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哥哥，你真厉害！”
三个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们不懂以凡人之躯击退神明到底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听到“第一个”就觉得很厉害。
“剑圣哥哥，你是怎么当上剑圣的啊？”王佳琦满眼期待的问，“我以后也想当剑圣。”
“你？”陈楠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吓成那样，剑圣怎么能是胆小鬼？剑圣肯定是什么都不怕呀！你还是算了吧。”
赵薇薇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菜菜，小声道：“他们这是把剑圣当神仙呢，周平哪儿有这样啊？”
“小孩子嘛。”檀菜菜轻笑一声。
不过，周平确实是很有勇气的人，甚至这一趟九死一生，他都不曾退却半分，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
社恐，也只是因为他被世界伤害得太深。
周平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地收紧了手，然后才抬起头看过去，只是，他的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到了很久以前。
他是怎么当上剑圣的？似乎是在一个午后，对于他来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下午。
那时候老师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市里出现了一只神秘生物，他一剑给砍了。
后来叶梵就找过来了，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让他当人类天花板，他听不太懂。
只是，类似于大侠，他还是乐意做的。
他不喜欢人类天花板这个名字，他喜欢剑圣这个称号。
不过他现在更想叫剑仙，这个听起来更霸气。
总之，叶梵就靠着几句话，让大夏多了一位剑圣。
“叶梵说可以让我当，我就当了。”周平回过神来，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剑圣哥哥，那你爸妈肯定很为你骄傲吧。”王佳琦忍不住说，他要是能考试考个第一，他爸妈都能高兴好几天。
周平一愣，他的爸妈......
他已经对爸妈这两个字感到有些陌生了，那些痛苦的记忆，他本来以为他已经忘掉了，但现在却发现仍然是那么清晰，甚至觉得呼吸一滞。
“他们......应该不会。”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闷声回了一句。
“哦......”小孩有些疑惑地应了一声，都当第一了竟然还不骄傲一下吗？这要求也忒高了点吧。
南枝见状杵了下王免的腰，示意他赶紧救场。
后者连忙按住她的手，耳尖微微泛红，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要他怎么受得住？
王免也没抓着不放，很快松开了她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周平挡住些，说道：“他三舅为他骄傲，我们为他骄傲，他老师也为他骄傲。”
南枝心里暗自轻啧了两声，她就知道，这种要煽情的场景，找队长准没错。
显然大家都更擅长犯贱和搞抽象，不太适应这种活，好在还有一个队长专业对口。
周平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几人。
半晌，他又小声地补充道：“……还有我的学生们，他们也挺为我骄傲。”
林七夜他们应该是这样想的。
不得不说，叶梵让周平去教他们，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剑圣哥哥的学生以后是不是也会当剑圣？”王佳琦好奇地问。
南枝听到这孩子的话，哑然失笑，如果真是这样，叶梵估计能给周平磕两个，带出五个和他一个级别的剑圣，叶梵睡觉都能笑醒。
周平有些为难地答道：“那可能不行，他们都不用剑。”
剑圣当然是用剑的，不然怎么能叫剑圣呢？
“哦……这样啊。”
李若蝶忽然问道：“那剑圣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呀？”
周平顿了顿，将目光投向火炉，炉中的火焰倒映在他眼中忽隐忽现，他轻声说：“很快，很快我就带你们回家……”
轰隆——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一阵阵雷声传来，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惊得众人一个激灵。
原本还各自放松说笑、甚至时不时站起来溜达两圈的假面小队目光顿时一凛，只见他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抬头看向车库外。
而周平则是微微抬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坐在那儿半天没动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的境界比较高，不必出去就已然感受到这片土地之上散发的恐怖威压。
三个神啊……
陈涵几人正想到外面去看一眼，却被南枝拦了下来。
她手里握着刀，伸直手臂，刀未出鞘，挡在几人前面，语气很郑重，“危险。”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陈涵脸色苍白地问。
南枝沉默片刻，微微颔首，说道：“你们在里面待着，不要出去。”
“队长，你现在恢复了几成？”她扭头问道，而后很认真地开口，“要不你也留在这里吧。”
王免摇头，“不行。菜菜，帮我回个蓝，能回多少是多少。我和南枝跟着周平出去。你们留下，境界不够，一起去太危险了。”
克莱因境巅峰和巅峰以下的差距是很大的，毕竟克莱因境巅峰有时候也被叫作半步人类天花板，和天花板差的，也就是一道心关。
只要打破了心关，便能踏入人类天花板的境界。
王免看着南枝的眼睛，本来想说什么他本来不想让她也跟着去冒险、想让她留下云云，可在目光交汇的短短一瞬，他却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
南枝从来不是需要躲在任何人身后的易碎品，她自己就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她和他一样是大夏的守夜人，是军人，是战士，在这一刻，她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在她有能力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更像是一种侮辱。
“还有什么指示吗，队长？”南枝有些疑惑。
“没有。”
就在这时，周平却穿过几人，缓缓走到几人跟前，他的手上没有剑，只是双指并在一起，凌空划出几道剑罡来，指向王免几人。
那剑罡极速冲了过去，形成密密麻麻的剑罡网络，将几人困在中间，他之前指导迦蓝的时候用过这一招，很好用。
王免瞳孔骤缩，伸出手去触碰，可刚碰到，手上就被划出一道口子，渗出血来。
显然，迦蓝有不朽，他们假面可没人有，碰到这个是会受伤的。
周平见状抿了抿唇，但也没把这剑罡撤开。
南枝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无非是不希望他们跟着去送死。
叶梵那家伙说的什么打破人类天花板也不知道还靠不靠谱，但放着周平一个人去对付三个神，那是真的让他去玩命。
“周平，你做什么？把这个撤了！”王免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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