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把手机放到苗苗面前:“说话。”
“妈妈,妈妈,我害怕...”苗苗一开口就哽咽。
林婉努力安抚苗苗的情绪:“苗苗,别怕,妈妈在。相信妈妈,妈妈一定会救你出来。你受伤了吗?他打你了吗?”
“我……”
“时间到。”杨帆抢回手机,“明天中午12点前,钱必须到账。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
“等等。”林婉急道,“两个亿不是小数目,我需要时间,你要保证苗苗的安全,我要她完好无损地回来,如果她受到伤害,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杨帆沉默了几秒,阴狠地说:“好,我再给你12小时。明天午夜12点,是最后期限。记住别耍花样。”
电话再次挂断。
仓库外,夜色已深。
几辆车停在树底下。
两名保镖和几名特警正通过热成像仪观察仓库里的情况。
确认两个热源,一个在仓库中央,应该是人质。
一个在东南角,是杨帆本人。
一名特警低声道:“建筑结构老旧,强攻有风险。建议加狙击方案。”
“云先生已经在飞机上,三小时降落。”陈锋看了眼时间,“他要求参与行动。”
“这不符合规定。”其中一名特警说。
保镖队长陈锋解释道:“林小姐是他的前妻,他要亲自回来救孩子。”
那名特警没再说什么,紧盯着那边的情况。
仓库里,杨帆焦躁地踱步。
两个亿对他来说,没那么好拿。
林婉的镇定出乎他的意料,他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不对。”他喃喃道,突然冲到苗苗面前,抓住她的头发,“你妈是不是报警了?说!”
苗苗疼得直掉眼泪:“我不知道,爸爸,我好疼,呜呜呜……”
苗苗的哭声很大,杨帆担心会惊动到警察,冷声呵斥:“给我停,再哭我就缝了你的嘴。”
苗苗立马停止哭声,泪珠还挂在脸上。
杨帆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狂笑起来:“就算你妈报警,我手里有你,他们也不敢靠近,哈哈哈……”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在苗苗面前晃了晃:“你猜,如果我在你脸上划几刀,你妈会不会很心疼?”
此时杨帆已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为了钱,已经顾不上眼前的孩子是他女儿。
苗苗吓得浑身僵硬,连哭都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帆的耐心在逐渐耗尽。
凌晨三点,他再次拨通林婉的电话。
“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你转钱过来,免得夜长梦多。”
他总觉得瑞瑞不安,担心林婉会耍花样。
林婉耐心的跟他周旋:“现在是凌晨三点,银行也不开门,我怎么回你转,这毕竟是大数额,需要银行那边审批,你放心,这笔钱我会准时打到你账户上。”
她担心杨帆等不及,会伤害苗苗,继续说:“杨帆,让我再听听苗苗的声音。”
“你先转五千万过来,我就让你听。”
既然两个亿转不了,那就转小数额的。
“不行,我要先确认她的安全。”
两人在电话里僵持着,杨帆的疑心越来越重。
他突然挂断电话,将苗苗从椅子上拽起来,拖着她往仓库二楼走去。
“爸爸,爸爸……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苗苗挣扎着。
“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了。”杨帆的直觉告诉他,外面可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仓库二楼是一个半开放的平台,堆放一些废弃的零件。
杨帆将苗苗推到平台边缘,下面就是坚硬的水泥地面,有两层楼高。
“如果你妈耍花样,我就从这儿把你推下去。”杨帆阴森森地说,“你说,她是更在乎钱,还是更在乎你?”
苗苗往下看,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但就在这时,她看到远处树影下似乎有微弱的反光,是望远镜,还是……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底的光亮了几分。
难道正如爸爸所说的,妈妈已经报警来救她了?
此时她从未有的安全感,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她不动声色的顺从杨帆,她要学乖,妈妈很快就会来救她。
清晨五点,天边泛起鱼肚白。
云景的私人飞机在最近的机场降落,他顾不上身体的疲惫,直奔临时指挥车。
监控画面显示,杨帆和苗苗已经转移到仓库二楼。
狙击手就位,但有随时将人质推下楼的危险。
“让我跟他通话。”云景说。
“云先生,这太危险,会激怒绑匪。”
云景声音冷冽:“只有我能让他分心。”
电话接通了。
“杨帆,我是云景。”
那端沉默了两秒,然后听到狂笑:“云景,你来得正好,我要你亲眼看你的女人和孩子痛苦。”
没想到这贱人竟然把云景叫来,算她聪明,不过有苗苗做人质,十个云景来,他也不会怕。
“你要的钱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亿,现金。”云景顿了下,“但你得亲自来拿。放了苗苗,我当你的人质。”
“我放了苗苗,还有什么筹码?”杨帆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他知道云景是故意调虎离山,才不上他的当。
杨帆匕首抵在苗苗的脖颈,留下浅浅的红痕:“我放了苗苗,你们的人就冲进来把我打成筛子了。”
他早就料到云景的把戏。
苗苗吃痛,浑身颤抖,咬住唇,不敢哭出声。
“我上去,换她下来。钱箱就在我手里。你可以先拿到钱,再决定放不放人。杨帆,你绑她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同归于尽。”
这番话戳中杨帆的欲望。
他绑架自己的女儿确实是为了钱。
杨帆跟自己赌一把:“好,你一个人上来。把箱子打开让我看,别耍花样,不然我立马把苗苗推下去。”
“可以。”云景干脆地应下。
临时指挥车里,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特警队长不赞同地摇头:“云先生,你这么做太危险了,绑匪情绪极不稳定,您上去就是活靶子。”
云景眼神坚定:“我有把握制服他。”
特警队长没再说什么,配合他工作。
云景提着钱箱来到二楼,站在两米远的距离。
杨帆一手死死箍着苗苗,另一只手紧握匕首,刀尖微微发颤。
他呼吸粗重,眼底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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