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安好。\"柳如烟假惺惺地行礼，眼中却满是挑衅。
沈容清淡淡点头：\"柳姨娘身子重，不必多礼。\"
柳如烟故作惊讶：\"姐姐气色真好，看来那日摔得不重呢。\"
沈容清眼神一冷：\"托你的福，死不了。\"
柳如烟脸色微变，随即又堆起笑容：\"姐姐说笑了。修远哥说姐姐要参与家中生意？姐姐还是安心养身子吧，这些事交给男人就好。\"
\"我的事，不劳柳姨娘操心。\"沈容清懒得与她周旋，抬脚欲走。
柳如烟却突然提高声音：\"哎呀，我的玉佩不见了！那可是修远哥送的信物！\"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身旁的丫鬟，\"快帮我找找，是不是掉在路上了？\"
丫鬟立刻会意，指着沈容清道：\"姨娘刚才给夫人行礼时还在的，会不会...\"
沈容清冷笑一声，这是要栽赃她偷东西？\"柳姨娘确定玉佩丢了？要不要搜一搜我的身？\"
柳如烟假意慌乱：\"姐姐误会了，我怎敢怀疑姐姐...\"
\"那就好。\"沈容清打断她，\"不过既然柳姨娘说有东西丢了，不如把府里的人都叫来，好好搜查一番。我作为主母，最见不得府里有偷鸡摸狗的事。\"
柳如烟没想到沈容清会如此强硬，一时语塞。
沈容清乘胜追击：\"来人，传我的话，所有下人立刻到前院集合，一个不许漏。另外，去请老爷过来，就说府里出了偷窃案，需要他主持公道。\"
\"不、不用了...\"柳如烟慌了神，\"可能是我记错了，玉佩也许放在房里...\"
\"那怎么行？\"沈容清冷笑，\"事关柳姨娘贵重物品，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小桃，去请老爷！\"
小桃应声而去，柳如烟脸色煞白。不多时，齐修远匆匆赶来，脸色阴沉：\"怎么回事？\"
沈容清上前一步，将事情原委说了，末了补充道：\"夫君，妾身以为，府中若有偷盗之事，必须严查，否则家风何在？\"
齐修远看了看柳如烟闪烁的眼神，心中已明白七八分。他皱眉道：\"如烟，你再好好想想，玉佩到底丢没丢？\"
\"我、我可能记错了...\"柳如烟支支吾吾。
沈容清却不依不饶：\"夫君，此事不能草率。若今日不查，日后府中下人效仿，还如何管理？不如这样，先从柳姨娘的院子搜起，若真找不到，再搜全府。\"
齐修远骑虎难下，只得点头：\"那就搜吧。\"
一行人来到柳如烟的院子，嬷嬷们开始搜查。不到一刻钟，一个嬷嬷从柳如烟的妆奁底层找出一个锦囊，里面赫然是几件沈容清失踪多时的首饰。
\"这、这不是我的！\"柳如烟惊慌失措，\"一定是有人栽赃！\"
沈容清冷眼旁观，这些首饰确实是她院中丢失的，没想到竟在柳如烟这里。看来这女人不仅想害她性命，还偷她东西。
齐修远脸色难看至极：\"如烟，这是怎么回事？\"
\"修远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首饰怎么会在我这里...\"柳如烟泪如雨下，楚楚可怜地拉着齐修远的袖子。
沈容清不紧不慢地说：\"夫君，按照家规，偷盗主母物品，该当何罪？\"
齐修远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容清，如烟有孕在身...\"
\"家有家规。\"沈容清寸步不让，\"不过念在柳姨娘身怀六甲，可以轻罚。就罚她闭门思过一个月，抄写《女诫》百遍吧。\"
这个处罚不轻不重，既维护了家规，又不至于让齐修远太难做。果然，齐修远松了口气，点头同意：\"就依夫人所言。\"
柳如烟不可置信地看着齐修远：\"修远哥！\"
\"住口！\"齐修远厉声喝道，\"还不谢过夫人宽宏大量？\"
柳如烟含恨瞪了沈容清一眼，咬着嘴唇不吭声。
沈容清微微一笑：\"看来柳姨娘不服。夫君，不如...\"
\"如烟！\"齐修远加重语气。
柳如烟这才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谢夫人宽恕。\"
沈容清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去。这一仗，她不仅当众揭穿了柳如烟的真面目，还确立了自己作为主母的权威。更重要的是，她向齐修远证明了自己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回到院子，小桃兴奋地说：\"夫人，您太厉害了！看柳姨娘那脸色，跟吃了黄连似的！\"
沈容清却不见喜色：\"这只是开始。小桃，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小桃这才想起正事，连忙从袖中取出那个瓷瓶：\"夫人，表姐说城东李员外家的小姐试用后，愿意出五两银子买这一小瓶呢！还说有多少要多少！\"
沈容清眼前一亮。五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而她这一小瓶成本不过几百文。若能批量生产，利润极为可观。
\"好，你告诉你表姐，三日后我会给她十瓶，让她先打开销路。\"沈容清吩咐道，\"另外，那家胭脂铺，你想办法压到二百五十两，我明日就要买下。\"
小桃惊讶道：\"夫人，咱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沈容清神秘一笑：\"会有的。\"
当晚，齐修远罕见地来到沈容清的院子。沈容清正在灯下调制新的胭脂，见他进来，也不起身，只淡淡说了句：\"夫君来了。\"
齐修远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沉默片刻才开口：\"今日之事，是如烟不对。\"
沈容清头也不抬：\"夫君深夜造访，就为说这个？\"
齐修远被她的态度激怒，又强压怒火：\"容清，我们何必如此生分？你我本是夫妻...\"
\"夫妻？\"沈容清终于抬头，眼中满是讥诮，\"夫君带外室进门时，可曾想过我们是夫妻？我昏迷三日不闻不问时，可曾想过我们是夫妻？\"
齐修远语塞，半晌才道：\"过去的事是我错了。如今你既愿意帮我拿到盐引，我自然也会好好待你。\"
沈容清心中冷笑，这男人果然现实。她放下手中的研钵：\"夫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盐引，我要拿回我的嫁妆和应有的地位。合作愉快？\"
齐修远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沈容清，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说话。\"
\"人总会变的。\"沈容清意味深长地说，\"尤其是死过一次之后。\"
齐修远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寒意，连忙转移话题：\"听说你要为母亲寿辰准备特制胭脂？\"
\"嗯。\"沈容清点头，\"我在闺中学了些配方，比市面上的要好。\"
齐修远若有所思：\"若真如此，倒是个商机。齐家原本就有绸缎庄，若再加上胭脂水粉...\"
沈容清心中一动，顺势道：\"夫君若有兴趣，我可以提供配方，但利润我要三成。\"
\"三成？\"齐修远皱眉，\"太高了。\"
\"那夫君自己研制吧。\"沈容清毫不退让。
齐修远权衡利弊，最终妥协：\"好，三成就三成。但配方必须保密，只能由你亲自调配核心部分。\"
\"成交。\"沈容清微笑。这正是她想要的——掌握核心技术，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
齐修远又坐了一会儿，见沈容清无意留他，只得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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