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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利街入口处，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吕川和唐向阳从停车坪推着自行车缓缓走来，准备和曹德宝告别后去北机厂技术部上课。
曹德宝可不想放弃今天这大好局面，刚才在饭桌上大谈感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如今在酱油厂，吕川和唐向阳还真是能说的上话的人。
而自已也只有靠这两人帮助自已摆脱这不上不下的困局，出渣工真是酱油厂最辛苦，且工资最少的工作。
他赶忙上前几步，抢先说道：“川子、向阳，我得谢谢你们俩，这么久了还没放弃我这个兄弟。”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们说，我家里现在情况特别不好。我也实在没办法，才开口。我爸前段时间突然胸口疼痛，医院检查出有心脏病，现在每天都得定时送去医院治疗，还得有人照顾起居。”
曹德宝抹了一下脸部，悲怆道“可我在出渣车间，工作时间又长，强度还大，根本没办法好好照顾我爸。所以……”
吕川和唐向阳面面相觑，都非常无奈的看着曹德宝在那倾诉。
“德宝，不是还有你妈在照顾吗？”吕川开口说道。
“就是我妈这段照顾我爸，也累的不成样子，今天本来就是想让你们去我家看看实际情况，我真是没有办法了”曹德宝的眼角有泪。
吕川和唐向阳俩人将车推到一边，免得挡住道口。唐向阳也开口，耐心地说道：“德宝，我们理解你家里的情况，可我们真没那个本事帮你调岗啊。
你也知道，我们就是技术科的干事，在人事调动上根本说不上话。厂里调岗是有严格流程的，得向人事部门提交申请，然后领导们一层一层审批。而且，还得岗位有空缺，你又得符合人家岗位的要求，这事儿才能成。”
曹德宝面色难看，没想到他都说的这么困难了，他们还是无动于衷，咬了咬牙，又说道：“我都问了车间主任，他说现在酱油厂的设备你们全程参与了改造，肯定有一定话语权，你们帮帮我。家里现在一团糟，我真撑不下去了。”
唐向阳叹了口气，拍了拍曹德宝的肩膀说：“德宝，咱们都知道你难。但调岗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不过，你要生活真的十分困难，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但你以前也说过，只能救急不救穷，所以想改变，就得想办法提升自己。
厂里经常有学习班和培训课程，你可以去参加啊。像你之前不是说对销售工作，十分感兴趣，你可以去学相关的知识，等你学会了，说不定就能调到岗位，工资肯定比现在高。”
曹德宝皱着眉头，还不死心：“川子，向阳，你们也知道，出渣车间的工作环境，现在我身上老是过敏，去医院看了，医生说就是车间环境的问题。再这么下去，我身体非得垮了不可。你们看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给我换个环境好点的岗位。工资少点也无所谓”
吕川在心里骂了句懒货，但表面上耐心地解释道：“德宝，我们明白你的处境。但我们实在没办法直接帮你调岗。你可以试着把医院的诊断证明拿着，自己去跟人事部门反映情况，说不定还有点希望。而且，你要是真为自己健康着想，就利用业余时间多学习，争取调到适合自己的岗位。”
曹德宝又说道：“我也想学，以前和你们一起学机械技术，那我真的是底子差，学不进去。现在我发现我在销售有一定能力，这方面能为厂里出不少力，现在这岗位根本发挥不了我的专长。你们能不能帮我跟领导说说，把我调到销售外勤岗位去？”
吕川和唐向阳无奈地苦笑，吕川说道：“德宝，你有这想法是好的。但调岗不是我们说了算啊。你得自己主动点，先去关注厂里的公告栏，看看有没有销售外勤的空缺信息。然后，你写个调岗申请，把你的专长和优势都写清楚，突出你对这个岗位的匹配度。要是能再找机会跟销售外勤部门的领导聊聊，展示下你的能力和热情，说不定还有戏。”
唐向阳也在一旁附和：“对呀，德宝。我们相信你的能力，你要是真努力，去行动了，就差临门一脚，我们才能在后面推你一把。你不能光说不动，这肯定不行。
再说，你认真努力了，就算暂时调不了岗，你在现在的岗位上好好干，做出成绩来，领导也能看到，以后机会多的是。”
曹德宝看着两人，眼神中透着一丝失落，但仍带着一丝期待：“你们就真没办法帮我说说情？我真的很需要换个岗位。”
吕川坚定却又温和地说道：“德宝，我们和你一样，进厂都没多久，你也太高看我了。调岗这事儿，得按厂里的规矩来。我们拒绝你不是不把你当兄弟，实在是无能为力。但我们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在生活上也会多关心你。你自己也要振作起来，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曹德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去上课吧，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吕川和唐向阳看着曹德宝，心中有些不忍，但也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两人骑上自行车，一边离开一边喊道：“德宝，加油啊！有什么事随时说！”
曹德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他都这么困难了，这俩人视而不见，还是一副无能为力的言辞，没答应自己这么么点小事，真令他失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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