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将双鱼玉佩放在锦盒里时,指尖触到裂缝处的糙感,像极了第71次轮回被王德全推下荷花池时,水底碎石划过掌心的疼。那时她呛着水往下沉,看见他站在岸边冷笑,手里还攥着块沾了泥的玉佩——是她掉的半块龙纹佩。她拼命往上游,却被水草缠住脚踝,意识模糊间,似乎看见朱元璋跳进水里,可再睁眼时,已躺在承乾宫的床榻上,春桃说她“失足落水”,王德全还来看过她,眼神里藏着得意。
【轮回记忆:第71次,她养伤时故意装作虚弱,趁王德全来送药,将银簪藏在枕下。他果然伸手来摸她腕间的玉佩,她反手将簪子刺进他手背,他疼得惨叫,却硬是没敢声张,只说是“被猫抓了”。后来她才知道,他怕马皇后知道他私自动了歪心思,更怕朱元璋看出破绽——那时的他,早就背着马皇后和时空管理局暗通款曲】
“小主,李德全来说,城门口的侍卫已经‘松懈’了,还说……王德全的老家那边传来消息,他老娘昨天去庙里烧香,求的是‘平安出城符’。”春桃往炉子里添了块炭,火星子溅起来,映得她脸上红扑扑的,“看来这老狐狸果然想跑。”
李萱把锦盒放在妆台最显眼的位置,盒盖半开着,玉佩的流光在烛火下晃悠,像块勾人的蜜糖。她走到窗边,推开条缝,冷风灌进来,带着股熟悉的杏仁味——是“迷魂香”!第75次轮回,王德全就是用这东西熏晕了她的侍卫,趁她熟睡时偷了份写给朱元璋的密信,交给了马皇后。
“春桃,把香炉灭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窗台上敲了敲,“去告诉陛下,鱼快上钩了,让西厢房的侍卫准备好,别打草惊蛇。”
春桃刚踮着脚出去,李萱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有人在用刀片划窗纸。她转身坐到妆台前,拿起支眉笔慢悠悠地描眉,镜中映出窗纸上的黑影,身形佝偻,左手果然缺了根小指——是王德全!
黑影在窗外停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屋里的动静。李萱故意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倦的样子,将锦盒往桌边推了推,玉佩的光更亮了。黑影顿了顿,接着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门锁被撬开了。
门轴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王德全弓着腰走进来,一身夜行衣罩住了黄太监服,手里还攥着把匕首,寒光在烛火下闪得人眼晕。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锦盒,像饿狼盯着肥肉,脚步轻得像猫,却没注意到李萱垂在袖中的手,正紧紧攥着枚淬了“麻沸散”的银针。
“双鱼玉佩……果然在你这,”王德全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离锦盒还有三步远时,突然停住脚步,“李才人倒是比我想的大胆,明知道有危险,还敢把玉佩放在这。”
李萱转过身,脸上堆着笑,像只无害的兔子:“王公公说笑了,这宫里谁不知道陛下宠着我?就算有贼,也不敢来承乾宫撒野啊。”她故意把锦盒往他面前推了推,“倒是公公,深更半夜穿着这身衣服来我这,就不怕被陛下发现?”
王德全的脸抽了抽,匕首握得更紧了:“少废话!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他往前跨了一步,左腿微跛——是当年被朱元璋用鞭子抽的,第70次轮回他给吕氏递消息,被当场抓住,朱元璋没杀他,只打断了他的腿,说“留着你的狗命,看你还敢不敢作祟”。
李萱的心沉了沉。他果然和第70次一样,不知悔改。她假装害怕,往后退了退,撞到妆台,锦盒“啪”地掉在地上,玉佩滚出来,停在王德全脚边。
“哎呀!”她惊呼着去捡,指尖快要触到玉佩时,王德全的匕首突然刺了过来!
李萱早有准备,侧身翻滚躲开,匕首“当啷”扎在妆台上,木屑飞溅。她趁机将银针掷出去,正中王德全握刀的手背!
“啊!”王德全惨叫着松手,匕首掉在地上,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很快就没了力气。他惊恐地看着李萱:“你……你早有准备?”
“公公在窗外划了那么久的纸,我要是没准备,岂不是成了傻子?”李萱捡起地上的玉佩,重新系回腕间,裂缝处的红痕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说吧,你偷玉佩是想交给谁?时空管理局的新黑袍人?还是……你背后还有更大的主子?”
