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踉跄着钻进白虎岭深处的山洞,洞口藤蔓自动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夜色。她瘫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白色骷髅头盔“咚”地落在地上,露出空荡荡的眼窝,淡粉色魂火有气无力地晃动着。
“呼——”一声细微的气流从她骨骼缝隙中溢出,像是人类长长的叹息,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忐忑,“希望过了今天晚上,明天早上唐长老能清醒过来吧……”
她抬手(骨指)摩挲着青石上磨出的凹痕,那是多年来她独自静坐时留下的痕迹。魂火里翻涌着愧疚:“都怪我笨,忘了和尚不能吃荤喝酒,害他破戒又醉酒,还被村民背后议论……”
又想起悟空那双锐利的金瞳,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骨节轻轻磕碰:“孙大圣那么厉害,肯定看出不对劲了吧?可我真的没做坏事,那泉水、那果酒,都是我照着平时的样子准备的……”
八戒踩着月色匆匆赶回村庄,刚进村长家院子,就撞见等候在门口的悟空。悟空上前一步,金瞳扫过他身后,沉声问道:“怎么样?小骷髅在山洞里做了什么?有没有异常动静?”
八戒抹了把额头的汗,摇了摇头,咧嘴道:“没啥问题!俺趴在洞口听了半天,就听见她在里面叹气,念叨着希望师父明天能醒,还说自己笨,没别的动静。洞外也干干净净的,没发现什么妖邪气息。”
悟空眉头微蹙,指尖摩挲着下巴——白骨精的反应看似正常,可洞角果酒上的异样、她魂火里的迷茫,绝不可能是巧合。
“你守好院子,别让任何人靠近师父。”悟空沉声道,转身便要往外走,“我去山洞看看,哪吒跟我来!”
哪吒早已整装待发,闻言立刻跟上:“正好,我倒要瞧瞧这山洞里藏着什么猫腻。”
沙僧从屋里出来,低声道:“大师兄,师父还没醒,我守着他,你们小心。”
悟空点头应下,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哪吒的身影紧随其后,两道灵光朝着白虎岭深处疾驰而去。
悟空与哪吒踏着夜色潜入白虎岭,山洞洞口的藤蔓被悟空指尖一缕金光拂开,悄无声息地滑向两侧。洞内光线昏暗,唯有白骨精眼窝中淡粉色的魂火泛着微光,映得青石上的裂痕、墙角堆叠的野果干都清晰可见。
白骨精正蜷坐在青石边,骨手捧着那坛果酒,魂火低垂着,似在对着坛口的淡金光纹发呆,连有人闯入都未曾察觉。她的骷髅肩骨微微耸动,骨骼缝隙中偶尔溢出细碎的气流,像是无声的叹息,与八戒禀报的模样分毫不差——没有异动,没有阴谋,只有满心的愧疚与茫然。
哪吒落在洞内,火尖枪上的烈焰收敛成一点火星,他扫了一圈洞内景象,见除了白骨精再无其他妖邪气息,便转头对着悟空挑眉道:“猴子,看来你是多虑了。”他指了指白骨精手中的果酒,“这小妖怪不过是心怀愧疚,独自躲在这里发愁,哪有什么西方教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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