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一听，眼睛亮了亮，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语气带着赞许：“这主意好啊！既省了给粪管科的钱，又给你们小农场找了肥料，一举两得！
只是有个事得说清楚——这粪便清运的活，得你们保卫科自己安排人干吧？可别到时候没人管，弄得厂里厕所没法用，那麻烦就大了。”
刘长卿立马点头，语气笃定：“杨厂长，您放心！清运的人我早有打算——这段时间保卫科抓了不少违法犯罪分子，往后只要抓了人，先让他们去清理厂里的厕所，既解了清运的人手问题，也算是一种惩戒。
保证把厕所弄得清清爽爽的，绝不给您添乱！而且这么做，也是为了厂里好——粪便肥效足，小农场用了肯定能增产，到时候厂里能沾的光就更多了。”
杨厂长听完，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哈哈大笑起来：“行！这事我看行！回头我就给白书记和后勤科打招呼，把这事定下来。你小子脑子转得就是快，想出这些实在的好点子！”
笑了一阵，杨厂长又打趣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保卫科辖区的这些违法分子，可真是在你手里倒了大霉！被抓了先去清茅厕，你这点子是怎么想出来的？真他妈绝了！”
刘长卿笑呵呵地说：“杨厂长，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他们好。您想啊，被我们逮住的，要是只犯了小偷小摸的事，没干出大恶，先让他们清理茅厕，既是惩戒也给了改过的机会；
真要是杀人放火的重犯，我们肯定第一时间扭送公安局，该重判就重判，绝不含糊。
这样一来，不管是外头的小偷小摸，还是厂里工人万一犯了错，让他们清一次茅厕，保准能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杨厂长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语气也严肃起来：“你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要是不分轻重都按一个法子处置，要么显得太苛责，要么镇不住恶人。你这么分情况来，既讲规矩又留了余地，倒是比一味强硬要周全得多。”
刘长卿站起身，笑着说：“杨厂长，我就是这么琢磨的。行了，今天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我婚礼您可一定要来，我诚挚邀请您！”
杨厂长也跟着站起来，爽快应道：“行！你的婚礼我肯定到，到时候给你凑个热闹！”
“那杨厂长再见！”刘长卿道了别，转身离开了杨厂长的办公室，脚步不停，径直往李怀德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李怀德的办公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外间的秘书小李正半眯着眼坐着，紧绷着身子守着门——里间的门紧紧关着，隐约能听见细碎的说话声。
屋里，刘兰正坐在李怀德的腿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李怀德的手则伸进了刘兰的毛衣里，两人脸贴得极近，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气氛黏糊得让人挪不开眼，十足的你侬我侬。
刘长卿走到李怀德办公室门口，一眼就看见外间坐着的小李，便开口问：“李秘书，李主任在办公室吗？”
“刘科长，您来了……”小李猛地抬头，脸上满是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刘长卿一看小李这模样，心里立马有了数——李怀德好色是厂里出了名的，准是又在里面搞小动作。他点了点头，顺着台阶说：“行，那我等会儿再来。”
可话音刚落，里间就传来李怀德的声音：“是长卿来了吧？进来吧，没事！”
刘长卿冲小李挑了挑眉，小李立马露出尴尬的笑，连忙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刘长卿迈步上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只见刘兰正慌忙整理着衣服，看见他进来，头埋得低低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刘长卿冲她淡淡笑了笑，没多说话。
等刘兰走后，刘长卿才转头看向李怀德，笑着调侃：“李哥，您可真是，啥时候都不让自己闲着啊！”
李怀德笑了笑，也不藏着掖着，对着刘长卿大大咧咧地说：“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就好这一口。家里那口子，你嫂子，实在让我下不去嘴。”
刘长卿哈哈大笑：“谁让李哥你当初非要娶个‘千金大小姐’呢！”
李怀德怅然地叹了口气：“可不嘛，还真是‘千金大小姐’。
”说着自己先笑了，刘长卿也跟着笑了笑。李怀德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兄弟，你今天来肯定有事，不然你才不乐意往这跑呢？
你小子平日里就愿意在你保卫科那一亩三分地上待着。”
刘长卿笑着回：“金窝银窝不如咱自己的狗窝，我在保卫科地盘上待着多自在，犯不着往别处跑。
不过今天来，是给你送喜糖喜烟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包中华烟，连兜里剩下的糖也全掏了出来，递到李怀德面前，“李哥，您拿着。1月4号我要结婚，就不往外头跑了，在咱厂里礼堂办。
到时候您早点去，帮我招呼招呼客人。”
李怀德伸出手，笑着从刘长卿手里接过糖和喜烟，说道：“这烟和糖我得接着！兄弟，日子真定到1月4号了？还缺啥少啥不？缺啥的话，哥给你想办法弄。”
刘长卿笑着回：“老哥，现在啥也不缺，真要是往后需要了，我再上你这来麻烦你。”
李怀德点了点头，手指往上指了指，意有所指地问：“那两位，你去给他们送过信了吧？”
刘长卿立马明白他说的是白书记和杨厂长，连忙道：“去了！我刚从他俩办公室过来。李哥，你可别怪我，没把你放第一位先送信。”
李怀德赶忙摇头，语气恳切：“兄弟，咱俩啥关系，心里都有数！面上肯定得以那两位为主，这点规矩我懂。”
刘长卿笑着应：“那是当然！李哥，咱们兄弟往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咱事上见。”
李怀德哈哈大笑：“对！咱兄弟俩事上见！”
随即，刘长卿把想在小农场靠近轧钢厂那段围墙上开小门的事，跟李怀德说了一遍。
李怀德听完点了点头：“你跟那两位都通了气，要是没大问题，这事就算上班子讨论，我肯定支持你——八九不离十能通过。
至于你说的盖小屋的事，不是你们王队长找过基建科了吗？刚才基建科长给我打电话说了，我直接就同意了。”
刘长卿一听，笑着感慨：“要不怎么说，有事还得找李哥！你是真能给办事啊！”
李怀德笑得更欢：“兄弟，咱厂里别人的事我可能不办，但你的事不一样——能办的我肯定办，就算是难办的，我想办法也得给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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