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天空比上海更蓝，像块透亮的琉璃。
SJ战队的大巴驶向国家体育馆时，姜枝透过车窗看到巨幅电子屏，上面轮流播放着决赛两支战队的宣传片。
宁祉煜的镜头出现时，路边等待入场的粉丝爆发出一阵尖叫。
\"Koi！Koi！Koi！\"
少年在座位上不自在地动了动，耳尖微红。姜枝看着窗外那些举着灯牌的女粉丝，有的甚至cos成宁祉煜的招牌英雄镜，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吃醋了？\"
宁祉煜凑过来小声问，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姜枝白了他一眼：\"专心比赛。\"
大巴转过一个弯，与天阙战队的车擦肩而过。透过车窗，姜枝看到月隐，那个与商时序有着三年恩怨的射手王。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月隐轻轻点头，无名指上的素银戒指闪着微光。
商时序突然站起来，又强迫自己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锁屏，上面是永远停在十八岁的筱雨。
\"时序。\"
宁祉煜喊他，\"今天...\"
\"我知道。\"
射手王打断他，声音沙哑，\"为了筱雨。\"
沈烬之突然用法语说了句什么，谢存翻译道：\"他说'别矫情了，为了冠军'。\"
前特种兵难得参与对话，声音像砂纸摩擦。林景噗嗤笑出声，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姜枝看向窗外，国家体育馆已经近在眼前，那座巨大的钢铁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座等待勇士的城堡。
十一月二十五日，北京气温骤降，却挡不住电竞粉丝的热情。国家体育馆外排起长龙，黄牛票炒到五位数仍供不应求。
SJ战队从特殊通道入场时，依然被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
\"Koi看这边！\"
\"时序哥能签名吗？\"
\"烬之老公！\"
粉丝的尖叫此起彼伏。
宁祉煜走在队伍中间，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却掩不住通身的星光。
他右眼尾的泪痣在镜头下若隐若现，鼻梁高挺的线条被口罩勾勒得愈发分明，连见惯大场面的保安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姜枝走在最后，突然被人拉住手腕。
宋迦瑶穿着解说制服，冲她挤眉弄眼：\"枝宝！我给你留了最佳观赛位！\"
闺蜜胸前挂着工作证，上面写着\"特邀解说\"几个烫金大字。姜枝刚要说话，就被一阵更大的声浪淹没天阙战队入场了。
月隐走在最前面，黑金相间的队服与SJ如出一辙，只是袖口绣着天阙的凤凰图腾。他与商时序擦肩而过时，两人都没说话，但姜枝注意到月隐摸了摸那枚素银戒指。
\"各位选手请到后台准备！\"
工作人员高声引导，\"开幕式半小时后开始！\"
休息室里，队员们各自做着最后准备。
宁祉煜反复练习左手操作，右手腕的护腕下隐约露出肌效贴的边缘；商时序闭目养神，手机锁屏上的筱雨笑容灿烂；
沈烬之戴着耳机听法语歌，红发像团燃烧的火焰；谢存安静地擦拭着从不离身的军牌；林景则坐立不安，时不时跑去厕所。
姜枝检查着战术板，突然被宁祉煜拉到角落。
\"枝枝。\"
少年摘了口罩，鼻尖几乎贴着她的，\"我有个计划。\"
\"什么？\"
\"赢了比赛...\"
宁祉煜眼睛亮得惊人，\"我就当众吻你。\"
姜枝心跳骤停：\"你疯了？\"
\"没疯。\"
少年笑得狡黠，\"我要让全世界知道，冠军和姜枝，我都要。\"
没等姜枝反驳，工作人员就来催场了。
宁祉煜最后捏了捏她的手，转身走向队友。
姜枝看着他的背影，黑金队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袖口的锦鲤图腾随着肌肉线条游动，像要活过来一般。
\"SJ战队，上场了！\"
通道尽头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姜枝深吸一口气，跟着队伍走向那片光海。
国家体育馆内灯火通明。
五万个座位座无虚席，粉丝们举着荧光棒和灯牌，将看台变成一片星海。中央舞台呈六边形，两侧是战队席位，头顶的环形巨屏正播放着宣传片。
