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符是它画的。”V指着米粒污蔑，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你们不是骗人的吗？”刘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踩着人字拖，又往前丢出几张符篆，“先出去再说吧。”
时昔跟在所有人身后，防止有鬼追上来，但除了燃烧起来的建筑，传来的血腥味和尖叫声，他们根本没有看到鬼。
正当时昔感觉到奇怪时，他的脚下燃起蓝色的火焰，撕开了一道裂隙，时昔没防备，一脚踩空，摔到了裂隙里。
V似有所觉，立刻转过了头。
年轻男人忽然转身停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时昔消失地方，那儿留下了一道正在缓慢扩大的裂隙。
“不是盗火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的桃木剑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鳖孙，伊兰红凤蝶来了。”
“什么蝶？快过来，那边很危险！”刘杰喊了他一句，“这次准备仓促，不能……”
他的声音骤然停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男人，颤抖的低头，自己的胸膛上赫然插着一把灰色的小刀，直捅心脏。
“……余，余风？”刘杰捂着喷血不止的胸口，根本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从小到大亲密无间的朋友，竟然会捅他一刀。
“呼～”V叹了口气，把米粒拉到自己面前，“完喽，剧情要强制停止了。”
余风捏着那把黑刀，脸黑的不像样：“为什么伊兰红凤蝶会到我们世界？！我们只是个小世界而已！！”
“你处理的挺好啊。”V躲在米粒身后，盯着倒下的刘杰，没有一丝怜悯，“果然是主角，剧情轮回的设定就在他身上，先把他杀了，就能把他保护起来，确保下周目还能运转。”
“刚刚掉下去的那个，是伊兰红凤蝶？”余风捏着刀一甩，直接扎向米粒。
刀没入了米粒的仿真皮肤，磕到了它的机械骨骼，米粒很平静的将刀摘下：“是的。”
“……”余风没想到它这么快承认，直接冲他们比了个中指，“系统，把他们强制清退！”
“哎呀～”V看着身上泛起的白光，无奈的耸肩，“那就没办法喽。”
V和米粒离开后，原本的npc就回来了，刚睁眼，心脏就被捅了一刀，刚掀起的眼皮又闭了起来。
“系统，其他人情况怎么样？”
【告知，没有失踪人口。】
“鬼呢？”余风走向了时昔坠入的缝隙，“他吃了鬼，对吗？”
【是的，……无法将其强制清退。】
“那完了。”余风已经气笑了，“你和我都等着被扣工资吧！”
【……】
时昔跌入裂隙后，摔进了蓝色的火焰中，稀里糊涂的起身，才发现周围的景色已经改变。
“这是哪儿？”时昔看着自己身上蔓延出的庞大火焰，非常吃惊，“火种自己跑出来了？？你把它放出来了吗？？”
‘不是我时昔，没法控制它。’虫昔试图把火焰收回去，‘……火种不肯回去？’
四周蔓延的火焰啃食着飘荡的鬼怪，时昔能听到他们的尖叫，也能嗅到那股奇怪的血腥味。
这片空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空旷。
无法控制，无法阻止。
时昔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只鬼被吞噬，却无能为力：“我们不想这样的……为什么火种会不受控制？”
哀嚎声逐渐消失，蓝色的火焰朝着时昔涌过来，进入了他的身体。
整片空间变得静悄悄，充斥着血腥味，仿佛是一场大屠杀。
‘火种……好像吃饱了。’虫昔放出一只火焰蝴蝶，它乖巧的停在时昔指尖，完全无法想象，一分钟前的贪婪模样。
像是要把所有都吞噬一样。
“它把鬼全都吃了吗？”时昔心里说不上的滋味，“那个老太太也……”
虫昔正要说什么，身上就泛出了白光。
一阵强烈的晕眩过后，时昔被扔了出去，在房间里滚了好几圈，后背撞在墙上才停下。
“pnl系列，6375时间，地府系统完全损毁，各项体验项目被迫终止，价值估算，共计损失16亿星币，这是赔偿单。”V站在时昔面前，将面板调转过来，面向了地上的时昔，“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刚被骂了一顿。”
“……”时昔看着面板上大大小小列出的损失，那上面大多数都是名字。
鬼算生命吗？它们的生存意义是什么？它们也会有喜好？也有自己的生活吗？它们有存在的价值吗？
时昔很希望这些问题都答案都是否定的，这样他心里能好受一些，但“剥夺了三万条生命，导致它们不会有未来”的事实还是摆在了他们面前。
“个，十，百，千，万……我们吃掉了这么多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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