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瑶张了张嘴：“我......”
祁光瑜看出了唐清瑶的紧张，他对唐清瑶安慰地笑笑：“抱歉，清瑶，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想，你也想知道答案的对吧？”
“什么？”
“你对我的感情，清瑶，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祁光瑜看着她的眼神很坦荡，可唐清瑶却在这眼神里不自觉地回忆起了早上祁明烨的那个吻。
祁明烨当时在她唇上留下的酥麻触感似乎在这一刻依旧留在她的唇上。
“清瑶？”
“清瑶？”
“嗯？”
唐清瑶被祁光瑜从回忆中拉出来，她看着祁光瑜充满探究的眼神，轻轻吸了口气。
“光瑜，我确实很喜欢你，你在我的生命中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祁光瑜笑了，连带着眼尾都跟着亮了起来。
可他没注意到，唐清瑶的表情依旧是凝重的。
她鼓足勇气，再次开口：“也许我也不知道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我明白，我并不想改变跟你现在的关系。”
她也同样坦然地看着祁光瑜的眼睛，看着祁光瑜眼中的光亮渐渐淡去，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但她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光瑜，我想，比起让你做我的男朋友或者是未来的丈夫，我更想要的，是你永远做我的哥哥。”说到这，唐清瑶自嘲地笑了笑：“当然，这样说很不要脸，或者，我们是一辈子可以相互关心的朋友也很好。”
其实，唐清瑶想跟他说，从她见他第一面起，她就这样想了。
7岁，第一次被祁爷爷待带回祁家。
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祁明烨，当时祁明烨正在爬祁宅大门口的那棵香樟树。
佣人们在树底下连哄带骂，祁明烨毫不在乎，自顾自地往一个鸟窝的位置挪动。
她当时其实很想看，祁明烨最后掏到鸟窝了没有。
但是，祁爷爷看了眼祁明烨，摇头叹气便离开了。
唐清瑶自然也乖乖地跟着祁正康屁股后面进了祁家。
进了祁家的前院，她一直又害怕又好奇地四处张望，正好看到一个长相周正的小男孩，正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的鸟窝。
她当时就想，这个男孩子是不是也要上去掏鸟窝呀？
可是，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光瑜。”
小男孩立刻答应：“哎。”
然后最后看了鸟窝一眼，转身跑向了那个温柔声音的来源。
唐清瑶的视线也跟着追了过去，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苏江月。
她当时就觉得，苏江月牵着祁光瑜的画面美得不像真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妈妈和这么好看的儿子。
也许是觉得太美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哭了，也许是她忽然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被梁凤这样牵过手。
她突然的眼泪让周边都有人都很诧异。
只有祁光瑜走到她面前，展开手心，递给了她一颗糖：“给你吃，别哭了。”
唐清瑶就真的不哭了，因为她害怕，自己再哭，他就不给她糖了，她当时真的很想吃那个糖。
“爷爷说，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
唐清瑶很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有糖都给你吃。”
唐清瑶笑了。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她要一辈子做他的妹妹。
祁光瑜给她的那颗糖，后来她一直揣在口袋里舍不得吃，直到天气变暖，她发现口袋里的糖会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颗糖吃了，那糖纸至今都被她夹在书页里小心地珍藏。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爸爸是对唐清瑶最好的人，那爸爸死后，祁光瑜便是唐清瑶的世界里照进来的第一缕阳光。
也许是在黑暗的世界待的时间太长了，唐清瑶比任何人都珍惜这缕光。
只是苏江月不明白，像唐清瑶这样的人，虽然渴望着被阳光温暖，但绝不敢把阳光据为己有。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配。
祁光瑜的是完美的，他就应该配一个完美的女孩。
一个明艳，大方，不用为钱发愁，拥有无限爱人能力的女孩。
想起小时候的这些往事，记忆清晰的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唐清瑶莫名的有些想哭。
祁光瑜看着她发红的眼角，有些慌乱，他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明明是你拒绝了我，怎么你反而哭了。”
唐清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没有哭。”
祁光瑜见她笑了，稍稍放下心来，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
“清瑶，如果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兄妹间的感情，那二叔呢？”
唐清瑶没想到祁光瑜会这么问，瞬间紧张起来。
“什么？”
祁光瑜眼神变得有些深邃：“清瑶，我总觉得，你对二叔，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跟他很少说话，我们关系并不好。”
祁明烨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些。”
他抬头看向了门口的那棵香樟树。
此时正值寒冬，香樟树叶子稀疏，树杈上也没有鸟窝。
祁光瑜像是想通了什么，忽然扯着嘴角笑了笑。
“如果你喜欢二叔也是正常的，毕竟我跟你一样，从小就羡慕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唐清瑶想要解释，可是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祁光瑜的话明明说得很温和，可分量却像锤子在她的心里砸下重重的印记。
是的，即使她一万个不想被别人看出来，但她必须承认，祁光瑜的随性洒脱，莽撞任性，虽然让他吃了很多亏，可却也成就了他的自由。
不像她，隐忍到今天，也依旧无法成就自己想要的生活。
祁光瑜将视线时候，他笑着重新看向唐清瑶，眼里的光亮不知在何时重新亮了起来。
“不过，我不想放弃。”
唐清瑶一惊，他什么意思？
祁光瑜笑得更灿烂些：“我是说，追你这件事，我还是想试试。”
说完，他向唐清瑶迈近一步，在唐清瑶想要后退的时候，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然后侧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说不定，我会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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