王德全的脸白了,突然怪笑起来:“小贱人,别以为抓住我就赢了!我早就让人在东宫放了火,等朱元璋去救火,就是你们的死期!”他往门外退去,“还有朱雄英那个小杂种,我已经让人把‘蚀骨毒’下在了他的药里,不出半个时辰,保管他……”
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朱元璋的怒吼:“狗奴才!你找死!”
王德全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跳窗,却被冲进来的侍卫按住,膝盖狠狠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朱元璋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断腿上,王德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冷汗瞬间湿透了夜行衣。
“说!东宫的火在哪?英儿的药里有没有毒?”朱元璋的声音冷得像冰,脚又往下碾了碾。
“没……没有火……”王德全疼得话都说不囫囵,“药……药也没下毒……是我骗你们的!”他涕泪横流,“陛下饶命!奴才都是被时空管理局逼的!他们说……说不把玉佩交出去,就杀了我老娘!”
李萱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心里冷笑。第71次轮回他也是这样,把所有罪责推给别人,最后只落了个“杖责五十”,转头又继续给马皇后当狗。她走到朱元璋身边,轻声道:“陛下,搜他的身。”
侍卫果然从王德全怀里搜出个小瓷瓶,和鳞片脸用的“化魂水”一模一样,还有张纸条,上面用时空管理局的密码写着:“子时三刻,观星台交接玉佩,迟则杀母。”
朱元璋的脸色更沉了,将纸条揉成一团:“把他拖下去,关进天牢,好好‘伺候’着,朕要知道所有他和时空管理局勾结的事。”
王德全被拖出去时,还在尖叫:“李萱!你不得好死!时空管理局不会放过你的!”
殿里终于安静下来,烛火摇曳着,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朱元璋握住李萱的手,她的指尖还有些凉:“吓坏了吧?都怪朕,不该让你冒险。”
“我没事,”李萱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倒是陛下,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西厢房的侍卫动手。”
“李德全说你让他传消息,我不放心,就亲自过来了,”朱元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呀,总是这么胆大,就不怕他真伤了你?”他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玉佩上,裂缝处的红痕像道疤,“这玉佩……还能要么?要不要让能工巧匠修修?”
李萱摇摇头,指尖拂过裂缝:“不用,这样挺好,至少让我记得,我们一起闯过这关。”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英儿那边怎么样?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已经让人去了,”朱元璋搂着她往床边走,“太子妃看着呢,不会有事。倒是你,折腾了半夜,该歇了。”
躺下时,李萱却怎么也睡不着,王德全的话像根刺扎在心上。他老娘确实在乡下,时空管理局拿亲眷要挟,倒是符合他们的手段。可那张纸条上的“观星台交接”,总让她觉得不对劲——观星台刚打过仗,守卫比平时严三倍,黑袍人怎么会选在那交接?
“陛下,”她推了推身边的朱元璋,“你说……王德全会不会还有同伙?他刚才说的观星台,会不会是个幌子?”
朱元璋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思索:“你说得对,这老狐狸狡猾得很,说不定在天牢里还会耍花样。”他坐起身,“朕现在就去天牢,亲自审他。”
李萱也跟着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天牢的寒气比想象中重,刚走到门口就闻到股血腥味,混着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王德全被吊在刑架上,手脚都上了镣铐,脸上已经挨了几巴掌,嘴角淌着血,看见他们进来,却突然笑了:“陛下,李才人,你们果然来了。”
“少废话,”朱元璋坐在刑椅上,手里把玩着那瓶化魂水,“你的同伙是谁?观星台的交接是不是假的?”
王德全的目光在化魂水上来回打转,喉结动了动:“陛下要是放了我老娘,我就说。”
“你没资格讨价还价,”李萱走到他面前,银簪挑起他的下巴,“要么现在说,要么……尝尝这化魂水的滋味,我听说,被化掉的时候,会像被万蚁啃噬,疼得想死死不了。”
王德全的脸瞬间白了,眼里终于露出恐惧:“我说!我说!观星台是假的,真正的交接点在……在坤宁宫的枯井里!我的同伙是……是郭宁妃!”
郭宁妃?李萱的眉头皱得更紧。第72次轮回,郭宁妃确实和时空管理局有过接触,但后来被马皇后发现,杖责后就老实了,怎么会现在又掺和进来?