\" Ladies and Gentlemen！\"
主持人浑厚的声音响彻全场，\"欢迎来到2023年KpL全国总决赛！\"
聚光灯骤然亮起，照亮舞台中央。
解说席上，三位风格迥异的解说已经就位：
\"毒舌专业派\"冷焰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萌妹气氛组\"桃叽扎着双马尾，水手服与电竞场的硬核风格形成奇妙反差；前职业选手云河则沉稳如山，战术分析一针见血。
\"今天对决的两支战队——\"
主持人拖长声调，\"上海SJ！北京天阙！\"
大屏幕一分为二，左侧出现SJ战队的宣传片。
宁祉煜的镜头出现时，全场尖叫几乎掀翻屋顶，少年野王穿着黑金队服，鼻梁投下的阴影将泪痣衬得愈发妖冶，一个回眸镜头让无数女粉当场窒息。
\"这脸。\"
连冷焰都忍不住感叹，\"值十个冠军皮肤。\"
桃叽立刻接梗：\"Koi刚才看镜头的眼神！awsl！导播快切领队反应！\"
导播居然真的切了姜枝的镜头。
大屏幕上，姜枝猝不及防地入画，发间的栀子花发卡闪闪发亮。现场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连天阙的选手都忍不住笑了。
\"咳咳。\"
云河及时控场，\"让我们看看双方数据对比。\"
战术分析环节开始，姜枝悄悄松了口气。她环顾四周，VIp席上坐着各路电竞名流，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苏晚棠。
宁家指定的未婚妻穿着高定礼服，优雅地坐在赞助商区域，目光却死死盯着舞台上的宁祉煜。
\"别理她。\"
宋迦瑶不知何时挤到她身边，\"看那边！\"
姜枝顺着闺蜜手指的方向，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宁祉行。战队经理坐在选手家属区，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看不出情绪。
\"各位观众！\"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比赛即将开始！让我们欢迎——\"
全场灯光骤暗，只余两束追光打在战队入口处。
\"上海SJ！\"
追光下，宁祉煜走在最前面，黑金队服上的锦鲤图腾在灯光下栩栩如生。
少年摘了口罩，露出那张精致过分的脸，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鼻尖构成完美的海鸥线，下颌棱角分明却不显粗犷，是种精致的英气。
\"野区霸主Koi！中单法王Ember！射手之神chronos！铁血上单cain！灵性辅助Lumina！以及——\"
主持人故意停顿，\"美女领队bubble！\"
姜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介绍弄得措手不及，勉强向观众点头致意。大屏幕上，她看到自己僵硬的微笑和宁祉煜忍俊不禁的表情。
\"北京天阙！\"
另一束追光下，月隐带领天阙战队登场。与SJ的锋芒毕露不同，天阙全员沉稳如山，连粉丝的欢呼都更加克制。
月隐的目光扫过SJ众人，在商时序身上停留片刻，轻轻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现在，请双方选手入席！\"
宁祉煜走向比赛席，经过姜枝时突然停下。在全场五万人的注视下，少年微微俯身，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
\"等我赢给你看。\"
这个动作引发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桃叽在解说席激动得语无伦次：\"啊啊啊Koi刚才对领队说了什么！导播收音呢！\"
冷焰毒舌道：\"建议你关注比赛，而不是八卦。\"
云河则认真分析：\"SJ今天状态不错，但天阙的准备显然更充分...\"
选手席上，宁祉煜戴上耳机，调试设备。大屏幕切换到bp界面，比赛正式开始。
姜枝站在战术指导区，发间的栀子花发卡突然变得沉重。
她看向观众席，母亲没能到场的病床，宁家父母冷眼旁观的贵宾席，苏晚棠势在必得的微笑，还有...宁祉煜闪闪发亮的眼睛。
全国赛的终局之战，终于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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