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静得可怕。
紧急制动让列车悬停在城市高架的一段隧道口，灯光彻底熄灭，唯一的光源，是窗外远处飘来的夜色和电子屏微弱的蓝光。
两名“x-0”面对面站着，神情相似，眼神凌厉如出一辙。
江晚卿的指尖微微颤动。
她曾无数次在深夜设想过这样的局面——当复制意识体走到她面前，用几乎完美的模仿试图取代她所信任的人，她要如何抉择？
“晚卿，”其中一名x-0率先开口，嗓音低沉，“别怕，是我。”
另一人也几乎同时说道：“别相信他，我才是原体。”
她没有立刻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走近两人之间，眼神在他们之间徘徊。
“那你告诉我——”她突然问道，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我们第一次在实验所重逢，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左边的x-0嘴角一动：“我说……‘你比我想象中瘦。’”
右边x-0也开口了：“不，那天我说的是——‘你终于回来了。’”
江晚卿看着他们，心中某个结点突然清晰。
“错。”她淡淡说。
两人一愣。
“你们都错了。”她看向右边的那一个，眼神骤冷，“真正的x-0，从来不会先提‘我’。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有没有受伤？’”
话音落下，她手中藏着的脉冲枪电光一闪，对准右边那人，果断扣下扳机。
“滋——！”
电流瞬间劈在Ω复制体身上，那人猛地向后仰，眼睛闪出红色数据流，脸部出现扭曲变形，皮肤下的仿生结构逐层瓦解。
“检测到核心身份识别失败。”
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复制体倒下前，冷冷盯着江晚卿：“你们以为能阻止Ω？你只是个变量，而我们……是新秩序的必然。”
轰——！
复制体自爆。
x-0扑过去将江晚卿按倒在座椅后，剧烈的冲击波震得整节车厢都在摇晃。
“你受伤了吗？”他低声问。
江晚卿摇头，眼神清冷坚定：“没事，我只是……确定了。”
“确定什么？”
“你从来都不会问‘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你只会先问——我有没有事。”
x-0望着她，轻声一笑。
这场试炼，她通过了。
**
他们迅速转移到备用路线，赶往“起点基地”。
路上，江晚卿脑中不断回荡复制体临死前说的那句——“你只是个变量”。
“零号意识”，已经不只是一个实验对象，而成了Ω计划亟需抹除的“风险因子”。
“他们怕你。”x-0一边整理通讯设备，一边淡声道。
“怕我失控？”江晚卿冷笑。
“不，是怕你让更多实验体产生‘自我’。”
她沉默了。
**
两小时后，他们抵达“起点基地”外围。
那是一片废弃的矿区，荒草丛生，铁轨断裂。地面入口早已封死，真正的入口，在地下两百米深处的一条人工通风井中。
x-0用指纹与视网膜双重识别打开入口。
江晚卿走在最前方，指尖一直搭在腰间的武器袋上。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主动回到这场噩梦的开端。
也是最后一次。
**
基地内，空气冷得像冰窟。
走廊尽头，主控室的屏幕突然自动点亮，一段影像缓缓播放。
画面里，是她小时候的模样——躺在恒温玻璃舱中，身上贴着各种传感器，而站在舱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霆。
他一手扶在玻璃上，低声说道：
“别怕，晚卿。你不是普通人，你是神的胚胎。”
江晚卿看着屏幕，眼圈红了，却没有落泪。
她轻声说：“不，我是人，是自己。”
第98章预告：
江霆现身，他告诉江晚卿，真正的“零号意识核心”从未激活，而她的觉醒只是意外。真正的试验体，已经在Ω的最后据点集结。时间紧迫，江晚卿必须作出选择——阻止试验重启，或亲手终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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