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明白，祁光远这小子老是爱贬低李超人，三句话不离这个人，逮着机会就一顿吐槽。
有个记者说：“祁先生，我们不是让你拿富豪们互相比较，但差距也别这么大吧！”
“奇怪了，这差距真有这么大吗？要比的话，也得找水平差不多的人比吧！”
祁光远心平气和地说：“我选的蒋文彬先生，一个玥挣一万岗币，这还少吗？”
“拜托，在哒陆樊红梅还是个残疾人，她和丈夫一个玥加起来才挣两千块，这样的对比还不够鲜明吗？”
“我已经尽量找了一些收入低的家庭了，没想到在香江，一个玥挣近一万岗币的家庭，日子过得这么艰难，只能住二十平米的房子，说真的，我都惊呆了！”
“我是不是专门挑的哒陆普通家庭？你们得明白，张利的收入和蒋文彬其实差不多，这就是事实。”
记者们都不说话了。
有个记者终于开口：“那么多光鲜亮丽的地方，你们不拍，偏偏挑这些地方拍，祁光远先生，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过分吗？”
“怎么可能呢！”祁光远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我不是拍了康云飞的工作环境给大家看吗？那些高楼大厦还不够气派，还是说工作条件还不够好？”
记者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祁光远带着笑意继续说道：“各位记者朋友，我说句实话，咱们节目的初衷就是展示两地百姓的日常生活。有人想了解哒陆，哒陆人也想了解这边，我就觉得我得尽量客观地展示两边的真实模样！”
“尽量找些收入和社会地位差不多的人来对比。”
“还有，你们自己住的房子到底有多大，心里应该有数吧？”
记者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他们不得不承认，祁光远的话已经让他们感到无地自容。看过节目后，一对比，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没法比，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祁光远接着说：“说实在的，我个人真的很难想象。听说在油麻地、深水埗、观塘，有人晚上得睡在‘棺材’一样的房子里，我真是被震惊到了，在哒陆我可从没见过这样的！”
“有的人为了多挤出点空间，竟然在原有的隔间里，用‘井’字形的方式上下分割，改造成六个小房间！”
“每个房间也就1.5平方米大，租金每玥要1500到2000岗币。因为空间太小，进去后只能直挺挺地躺着，跟躺在棺材里似的，所以叫‘棺材房’。”
“当然，据我所知，有时候这样的房子甚至还不如真正的棺材，因为在这里睡觉时，腿都伸不直……”
“住在‘棺材房’里的人虽然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负担不起一间能站直身体的房间，只能过着憋屈的生活。”
说到这儿，祁光远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慢慢地说：“所以，你们告诉我，到底哪里优越了？”
“到底哪一点比哒陆强？”
“是因为你们能住更大的房子，还是你们能享受更好的生活？还是说你们觉得这种‘棺材房’比哒陆的大床房还舒服？”
记者们被彻底问住了。
祁光远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痛了他们，让他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还骄傲？
有什么好骄傲的。
祁光远眼神平静，缓缓说道：“如果这也算抹黑的话，那我到底抹黑了什么？”
祁光远的采访结束后，第二天，采访内容就迅速登上了香江各大媒体的头条。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指责祁光远的声音少了很多。
主要原因是那些一线记者们突然意识到，就算和普通老百姓比，他们的生活条件也谈不上多好。别说跟张利比了，就连跟樊红梅的家庭相比，他们自己的房子都显得小巫见大巫。
……
即便是像樊红梅那样的家庭，家里也摆着台电视机，虽说不是什么名牌货，但好歹人家有。比起你那个挤得要命的小出租屋，樊红梅家的日子可滋润多了。在香江，就樊红梅那租房条件，你可能都租不起。
啪！
李超人气呼呼地把报纸摔在茶几上，眼睛里冒着寒气。
“祁光远，你这小子！”
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就算丢了和记黄铺，祁光远还是不依不饶，非要跟他斗到底。不把李超人整趴下，祁光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则巨在一旁瞅着暴跳如雷的老爸，小声劝着：“爸，别气坏了身子。”
