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宁山村有这样一个说法——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别管这事有多离谱，只要你敢想、敢做，村学就敢帮你把梦给落实了。至于这个梦是美梦，还是不好的梦，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好梦，那就继续做。
要是梦不成，那就换个方向，总能帮你找到一条赚钱的路子。
“真是让人羡慕啊！”
“可不是呢，要是这书院能盖在我们这边就好了。”
“哎哟，也不差了，你家不是相了一个宁山村的姑娘吗？要是成了，你家不也是宁山村的亲家？到时你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拉你岳家一起啊……”
一旁的一位大叔听了，有点懵，他一脸糊涂地说道：“不是，人家村学没说只帮宁山村的人啊。我听我家在村学读书的小子说，他们这些在村学读书的，也可以申请那个什么‘小组援助’。”
“啊？只要读书的就成？”几个人听了，赶紧围了过来。
他们只听说谁谁谁是宁山村的亲戚，谁谁谁申请到了“小组援助”，发了大财，咋滴不需要攀亲戚，只要是村学的学生就行了？
“是啊，那个谁谁谁，他之所以能够申请到小组援助，是因为他儿子在村学读书啊，不是因为他家娶了宁山村的姑娘……”
“还有那谁，他家姑娘也在宁山村读书，还是班里的优秀学生。”
“他家也是，他女儿刚考进中级班。”
……
这么一盘点，可不是嘛，这些所谓的宁山村亲戚，事实上他们家都有小孩子在宁山村学读书。
大概就是因为他们跟宁山村有亲，当村学办起来的时候，他们也“抢”到了入学名额，把自家孩子给送了进去。
好多人都觉得送女儿亏，要送也该送儿子。
可当发现儿子读书没有女儿表现好，还要靠女儿才能申请到“小组援助”以后，尝到甜头的人表示：原来养女儿也有这么多好处啊！
白佩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养女儿本来就有好处，女儿比儿子更有同理心，更知道心疼父母。只不过大家都觉得生了儿子才能传递香火，一个个都跟着儿子过活，不把女儿当回事罢了。
女儿和儿子相比，差在哪儿了？也就体力差了，其他地方，哪里比不上儿子？”
对面，刘大婶呵呵地笑，她就知道，一说生儿子、生女儿的事，她这位好姐妹肯定有话说。
就像她家那对孙子、孙女，她要是偏疼哪个一点，白佩佩就会对她有意见，让她把那碗水给端平了。
“是是是，生儿生女都一样，我瞧你那两个女儿比你儿子还孝顺，你儿子是有本事，有本事的都跑老远了，一年都回不来几次。可是你女儿，嫁人都不想嫁得远了，就想围着你们转……”
刘大婶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但跟白佩佩相比，她还真羡慕白佩佩那两个女儿“孝顺”，明明都嫁了人了，还动不动就往娘家跑，跟白佩佩亲着呢。
想当年，白佩佩还嫌过她俩是女儿，不对她俩好，可她俩一点都不记仇，只记得白佩佩对她们的好，白佩佩让干嘛就干嘛，实在是太贴心了。
刘大婶说道，“你这两个女儿，就是你的小棉袄！”
棉袄，也就是棉花做成的衣服。
去年宁山村棉花种子培育出来后，村里就给种上了，刘大婶直接种了十亩地。
是的，没错，是十亩。
随着刘氏作坊扩建，刘大婶手里也有了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建房置地。
白佩佩家在那儿买的，她也跟着一块儿买。因此，就在夏家那块棉花地旁边，就是刘家的十亩棉花地。
和兔袄子比，棉花做成的衣服也暖和啊，刘大婶也跟着学会了那句——女儿就是爹娘的小棉袄。
别人家的棉袄暖不暖和她不知道，但刘大婶确信白佩佩那两个女儿绝对软和，简直就是她的梦中闺女。
女儿已长大，她是穿不成了，但没关系，她有孙女。她可以把孙女培养好，以后老了老了，也能享一回白佩佩享过的福。
“我家大丫对你差了？她给我的，哪一样少了你了？”白佩佩微抬了一下下巴，让刘大婶瞧瞧自己身上穿的那件新衣服，“你身上这件，不是大丫找人做的？”
刘大婶顿时笑眯了眼睛：“我这不是托你的福吗？你把女儿养得那么好，既有本事，又有孝心，我和我家老头子也跟着享福，季季都有新衣服。我都说了，让她别做了，这么多新的也穿不过来，她不听，非说她平时尽快，这是她该孝顺的。”
“本来就是她该孝顺的，她要没这个本事就算了，少吃一点少穿一点就穿了，但她既然有了这个本事就要有这个心，要是连这个心都没有，那就是她不对了，那我肯定得说她。”
“你舍得说她？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得好听，等到了私底下，恨不得把她捧起来揣兜里了。上回她生孩子时，你腿都软了……”
刘大婶笑话着白佩佩，接生了那么多回，还做过剖腹手术，结果到了自家女儿身上，进门就差点摔了。
上次看白佩佩这么紧张，还是她儿媳妇韩娇娇那胎。
不过说真的，韩娇娇那胎确实有些吓人。一开始她也没搞明白为什么白佩佩一直不让韩娇娇多吃，等到后面真的生产了，生产困难她才醒悟过来——原来，她这亲家早料到韩娇娇不好生，特地防着呢。
因为早有准备，韩娇娇那胎有惊无险，倒是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了。
就是生的是个女儿，刘大婶瞧着韩娇娇那个母亲有点发愁，她安慰了几句，也不知道起作用了没有。
“你那个亲家，还好吧？她最近可没少跟人打听生儿子的秘方，我听人说，她都跑到隔壁村子找老巫婆要香灰了……”
生子香灰刘大婶没用过，但她知道村子里不少第一胎生女儿的人家都讨过。估计韩赵氏就是听说人家第一胎生女儿的人家吃了以后，第二胎生了儿子就心动了。
白佩佩愣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我不好说，你也知道，我要是什么都跟你说了，以后人家就不跟我说了。反正，是有人亲眼看到的。你这个亲家来我们村以后，平时不怎么出门，大家面生，看到了自然要多问一句是哪家的，这不一对就对出来了。”
“这事我知道了，你别往外说。”
“我哪会往外说啊，我就是跟你说说，让你心里有个数。你是大夫，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你比我们还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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