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晏穿戴整齐整理好护腕，靠在窗口揉着有些酸涩的腰。
穆原提着食盒进来，看了她一眼，将饭菜摆在桌上，“漫漫，用饭。”
明晏缓缓走来，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没看到他生气的表情，心里松了些。
在桌边凳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招呼他，“一起吃啊。”
穆原拿了凳子坐在她身后，“你先吃，我不急。”
手贴上她的后腰，替她揉捏缓解不适，唠叨道：“你是当真不知保养身体，冒雨昼夜疾驰身体哪里受得了，这次回禹州骑马不要那么赶了。”
他手下力度适中，倒是比自己揉舒服。
明晏喝着碗里的汤，回头道：“以前在军中也是这样都没事，分明是你昨夜太卖力。”
穆原手一顿，抬眼看着她胡说八道，也不反驳，只道：“嗯，下次不卖力了。”
明晏嘴角一僵，“没关系，我身强体壮，受得住。”
“还是不让公主累坏凤体为好。”
明晏挑眉，“行啊，下次就纯躺着，什么也不做。”
穆原淡淡应道：“好。”
明晏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拂开他的手站起身，“吃饱了，告辞。”
穆原扶上她的腰，将她拉回来坐下，“一句话不爱听就翻脸要走。”
明晏又坐了回去，“孤男寡女，于礼不合。”
穆原继续替她揉着腰，看着她连后脑勺都透着不高兴，微微一笑，“叫了一晚上夫君，这下穿上衣服又不认了。”
明晏又拿起筷子吃饭，不回他。
穆原也不说话，替她揉完腰，又替她揉腿。
明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的不满也散了。
伸手贴上他的脸，“真不卖力了？”
“嗯。”
“昨夜累了？”
“还好。”
“那是不喜欢我了？”
穆原抬起眼看她，无奈摇头。
明晏起身坐到他的腿上揽着他的脖子，“不高兴了？”
穆原伸手环住她的腰，“没。”
“你再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就不理你了。”
穆原看着她无理还理直气壮的模样，凑过去带着怨气委屈勾着她的唇舌交缠。
许久，他才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我等你这么多年，还不够喜欢你？”
“那难说，或许是你一直执着想和我再试一次展示雄风呢，如今目的达成，执念一消，发现靖安公主也不过如此，不如那些娇俏美人可心。”
穆原被她逗笑，视线柔柔看着她，“那你说，你哪里会让我有不过如此的感觉？”
明晏道：“你们男人的想法，我怎么知道呢？”
“那你在胡乱猜想什么。”
明晏当真认真思考起来，一一举例。
“比如说，觉得我年纪大了，不如妙龄少女青春美貌？”
“满京虽对你颇有微词，可从没有人质疑过你的美貌。”
“那就是我身上伤疤纵横，比不得肤如凝脂的美人儿。”
穆原蹙了眉，“天下独一份的荣耀，我若是嫌弃你的疤，当真是猪狗不如，更何况，你的肌肤本就让我爱不释手。”
“嗯……还有我脾气不好，不够温柔。”
“是吗？公主殿下。”穆原嘴角含笑在她唇边亲了一口，“可你却对我这么好，我心里满足得很。”
“那不然就是……”
明晏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下了结论，“那我应该没有缺点了，你确实没有不迷恋的理由。”
穆原低低笑起来，脑袋埋在她脖间，“漫漫，你这样特别的人，我哪里还能看得到别人？”
“那你说你下次不为我卖力了？”
穆原抬起笑眼看她，“无名无分的，那么卖力岂不是和外面的小倌儿一样？我认为在我们成婚以前，其实都该恪守礼教。”
明晏：……
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这么执着于名分。
看着他紧紧环在腰间的手，贴在肩头的脑袋，眉毛一挑，“那我去找别的男人为我卖力了？”
穆原笑容一收，“你敢！”
明晏挑衅道：“这天下还有我不敢干的事？”
穆原同样回以挑衅的眼神，“你若敢，我便停了钱庄给你兑银票。”
明晏失笑，“我堂堂食邑万户的镇国公主，会缺钱？”
“不缺做什么算计我让我心疼愧疚主动给你送钱？”
“我……”突然被戳穿，明晏有些臊得慌，仍嘴硬道：“父皇给我找的崔时越有钱！”
穆原回道：“凭我的权势想弄垮一个商户不难吧。”
明晏戳他额头，“你无耻！”
穆原眼角带笑，“比不上公主殿下始乱终弃无耻。”
明晏咬着牙。
怎么办，被掐着七寸了。
她如今确实缺钱。
却不肯输了这个阵仗。
“我回去就将银票兑了，再找男人，那钱我也不还了！”
穆原没有她预料中一般黑脸，反而笑道：“不缺钱，也不缺人吗？不要我帮你了？”
“我自己也能拼出来。”
“可是公主殿下将我吃干抹净又始乱终弃的话，我可就成你的仇人了，你就算不要帮手，也不想多个敌人吧。”
明晏故作凶神恶煞，“你如此威胁我，就不怕我套了麻袋将你结果了？”
穆原嘴里话更是无赖，“那好呀，反正没了你，我也不想活了。”
明晏满心要在口舌上占上风的念头忽然熄灭，看着他柔情满溢的眼，再说不出一句过分的话来。
穆原微笑着按着她的后脑贴上自己的唇，轻磨慢吮，语气揶揄，“漫漫，你还有何话可说？”
明晏被他吻得微喘出声，勾着他的脖子靠近，终于放下不自在说了心里话。
“我现在已经任你想亲便亲想抱便抱，夫君也叫过了。我自认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也不曾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你为何总觉得我会弃你而去呢？”
穆原下巴枕在她肩头，声音低闷，“那你为何不肯承诺我未来？”
“你要我怎么承诺你？昨夜在床上我不是答应与你成婚了吗？”
“当年在陈州你也答应了，我不能确定你是发自真心还是觉得我有用，我怕我的用处完了，你就嫌与我在一起太麻烦丢弃我。”
明晏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该知道，没有你我只是路走得难一些慢一些，我想要的也会去努力得到，你觉得我仅凭你有用就奉上身体取悦你值得吗？”
穆原委屈反驳道：“分明是我在用身体取悦你，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那日在你书房，我想要你也没给我。”
明晏：……
这么记仇吗？
那日书房外那么多人，她要在里上演活春宫，日后如何见人？
可是看他实在委屈到要哭了，无力妥协揉着他的脸道：“好好好，以后你想要我就给，行了吧。”
穆原赌气道：“那你现在给我，今夜也不许走！”
明晏皱眉，“现在怎么给？你昨夜还没折腾够？纵欲伤身不知道吗？”
穆原仰头看她，“那你亲我，亲到我满意为止，不许咬人，也不许敷衍我，手更不许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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