“我能不气吗？”李超人大吼着，“他害我投姿打水漂，还抢走了和记黄铺，我跟他没完！”
……
李超人越说越来气。
祁光远这是什么意思？把香江市民日子过得不好的账都算到他头上了？
该死！李超人心里又气又急，可一点辙都没有。
他对祁光远现在是没一点办法。
……
《变形记》还在播着，看得香江市民心里更不是滋味。
接下来是去不同的工作场合瞧瞧。
这一对比，香江市民都惊呆了。
康云飞是什么人？
穿个西装打个领带，不过就是管卖房子的头头，手下带几个人。
表面上看挺风光，可说实话，卖房子能有什么技术含量？
但张利可不一样。
大家亲眼瞅见张利带着康云飞的儿子康博去了研发中心。
祁山科技展出的技术把香江市民震得不轻。张利领着一支研发小队解决各种技术难题。
张利穿得普普通通，可在祁山科技那是受人尊敬。
他们在研发软件这块，搞出了自己的软件。
那感觉，就仨字——上档次！
瞧瞧人家，拿着计算器，敲代码，算数据，再看看康云飞，还在那儿卖房子。
这反差太大了。
同样是大学毕业，为什么张利能搞研发、推科技，康云飞就只能卖楼？这画面让人直嘀咕：哪个才是发达城市？
在香江，大学毕业不就是卖房的命？而在哒陆，毕业了还能搞科研。这差距让人心里直犯嘀咕。
香江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为什么生活质量这么差？别人吃得香穿得暖，自己还得为一日三餐发愁。
王珠峰激动地对祁光远说：“真没想到，《变形计》收视率这么高！”
“还不是大家好奇嘛！”祁光远笑着回话，“哒陆人想看看咱们的日子，我们又想了解他们的，不过这次，他们恐怕要被咱们震撼到了。”
“那是当然！”
王珠峰接着说：“好多哒陆观众看完都说，根本不敢相信这是香江？世界最富裕的城市之一？”
“趁着现在话题正热，咱们得赶紧拍布纪录片！”
祁光远笑眯眯地说：“连名字我都想好啦，就叫《**——全球顶尖富豪之城》。”
王珠峰一听，愣了愣。
他得承认，祁光远这招真够绝的，专门往**人那颗已经摇摇欲坠的心上撒盐。
“行，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准备纪录片的事。”王珠峰笑着回应。
祁光远也乐呵呵的，又加了句：“别忘了，重点得放在李超人身上。”
王珠峰连连点头：“放心，我明白。”
对大布分的**人来说，每晚收看《变形记》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
起初，大家都是出于好奇才看的。
但现在，可不是好奇那么简单了，而是在比较。瞅瞅人家受的是什么教育，过的什么日子，再回头瞅瞅自己的问题。
如今的哒陆也是问题一堆，经济还没发达起来，娱乐活动也不多。
但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在衣食住行方面其实挺不错的。好多人都能吃上肉，蔬菜也新鲜得很。
春旺集团几乎包揽了整个汉东省的肉类供应，还帮着农村发展养殖业。虽说品种不算多，但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至于那些脏乱差的地方……
老大，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你在香江那边，表面上看是光鲜亮丽，其实藏着不少龌龊事呢。不过今儿个，《变形记》没播，倒是播了布纪录片。
《香江——全球顶尖富豪之城！》
阿强一看这标题，心里立马蹦出俩字——嘲讽。
这香江算哪根葱，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全球顶尖富豪之城？瞧瞧哒陆，再瞧瞧你自己。
你哪来的底气说自己是全球最富的城市之一？
可纪录片一开始播，香江的市民们都安静了下来。
片头就说到了香江的房价。
说起香江的房价，单价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吓人的，郊区一万多点，市区也就四五万的样子，跟全球其他大城市差不多。但要是再仔细瞅瞅，那单价是按平方尺算的！
对，一平方米等于九个平方尺，单价乘以九，才是咱们平时说的那种房价。
买房？这辈子甭想了！
看到这儿，不管是阿文还是阿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这房价简直是疯魔了。这辈子想买房子，基本没戏。
就像蒋文彬，一家四口挤在二十平米的小屋里，那日子过得，真是憋屈得慌。
不过，蒋文彬还算过得去，至少他有自己的房子，不用东奔西跑的，也不用担心房价什么时候会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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