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玉见他这么着急撇清，知道这个刘谌绝对大有问题。
他微微一笑：“杨大人，知不知道不是下官说的算，还是看证据的。”
刘寻雁望着朱文玉，她虽然身量较他稍矮，但气势很盛，冷笑一声：“朱大人，你可知我是谁？”
旁边地卓昕也厉声道：“朱大人，你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吗？”
朱文玉被他们逗笑了，看着这一对夫妻道：“我自然知道你们是谁，沐王爷的女儿女婿，但那又如何？我早就打听好了，女儿不受宠，女婿更不说了，而且你觉得我敢自己抓你们吗？那是受陛下的差遣。”
他说完这句话，却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出应有的惧意。
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厉声道：“刘谌，关于杨悠谋反一事，你知道什么，从实交来。”
刘寻雁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说话
方玉宇被他这个眼神激怒了，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厉声道：“你什么东西，充其量杨悠一条狗。”
“朱大人。”杨悠在旁边厉声道：“说话注意点，只有狗才看所有人是狗。”
“你。”朱文玉气急，指着杨悠大骂：“贼人，别给脸不要脸。”
杨悠却只是可怜地看着他。
刘寻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口掰开，甩到一边，掸掸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来人，用刑。”朱文玉看到他这个动作，气急了，想要用刑。
狱卒准备好刑具就要套在杨悠与刘寻雁身上。
旁边他的亲信急忙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才面色阴沉，摆手让狱卒下去。
“刘大人。”他面色又恢复如常了：“你是我熙和朝的郡马，前途无量，何必为了此人耽误了前程，不如早早招来，你我都不必费口舌了。”
刘寻雁却只是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冷冷道：“奸诈小人。”
“你。”方玉宇没想到刘寻雁如此强硬，他用刑不得，审讯不得，他一想，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吩咐狱卒道：“全部押下去，容后再审。”
“是。”
狱卒将杨悠，刘寻雁和卓昕三人关在一起。
方玉宇派人在旁边偷听他们说话，想着能拿到一丝半点证据。
而此时，云县。
联军已经整顿完毕，要出发征伐开封了。
刘谌，卫平，柳石三人骑马立在最前面，后面是数万计的士兵，锦旗遮天蔽日，气势雄伟。
段锦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大喊道：“带上来。”
四个士兵将两个人抬到点将台下面，让他们面朝北方跪下。
一个是邱泽源。他还未没有死，不过已经奄奄一息了。
另外一个是戈基，他倒是很生龙活虎，嘴里嚷着羌语，可惜谁也听不懂他说话，只是满眼仇恨地望着他。
段锦望着邱泽源，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了。
他走下点将台，接过士兵手里的大刀，站在邱泽源前面，大喊道：“以血祭旗，此战必胜。”
“必胜!”
然后手起刀落，将邱泽源的头颅砍下来，他冷眼看着他的头颅滚到下面，血溅到了旗子上。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此刻忽然想到了杨悠，阿冉，看到了吗？我终于报仇雪恨了。
可惜他却不在我身边，如果你要是在的话，我该多么痛快。
旁边的士兵也将戈基的头砍下来，他的喊叫声戛然而止。
段锦过去，将邱泽源的脑袋提溜起来放到祭坛上，另外一个士兵也将戈基的捧起来放在祭坛上。
段锦站在祭坛前面，抽出腰间的刀来，大喊道：“出发。”
“是。”
刘谌带兵打头阵，紧接着便是柳石，再就是段锦，他真的戴上了之前的面具，最后是卫平。
军队出发了，意在开封城。
云县离开封不近不远，大概半个月的路程。
联军很快便到了开封城城下，找到一块临水之地，段锦吩咐扎营驻寨。
不久，三座军营拔地而起。
段家军，主帅帐篷里。
沈力行的属下正在禀告开封城的情况。
“将军，可汗听说咱们过来，很是恼羞成怒，想要跟咱们硬碰硬。”
段锦听了此话，与刘谌等人相视而笑：“求之不得。”
他环顾四周，问道：“可有懂羌语的？”问了三遍，却无一人回答。
段锦叹气，如果阿冉在就好了。
这个时候，卫平出来道：“将军，今日我们新监军来了，他稍微懂一些，不妨让他试试。”
段锦猛地起身，来了的新监军，那阿冉怎么办，有些不高兴道：“新监军，为何不来见我。”
卫平道：“他也是刚到，还未来得及禀告主帅。”
段锦也不好追究，便道：“请他来吧。”
“是。”
卫平吩咐自己的亲信去请此人过来。
很快，那人便进来了。
他一进来，段锦稍微有些恍惚，此人竟与杨悠有三分相似，但仔细一看却发现不同，那人比杨悠差远了。
他稳定心神，问道：“你会羌语？”
此人微微点头，躬身行礼：“主帅，稍懂一些。”
卫平在旁边解释道：“在临安他曾跟过杨大人，杨大人稍微教了教，所以他会一些。”
阿冉的徒弟？段锦倒是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便微微一笑道：“我想让你帮我带一句话。”
“主帅请讲。”他的态度倒是很恭敬。
段锦道：“问问可汗还要不要自己的妹妹了？”
众人想起来了，攻占胜县以后，擒拿了可汗的妹妹，也就是挛鞮摩云的妻子，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
这几个人都是可汗的亲人，打仗之前可以友好交流一番。
那个人轻声道：“主帅想让我当使者出使羌人。”
他倒是聪明，段锦又晃了一下，阿冉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阿冉现在如何了？沈力行派来的探子是否已经到了南边。
他勉强收回自己的心神，微微点头：“不错，不过放心，我会派人随行，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定不辱使命。”那个人应道。
“好。”段锦高兴，问道：“如何称呼？”
此人看着段锦轻笑：“在下姓王，名冉，叫王冉。”
“王冉？阿冉？”段锦喃喃道，他再看这个人，总觉得不对劲，他身上的影子有点太像阿冉了，太不对了？
他忽然想起来邱泽源的事，之前自己从未在熙和军营见过此人，他怎么凭空冒出来的？而且恰恰是在阿冉离开的时候出现了，这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他现在在看他，觉得他与阿冉一点都不像了，甚至有些面目可憎，心里也提高了警惕。
这熙和朝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冉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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