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地中海的浪涛拍打着据点的岩壁，发出沉闷的回响。11号将拆解后的微型狙击枪零件塞进特制背包，金属部件碰撞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戴安娜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走来，迷彩服上还沾着调试设备时的机油。
“潜艇已在码头待命，这次用的是静音推进系统。”她把伪造的意大利海关通行证拍在桌上，证件上的钢印泛着冷光，“从这里到萨皮恩扎外海有50公里，我们得在日出前浮出水面。要是被发现，这一片海域都会变成战场。”
11号摸了摸证件上的防伪纹路，想起上次在巴黎伪造身份时差点露馅：“确定不会被查出来？意大利海关的人脸识别系统听说升级过，连双胞胎都能分辨。”
“放心，阿雅升级了联络器的模拟程序。”戴安娜举起巴掌大的黑色设备，屏幕蓝光映亮她眼底的血丝，“现在能实时扫描并复制任何人的虹膜和掌纹。不过别在卡普阿诺面前用——她每天亲自检查安保，眼睛毒得很，上次有个间谍就是被她一眼看穿。”
两人踩着湿漉漉的石阶走向潜艇，螺旋桨搅动海水的声音被夜色吞噬。舱门关闭的瞬间，11号突然想起小岛上的木屋：“戴安娜，你说等任务结束......我们真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吗？”
“先活着回来再聊。”戴安娜打断他，将战术地图铺在操作台上，意大利海岸线的轮廓在红光中起伏，“看到这个标记没？距离萨皮恩扎10公里处有艘伪装渔船，我们在那换乘。记住，渔船船长是线人老乔，暗号是‘今天的沙丁鱼不新鲜’。”她的指尖划过圣天使疗养院的图标，“罗西的私人飞机昨天降落，莫雷蒂的实验室设备正在连夜运输，卡普阿诺已经封锁了疗养院周边三公里。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重启计划。”
潜艇在黑暗中潜行，仪表盘的绿光映着两人紧绷的脸。11号反复擦拭消音注射器，细长的针头泛着幽蓝：“上次在巴黎对付索菲亚的保镖，这玩意儿差点不够用。这次三个目标都不简单，莫雷蒂听说还有贴身的基因强化保镖。”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戴安娜掏出个胶囊状物体，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电路纹路，“电磁脉冲胶囊，捏碎后能瘫痪半径五米内的电子设备。莫雷蒂的实验室有生物识别门禁，到时候你先扔这个，趁乱破解密码。密码我已经发到你联络器上了，是卡普阿诺的生日，这帮人总爱用这种简单密码。”
“万一失效呢？”11号接过胶囊，金属外壳在掌心沁出凉意。
“那就用老办法——制造混乱。”戴安娜调出疗养院的通风系统图，“你看，实验室的通风管道连接着配电室，必要时切断电源，整个楼层都会陷入黑暗。不过记住，只有三分钟时间，三分钟后备用电源启动，你必须得解决掉莫雷蒂。”
当潜艇在黎明前浮出水面时，远处的渔船亮着昏黄的灯。11号换上意大利警察制服，肩章上的铜扣硌得锁骨生疼。戴安娜对着平板电脑皱眉：“罗西刚和南美买家通了加密电话，交易金额三千万欧元——足够重启基因武器项目了。莫雷蒂已经到实验室开始调试设备，卡普阿诺正在花园晨练，比平时早了十分钟，计划得提前。”
“那我们得加快速度。”11号把狙击枪零件藏进工具箱，扳手和螺丝刀在晨光中泛着金属光泽，“疗养院的监控系统什么时候黑进去？”
“已经搞定。”戴安娜展示手机屏幕，疗养院的实时画面跳动着，“不过他们用了量子加密，最多维持两小时。你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解决三个目标。如果超时，整个疗养院会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到时候插翅难飞。”她突然抓住11号的手腕，“记住，卡普阿诺每天10点巡视花园，这是你第一个机会。她身边跟着两个保镖，你先解决保镖，再用微型炸弹制造溺水假象。”
“明白。”11号把工具箱甩上肩，帆布带勒得肩膀发痛，“那你怎么办？”
“我在城郊废弃工厂等你。”戴安娜启动无人机，黑色机身在低空盘旋，“有任何情况，用加密频道联系。要是24小时没消息......”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我会去小岛上告诉他们，你尽力了。但我相信你，就像相信老周和安娜当年一样。”
11号心里一紧，想起巴黎任务后和小岛上的视频通话。露娜捧着新种的花，莉娅在镜头外念叨着让他多吃饭。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护身符，贝壳硌着掌心：“不会有那一天的。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吃莉娅做的草药炖鱼。你不是总说想吃正常的饭菜吗？”
戴安娜别过头，操作无人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少废话，赶紧走。罗西刚进雪茄室，莫雷蒂正在实验室调试设备，卡普阿诺......”她放大监控画面，穿着修身西装的女人正在检查安保人员的配枪，“她已经开始晨练了。记住，每个目标间隔不能超过半小时，否则会引起怀疑。”
11号跳下渔船，工具箱在鹅卵石路上磕出闷响。海风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远处圣天使疗养院的白色建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联络器确认路线——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基因武器是否会再次成为悬在世界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他，必须像影子一样潜入，像幽灵一样猎杀，不给普罗维登斯留下任何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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