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上重播着央台的晚间新闻。
流萤攥着绣了一只鸳鸯的刺绣，蜷缩双腿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一副随时可以睡过去的样子。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瞌睡的小姑娘身子一颤，困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没有等门铃按响第二遍，流萤探出小白袜包裹住的脚脚塞进小熊拖鞋里，小碎步哒哒哒小跑到门前。
“你回来啦~”
屋门咔哒一声开启，范舟快走两步放下外卖盒：“忘拿钥匙了，外卖小哥跑错地了，等饿了吧？”
流萤撩起自己的毛衣包裹住他冰凉的手，摇头笑道：“还好啦，就是有点困了……”
范舟目光下意识下移，停留在流萤撩起的毛衣下方。
少女腰肢纤细，肤如凝脂，不见一丝赘肉。
想摸。
手尝试抽了下，奈何被流萤牢牢攥着抽不出来，遂作罢。
等睡前再摸个够。
目光一扫，看到沙发上的针线，范舟眉头一挑，说道：“晚上光线不好，就不要做了。”
“我视力很好的。”
“打瞌睡扎到手也不好对不对？”
流萤惊讶：“诶，你怎么知道我打瞌睡？”
范舟骄傲叉腰：“我不在家你肯定无聊，大半夜的人一无聊不就打瞌睡了？”
依靠流萤牌暖手宝把在出门一趟冻得冰凉的手和耳朵捂热后，范舟把放凉的外卖回锅热了热。
今天忙的没顾上做饭，难得点了份外卖，结果老小区的楼牌号实在难找，他下楼跟外卖小哥玩了圈捉迷藏才把外卖拿到手。
距离冬至一家团聚已经过去两天。
从徐叔出院以后，这个小家重新回归往日的生活节奏，每天总会有很多事要忙，却偏偏觉得很轻松，很充实，就是作息还没调整回来，经常范舟还精神的时候流萤已经困唧唧的了。
新房装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和流萤有空就去转一圈。
同为自由职业的老爹不想出车时也会跑去新房帮忙盯一阵，装修工作称得上顺利。
新房的活也不全由装修公司完成，一些比较简单的工作也被范舟那几个已经退休的大爷们主动揽了过去，权当消遣时间。
这两天以前干木匠的大爷还跟范舟说老家杀了棵几十年的枣树，打算在阳台上给他们家打个漂亮的架子放花，节约空间而且比外面买的还结实。
范舟寻思枣木只是打个架子是不是有点浪费，遂又多讨了张小茶几，跟流萤在阳台上晒太阳时喝茶用。大爷允了，并要求他抓紧结婚，多附赠两张凳子当随礼了。
老一辈人的动手能力不得不佩服，比如大伯，订了几本装修方面的杂志，愣是自力更生把他的老屋子翻修一新。
不像范舟，家里养流萤以前还能自己养活自己保证不饿死。至于现在……早上眼睛还没睁开就往姑娘温暖的怀里拱，一口一个“老婆~饿饿~饭饭~”。
已经被流萤养成没有她在就生存不下去的废人了，叹息。
很巧合的是，流萤也是这么觉着的。
“唔，感觉我现在都被你养成废萤了。”
见到范舟回来的精神头过去，流萤重新变成困唧唧的模样，坐在范舟身边被他喂饭。
范舟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吃完了抓紧睡觉。”
话虽如此，多半吃完饭又该吃精神了。
流萤拿起手机看时间，咦了一声：“今天是不是有节日呀？”
范舟凑过去一看，一拍脑门：“昨天还想着来着，忙忘了。明天……不对，白天过节！”
时间已经过了12点，今天是12月25号，圣诞节。
说来这算是这几年，也可能是十几年来头一次过圣诞节？
自由职业每天都在工作，对日期啊节日啊敏感度还真不高。
很多时候都是从直播间里知道今天是啥节日，也是流萤来了之后因为有需要陪伴的人了才格外注重这些。
甚至春节都是，要不是今天带姑娘回家过年，他也稀里糊涂回去吃两顿饭就过去了。
圣诞节虽然是他以前不过的节日，但还是很想跟流萤过一过节的。
跑到冰箱前挑出一个大苹果洗干净，递到流萤面前：“圣诞节的前一天叫平安夜，虽然已经错过了，给你补个大苹果。”
