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将合璧的双鱼玉佩贴在眉心时,玉面的温润渗进皮肤,像极了第77次轮回朱元璋替她暖手的温度。那时她染了风寒,指尖冻得发紫,他把她的手揣进龙袍里,用体温一点点焐热,指腹反复摩挲她掌心的薄茧:“以后朕的手就是你的暖炉。”
【轮回记忆:第77次,她半夜咳醒,看见他坐在床边替她掖被角,龙袍都没脱,眼里的红血丝比烛火还亮。“睡不着?”他低声问,把她搂进怀里拍着背,像哄孩子似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后来她才知道,他那夜批奏折时,总盯着她的空座发呆,李德全说“陛下把娘娘的手炉揣了整整一夜”】
“小主,郭惠妃派人送了盆新培育的‘醉杨妃’,说是刚从江南运来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呢。”春桃捧着个青瓷花盆进来,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看着娇弱动人,“送花的太监说,郭惠妃特意让花匠加了‘暖玉土’,说这花能安神,最适合您这种睡不安稳的。”
李萱瞥了眼花盆,土面泛着油光,凑近闻有股淡淡的腥甜——是“腐骨土”!第73次轮回,达定妃就是用这东西养了盆兰花,摆在朱雄英的书房,不到半月,孩子就开始头晕恶心,太医查了三次才发现是盆土有问题。
“放在廊下吧,”她拿起绣绷上的帕子,银针在指尖灵活地穿梭,“这花香太浓,闻着头晕。”
春桃刚把花盆搬出去,朱雄英就踩着小碎步跑进来,手里举着只纸鸢,竹骨上还缠着丝线:“姨母!你看我和允炆哥哥做的风筝!”孩子的鼻尖沾着墨渍,是御书房的徽墨,“我们要去御花园放,你也来好不好?”
李萱放下帕子,替他擦掉鼻尖的墨渍:“英儿乖,姨母还有事,让太子妃陪你们去。”她瞥见纸鸢的尾巴,丝线比寻常的粗,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是时空管理局的“锁魂丝”!第74次轮回,朱允炆就是用这丝线放风筝,结果线断时缠住了朱雄英的脖子,差点把孩子勒死。
“这丝线太脆,”她扯了扯线尾,果然一拽就松,“让春桃找些结实的棉线来换,不然飞不高。”
朱雄英噘着嘴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姨母,允炆哥哥偷偷告诉我,他娘藏了个木盒子,里面有好多‘小虫子’,说要在你去坤宁宫的时候放出来咬你。”孩子的小手比划着,“像上次咬坏英儿书本的那种!”
李萱的心猛地一沉。是“蚀骨虫”!第70次轮回,吕氏就是用这虫子咬坏了她献给马皇后的寿礼,反咬一口说是她故意破坏,害得她被禁足三个月,期间郭宁妃趁机在她的汤药里加了料,让她掉了半头头发。
“英儿真聪明,”她捏了捏孩子的脸颊,“这事别告诉别人,姨母自有办法对付那些小虫子。”她从袖中取出个香囊,塞进孩子手里,“这是艾草做的,能驱虫,你带在身上,虫子就不敢靠近了。”
送走朱雄英,李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下的乌青淡了些。这是第81次轮回,双鱼玉佩虽已合璧,可她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面的暖突然变得有些烫,像揣了块烙铁。
“小主,马皇后让人来请,说坤宁宫新得了些江南的新茶,让各宫嫔妃过去尝尝。”春桃的声音带着些急,“太子妃派人来说,吕侧妃也被放出来了,就在坤宁宫候着,看样子是马皇后特意安排的。”
李萱冷笑。放吕氏出来当枪使?第71次轮回,马皇后就是这样,先把吕氏关起来引她放松警惕,再突然放出来在茶会上给她难堪,说她“善妒成性,迫害侧妃”,若不是朱元璋及时赶到替她解围,她差点被废黜位份。
“让她们等着,”她慢条斯理地戴上银簪,“我换件衣服就去。”她特意选了件月白色的宫装,袖口绣着简单的兰草,看着素净,实则在衣角缝了层细网——是防蚀骨虫的“天蚕纱”,第76次轮回母亲教她做的。
刚走到坤宁宫门口,就听见吕氏的哭声:“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李才人仗着陛下宠爱,处处针对臣妾,连英儿殿下都被她教得疏远臣妾了!”
李萱掀帘进去,吕氏正趴在地上抹眼泪,发髻散得像堆草,看见她进来就扑过来想抓她的衣服,被宫女拦住后哭得更凶:“李萱!你这个毒妇!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马皇后坐在主位上,手里转着佛珠,眼皮都没抬:“李才人来了?正好,吕侧妃说你欺负她,你怎么说?”
李萱屈膝行礼,声音平静:“娘娘明鉴,臣妾与吕侧妃素无往来,何来欺负一说?倒是吕侧妃,刚被放出来就如此哭闹,怕是忘了前些日子在偏殿绝食的教训。”
吕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你……你胡说!”
“我胡说?”李萱笑了,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包,“那这些蚀骨虫,是哪位妹妹藏在坤宁宫的梁柱后,想趁臣妾喝茶时放出来的?”她把布包扔在地上,里面的虫子爬出来,一接触到她衣角的天蚕纱就纷纷蜷缩成球。
马皇后的脸色沉了沉:“吕侧妃,这是怎么回事?”
