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北京胡同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苏婉晴咬着张阿姨塞给她的热乎烤红薯，正帮李大爷调试直播设备。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从胡同口炸响，一辆贴满 “网红直播基地” 大字的粉色面包车横冲直撞地刹在活动中心门口，惊得赵大爷的鸽子扑棱棱全飞上了天。
车门 “哗啦” 拉开，戴着粉色墨镜、烫着锡纸烫的年轻男子踩着十厘米厚底鞋跳下来，身后跟着扛摄像机的助理和举着 “全网最火夕阳红” 灯牌的应援团。“哟呵！这就是福顺里银发天团？” 男子甩了甩手腕上三串金刚菩提，“我是‘夕阳顶流’创始人王炸，特意来给你们上一课！”
正在剪纸的张阿姨愣住了，剪刀停在半空中：“上课？俺们这儿只教剪纸，不教劈叉。”
“哈哈哈哈！” 王炸夸张地大笑，故意把金链子晃得叮当作响，“阿姨，现在直播讲究的是流量密码！您看看我们的直播间 ——” 他掏出手机，屏幕里一群穿着花棉袄的老人正在跳魔性广场舞，“看到没？人均百万点赞！你们就知道卖老咸菜、剪窗花，太土了！”
李大爷 “啪” 地关掉直播设备，搪瓷缸重重磕在桌上：“小伙子，我在天桥说书那会儿，你还穿开裆裤呢！玩流量？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王炸却不恼，反而掏出一沓合同：“这样吧，只要你们签了我们公司，保证把你们包装成老年版 tFboYS！” 他指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直播收入我们拿九成，你们负责卖萌就行！”
苏婉晴擦了擦嘴角的烤红薯渣，慢悠悠站起身。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印着 “胡同在逃公主” 的卡通卫衣，却愣是走出了女王的气势：“王总，您知道老北京有句话叫‘玩鹰的被鹰啄了眼’吗？” 她突然抢过王炸的手机，“来，让大伙儿看看你直播间的‘流量密码’——”
镜头对准手机屏幕，评论区正在疯狂刷屏：“这明显是摆拍！”“老人跳这么久肯定累坏了！”“说好的助农带货，结果全是三无产品！” 苏婉晴还嫌不够，又点开后台数据：“哦豁，99% 的点赞都是机器刷的？这流量，比我家下水道的水还虚啊！”
王炸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 你这是侵犯隐私！”
“侵犯隐私？” 苏婉晴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本本，上面贴满了剪报，“我这里可有你忽悠老人签霸王合同的证据，还有你用过期食品冒充老字号的罪证。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市场监管局喝杯茶？”
围观的居民哄笑起来，赵大爷笑得直拍大腿，差点把拐杖杵到王炸脚背上。王炸的助理们偷偷往后退，应援团的灯牌倒拿的倒拿，熄灭的熄灭，活像一群打蔫的茄子。
但这还没完。第二天一早，王炸居然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 “粉丝” 堵在胡同口，举着 “抵制虚假直播” 的横幅。“苏婉晴！你敢断我财路，我就让你在胡同待不下去！” 他扯着嗓子喊，故意让扩音器发出刺耳的啸叫。
苏婉晴啃着煎饼果子从人群中穿过，突然停在王炸面前：“听说你昨天回去气到把假发都薅下来了？” 她朝人群眨眨眼，“家人们，想看秃头主播现场表演吗？”
居民们笑得前仰后合，王炸慌忙捂住头顶的发片。就在这时，李大爷抱着三弦琴慢悠悠走出来，清了清嗓子：“来来来，我新编了段快板！” 竹板一打，脆生生的声音响彻胡同：“要说直播哪家强，福顺天团响当当！不搞噱头不卖惨，全靠本事闯四方！某家公司不要脸，坑蒙拐骗坏心肠...”
张阿姨带着剪纸天团举着 “支持真实直播” 的剪纸加入战团，赵大爷的鸽子群扑棱棱飞过，鸽哨声合着快板节奏，愣是把王炸的抗议现场变成了胡同文艺汇演。
王炸气得直跺脚：“你... 你这是耍赖！”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婉晴突然掏出手机，直播界面赫然显示着 “揭秘直播圈黑幕” 的标题，“家人们，今天咱们现场教学，如何一眼识破直播骗局！” 她对着镜头举起王炸的合同，“看到这个‘终身签约’条款没？签了它，下辈子直播赚的钱都归他！”
直播间瞬间涌入十万人，弹幕疯狂刷屏：“哈哈哈笑死，这波操作 666！”“苏姐太狠了，直接把对手当教材！”“求更新，想看王炸现场表演胸口碎大石！”
王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钻进面包车。临走前还嘴硬：“苏婉晴，咱们走着瞧！”
“慢走不送！” 苏婉晴对着车尾挥挥手，转头对老人们说，“今晚直播加餐，我请大伙儿吃涮羊肉！”
深夜的四合院，月光洒在葡萄架上。苏婉晴躺在竹椅上，手机不断弹出合作邀请，但她看都不看。沈野骑着三轮车送来一箱老冰棍，车斗里还躺着他刚救下的流浪猫；江远举着检测报告冲进来，兴奋地喊着 “咱们的老咸菜通过绿色食品认证了”；林叙默默把防网络攻击的新程序装进每台直播设备。
“家人们，” 苏婉晴突然对着空气喊，惊得众人一愣，“明天咱们直播教赵大爷给鸽子洗澡，顺便卖卖张阿姨新剪的猫咪窗花！” 她咬了口冰棍，清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在咱们胡同，真实比流量重要，烟火气比套路得人心！”
葡萄藤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她的话。远处传来隐约的鸽哨声，混着胡同里此起彼伏的谈笑声，在深秋的夜里织成一张温暖又充满力量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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