“你胡说!”李萱的银簪往他下巴上压了压,“郭宁妃这几日都在给太后守孝,根本没出过慈安宫,怎么会和你勾结?”
“是真的!”王德全疼得嘶嘶吸气,“她早就想除掉你和英儿了,说只要拿到玉佩,就让时空管理局帮她当皇后!我们约好了,今晚子时,她会派人去枯井拿玉佩,再把我老娘送出城!”
朱元璋的脸色沉了沉,对侍卫道:“去慈安宫,看看郭宁妃在不在。”
侍卫刚走,王德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和鳞片脸死时一模一样——又是服毒自尽!李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头歪向一边,彻底没了气息。
“又是这样,”朱元璋一拳砸在刑架上,“每次都是死无对证!”
李萱看着王德全的尸体,心里却疑窦丛生。郭宁妃给太后守孝是真,慈安宫的侍卫都是朱元璋的亲信,她根本不可能派人出来。王德全临死前还在撒谎,到底想掩盖什么?
“陛下,”她突然想起那张纸条,“子时三刻,现在去坤宁宫枯井,说不定还能抓到人。”
坤宁宫的枯井在西北角,早就废了,井边长满了杂草,井口用块大石头盖着。李萱和朱元璋赶到时,正看见个黑影往井里扔东西,听见脚步声,黑影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像阵风。
“抓住他!”朱元璋大喊着追上去。
黑影显然对宫路很熟,专挑偏僻的巷子跑,李萱紧随其后,腕间的玉佩突然发烫——这黑影身上有时空管理局的能量!她加快脚步,银簪脱手而出,正中黑影的腿弯!
黑影惨叫着摔倒,侍卫立刻扑上去按住,扯掉他的面罩——竟然是郭宁妃宫里的太监小禄子!第70次轮回,就是他给朱雄英的寿桃里下了“长眠散”!
“说!你往井里扔了什么?”李萱的银簪抵住他的咽喉。
小禄子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是……是郭宁妃让我扔的……说是……说是能引黑袍人的东西……”
朱元璋让人把井里的东西捞上来,是个铜铃,和马皇后控制锁魂咒的那只一模一样,铃身刻着时空管理局的标志。李萱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引黑袍人的,是引被夺舍者的!马皇后用过这铃控制朱元璋,现在郭宁妃又用它……难道还有人被夺舍了?
“郭宁妃在哪?”她的声音发紧。
“在……在慈安宫后院的假山后,说……说要亲自等黑袍人……”小禄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两人赶到慈安宫时,果然看见郭宁妃站在假山后,手里拿着块玉佩,和李萱的双鱼玉佩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被人操控的木偶。
“郭宁妃!你在做什么?”朱元璋喝问道。
郭宁妃猛地转头,看见他们,突然笑了,声音却不是她自己的,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朱元璋,李萱,你们终于来了!这枚假玉佩,还真把你们引来了!”
是马皇后的声音!李萱的心脏骤然缩紧——郭宁妃被夺舍了!
“马秀英!你没死?”朱元璋的手按在腰间的剑上。
“死?本宫怎么会甘心死?”郭宁妃的身体晃了晃,嘴角淌出白沫,“本宫早就把一缕魂魄附在这铃上,只要有人用它,本宫就能夺舍!李萱,你的玉佩裂了,护不住你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突然扑过来,手里的假玉佩炸开,冒出黑烟——是“迷魂烟”!李萱早有准备,拉着朱元璋后退,银簪反手刺向郭宁妃的心口!
“噗嗤”一声,银簪刺入,郭宁妃的身体顿住,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黑烟散去后,地上只留下个破碎的假玉佩,和马皇后的一缕头发。
朱元璋搂住脱力的李萱,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没事了……都过去了。”
李萱靠在他怀里,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却没有半分轻松。马皇后的魂魄能附在铜铃上,那其他黑袍人呢?时空管理局的手段,比她想的更阴毒。
腕间的双鱼玉佩轻轻发烫,裂缝处的红痕似乎更深了。李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但她不怕。
只要朱元璋在身边,只要这枚带着他们血脉印记的玉佩还在,她就有勇气,和所有魑魅魍魉斗到底。
夜风吹过慈安宫的角楼,带着些微暖意,像是黎明前的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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