吕氏慌了神,语无伦次:“不是我!是她陷害我!这虫子是她带来的!”
“哦?”李萱挑眉,“那不如让太医来看看,这虫子身上的气息,是更像我承乾宫的艾草香,还是像你偏殿的脂粉味?”
吕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指向郭惠妃:“是她!是郭惠妃让我干的!她说只要我毁了李才人的脸,陛下就会多看我一眼!”
郭惠妃吓得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干这种事了!”
暖阁里顿时乱成一团,马皇后拍着桌子怒斥:“够了!都给本宫住口!”她瞪向李萱,“你既已知晓,为何不早说?非要闹到这步田地才甘心?”
李萱心里冷笑。又来了,不管对错先怪她。第69次轮回,她被郭宁妃推下河,马皇后也是这样说“你若安分守己,谁会推你”。
“娘娘息怒,”她垂下眼帘,“臣妾也是刚发现,本想私下处理,不想吕侧妃先闹了起来。”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柔了些,“其实臣妾也知道,吕侧妃只是一时糊涂,不如让她罚抄《女诫》百遍,权当警醒。”
马皇后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朱元璋曾说她“看着软,心里比谁都刚”,第72次轮回她被陷害时,也是这样先退一步,再反手让对手跌得更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马皇后顺水推舟,“那就按你说的办。郭惠妃,你也罚抄《女诫》五十遍,好好反省。”
散了茶会,李萱刚走出坤宁宫,就看见朱元璋站在廊下,手里捏着串糖葫芦,看见她就笑:“听说你又在坤宁宫‘大展神威’了?”
李萱走到他身边,他自然地接过她的手揣进自己袖中:“陛下怎么来了?”
“听李德全说你被请去喝茶,怕你又被人欺负。”他捏了捏她的手心,“那蚀骨虫没伤着你吧?”
李萱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有陛下给的天蚕纱,伤不着。”她想起第78次轮回,他为了给她找这天蚕纱,亲自带人去南疆,回来时胳膊上被毒虫咬了好几个包,却还笑着说“这点伤算什么”。
“吕氏和郭惠妃,”朱元璋的声音沉了些,“要不要朕替你处置了?”
“不用,”李萱抬头看他,阳光透过他的发隙落在她脸上,暖暖的,“留着还有用。”她顿了顿,“陛下,你说……这双鱼玉佩合璧了,时空管理局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了?”
朱元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玉佩:“不管来不来,朕都会护着你。”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个吻,“晚上朕陪你用晚膳,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糖醋鱼。”
李萱笑了,心里的不安淡了些。或许真的结束了,或许这次能好好过日子。
回到承乾宫,春桃正拿着个木盒子进来:“小主,这是从坤宁宫梁柱后找到的,里面除了虫子,还有这个。”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块令牌,刻着时空管理局的标志,“看着像是黑袍人的信物。”
李萱拿起令牌,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这令牌……和第75次轮回母亲身上的一模一样。难道母亲也在这轮回里?她攥紧令牌,突然想起鳞片脸说的“时空管理局的漏网之鱼”,难道母亲也是?
“把这令牌收好,”她将令牌藏进暗格,“别让任何人知道。”
傍晚时分,朱元璋果然来了,还带来了御膳房的糖醋鱼,鱼身上的酱汁红亮诱人。朱雄英和朱允炆也被叫来一起用膳,两个孩子抢着吃鱼,闹得不亦乐乎。
李萱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暖融融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没有阴谋,没有杀戮,只有家人的笑语。
饭吃到一半,朱允炆突然放下筷子,小声说:“父皇,李姨,我娘说……今晚有流星雨,让我们去观星台看。”
李萱的心猛地一跳。流星雨?第73次轮回,时空管理局就是借流星雨的幌子,在观星台布下“锁魂阵”,朱雄英就是那天被吸走了魂魄。
“不去,”朱元璋放下筷子,声音斩钉截铁,“夜里风大,看什么流星雨。”
朱允炆的眼圈红了:“可是……我娘说看了流星雨能许愿……”
“许什么愿?”李萱替他夹了块鱼,“有什么愿望跟姨母说,姨母帮你实现。”
朱允炆捏着筷子,小声说:“我想让娘变好,不想她再做坏事了。”
李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这孩子,心里还是向着吕氏的。第70次轮回,朱允炆也是这样,哭着求她原谅吕氏,说“娘只是想让我过得好”。
“会的,”她摸了摸孩子的头,“你娘会变好的。”
晚膳后,朱元璋抱着朱雄英,李萱牵着朱允炆,一起在承乾宫的院子里散步。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银霜,绿萼梅的影子摇摇晃晃,安静得美好。
“陛下,”李萱轻声问,“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朱元璋握紧她的手:“能。”他的声音坚定,“只要有朕在,就能。”
李萱靠在他肩上,听着孩子们的笑,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觉得眼皮发沉。或许真的结束了,或许这次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真好。
然而,她没看见,朱元璋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块令牌,和她藏在暗格的那块一模一样,月光下,他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快得像错觉。
夜风吹过,绿萼梅的花瓣落了下来,像场无声的警告。
喜欢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