
齐牧就是这样的人。
只要他瞄什么地方超过三秒，自动就会有人给让位置。
最后齐牧连铝制澡盆，铝饭盒甚至腌酸菜的大缸都买了一遍。
直到他手里的钞票见底才停了下来。
而他买的东西已经堆成了小山。
就在齐牧犯愁怎么拿回去的时候，百货商店的经理走了出来。
短暂的交涉过后，由百货商店代为送货。
解决了所有事，齐牧心满意足地走出百货大楼。
众人震惊地追了出去，却只看见他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渐渐消失在繁华的街道里。
“太可怕了！他刚刚花掉了我一年半的工资……”
“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他真跟叶家没啥关系了！”
“为啥？”
“叶百万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净买些没用的，还不得打死他？”
“哈哈哈，你是说那些尿盆痰盂啥的吗？”
“不不不，我说的是玻璃弹珠和铁冰猴，他都多大了？还买玩具啊……这不有钱烧的吗？”
“可能是弥补小时候的缺失吧！”
“你们管得真宽，反正我看过瘾了，我还从没看过谁买东西不问价，相中了就买！”
“嗯，我也是没见过，真爽啊！我要是女的肯定嫁给她……”
“呸，不要脸，人家也得要你才行啊，看那边。那个小脑萎缩他都不要！”
“哈哈哈哈哈……”
顾清雪终于还是没抗住众人的嘲笑，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她转身跑掉，柯珊珊也赶紧追了上去。
都怪齐牧！
他凭什么那么有钱？
对，都怪齐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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