流萤接过苹果，好奇：“寓意平平安安？”
范舟打了个响指：“没错，虽然是咱们的谐音梗老传统，外国没这习惯，这叫入乡随俗。”
流萤捧住大苹果，白嫩的小手用力往两边一掰，递给范舟一半：“呐，分你一半。”
范舟竖起大拇指：“家有怪力少女就是好，大到单人搬家具，小到徒手掰西瓜，咱们姑娘无所不能。”
流萤哼哼唧唧地小口啃苹果，不想承认自己是怪力少女：“我现在力气也没有很大啦……”
范舟回忆还没有把这只流萤养成小懒猫的时候她飒爽的模样，悲：“过于强势，惨遭地球online削弱。”
流萤歪头看他：“总觉得你有奇奇怪怪的喜好……”
范舟捏着下巴分析：“大概是喜欢那种在别人面前酷酷的，在我面前软软的反差萌？”
“哦……”流萤似懂非懂地挠挠头。
虽然不太懂，但话题继续下去肯定要被这家伙不知不觉引导到涩涩的地方。
流萤机智的转移开话题：“我记得圣诞节是不是有圣诞老人送礼物？讲给我听好不好？”
偏头看着做出一副认真倾听模样的姑娘，范舟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
喜欢跟他过每一个节日，听他讲每个节日的传说故事，这也是属于他们的小乐趣。
“传说中，圣诞老人是一位戴着红帽子，穿着红色棉衣，有着长长白胡子的和蔼老人。每年的平安夜，他都会乘着九匹驯鹿拉着的雪橇钻进每一户人家的烟囱，为小孩子们送去礼物。
而孩子们呢只要睡前把袜子挂在床头，第二天一睁开眼就会在床头的袜子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礼物。”
以一种给小朋友讲睡前故事的温柔语气说完，范舟低头瞄向流萤藏在拖鞋中的脚丫，若有所思：
“所以说原来不止咱们老祖宗是足控啊……”
托腮倾听中的流萤从拖鞋中抽出小脚丫给他一脚，好奇道：“按这个传说的说法，如果世上真的有圣诞老人，他岂不是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这下轮到范舟懵了：“哈？”
守法好公民流萤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半夜悄悄爬进别人家里是不是算非法入侵住宅？”
范舟稍加思索，认真分析道：“既然是等待圣诞老人送礼，所以属于得到了许可，不算非法入侵。”
流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两只二货大半夜不睡觉，兴冲冲地讨论起圣诞老人行为是否合法，以及圣诞老人现代社会采用哪种方式送礼物最高效的重大课题。
格拉默少女提议道：“现在的房子又没有烟囱，圣诞老人也要与时俱进，比如给雪橇安上空间跃迁引擎。以前用这个技术突袭虫巢可好用了。”
范舟则提出更符合现实的提议：“不如成立圣诞老人快递公司，送出去的礼物肯定是别人想要的，还有钱拿。至于送礼物为什么还要别人掏钱……其实送的礼物是打折券。”
调侃归调侃，流萤睡前还是哒哒哒地跑去阳台摘下晾晒好的小白袜挂到床头。
范舟拿下她的小白袜随手揣兜，并递给她一条白丝：“用这个。”
至于顺来的小白袜则被他挂到了自己这边的床头。
流萤抬了抬手：“那是我的袜子……”
“你我夫妻还分这个？”
“不正经！”流萤脸红红地啐了一句，但白丝与小白袜却留在了床头，一双眸子还亮晶晶的，带点小期待。
虽然不会真的有圣诞老人利用折跃技术送礼物，但体验这个世界的小孩子会做的事还是让她很开心。
流萤看向被范舟挂在另一边床头的小白袜，苦恼的挠挠头。
可是她忘了给范舟准备礼物……明天出门买一份！
范舟笑眯眯地看着她时而开心时而挠头的模样。
虽然今天忙得差点忘记圣诞节，但家里这只小朋友的圣诞礼物他却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还是两份。
嗯，先送正经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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