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的雪粒子打在柳如霜的玄铁令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呵了口气暖手，却见白气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凝成量子状的絮状物，沿着冰川裂缝蜿蜒而下，像极了楚无极金身上缠绕的数据流纹路。
“姐姐，手套破了。” 冷月心晃了晃冻得通红的指尖，紫纹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她蹲下身用真气融化冰缝边缘的积雪，却不小心把融化的雪水溅进自己领口，冻得一激灵，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柳如霜忍俊不禁，从乾坤袋里摸出个绣着冰梅的布包扔过去：“早让你带护手符，偏说‘魔功护体不畏寒’。” 布包里掉出个铜铃铛，正是十年前扬州花会上冷月心偷藏的纪念品，铃铛上还系着半片褪色的桃花笺，隐约能看见 “双生” 二字。
冷月心嘟囔着往手上套毛茸茸的鹿皮手套，忽然指着冰川下方惊呼：“快看！金身在发光！” 只见百米深的冰谷底部，楚无极的金身泛着温润的蓝光，左手掌心托着个鹅蛋大小的晶体，正是十年前杨逍沉入冰湖的时空锚碎片。
两人顺着冰壁滑下去，靴底的冰爪在冰面上划出火星。柳如霜的时空感应突然刺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在神经末梢跳跃。她踉跄半步，被冷月心伸手扶住，却见妹妹耳后的紫纹正随着金身的光芒明灭，宛如呼吸般规律。
“不对劲。” 柳如霜按住冷月心的肩膀，“你的魔功和金身产生共振了。” 话音未落，金身突然睁开眼睛 —— 那是两团旋转的量子漩涡，漩涡中浮现出楚无极的虚拟投影，开口却是杨逍的声音：“欢迎来到最终隐藏关卡。”
冷月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老杨头什么时候学会玩全息投影了？” 投影中的楚无极抬手拂袖，冰川后壁应声裂开，露出暗金色的石门，门楣上刻着小篆 “止战之馆”，落款是 “楚无极丙申年孟夏立”。
石门缓缓开启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雪松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空间远比想象中宽敞，四周墙壁由量子能量构成，悬浮着无数光粒组成的文字，像是流动的星图。正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枚蛋形物体，表面流转着霓虹色的光晕，隐约能看见游戏手柄和古琴的图案在蛋壳上交织。
“量子蛋？” 柳如霜想起杨逍曾在天音阁讲过的理论，“传说中承载时空法则的容器，没想到真的存在。” 冷月心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蛋壳，突然传来电子合成音的提示：“请输入验证信息。”
“什么鬼？” 冷月心缩回手，“难不成要输密码？” 话音刚落，蛋壳上浮现出虚拟键盘，屏幕中央跳出对话框：“请回忆初次与杨逍相遇的场景。”
柳如霜哑然失笑：“这老东西，居然把秘境设成了问答游戏。” 她闭上眼睛回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暴雨夜的破庙 —— 杨逍抱着断琴，琴弦上还滴着血水，却偏要装模作样地对她们姐妹俩拱手：“在下杨逍，见姑娘们被追杀，特来卖艺救场。”
“选项是‘A. 血旗盟追杀，b. 马匪劫掠，c. 公孙羽暗算’。” 冷月心念着屏幕上的选项，突然坏笑一声，“姐姐，要不要选 c？看老杨头会不会被系统惩罚。”
柳如霜敲了下她的脑袋：“正经点。” 她伸手点选 A，量子蛋突然发出清脆的 “滴” 声，蛋壳上浮现出第二道问题：“请说出林清雪送给杨逍的第一件礼物。”
“这谁记得住啊！” 冷月心抓耳挠腮，“是玉女剑穗？还是…… 对了！她第一次押镖回来，带了块西域的羊奶软糖！” 柳如霜挑眉：“你怎么知道？” 冷月心吐了吐舌头：“我偷偷看见杨逍躲在马厩里吃得满脸糖霜，像只偷腥的猫。”
果然，选择 “羊奶软糖” 后，蛋壳又亮起第三道题：“请描述‘天雷引’终极奥义的本质。” 这次轮到柳如霜犯难，她记得杨逍曾说过那是 “模拟宇宙大爆炸的原初频率”，但用古文怎么说？
冷月心忽然指着墙壁上流动的光粒：“姐，你看这些粒子的排列！” 那些光粒正按照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跳动，偶尔出现的二进制代码一闪而过。柳如霜灵光一闪，开口道：“夫天雷引者，非雷霆之威，乃鸿蒙初判之音，以弦振动模拟量子涨落，达至阴阳平衡之境。”
量子蛋发出悦耳的提示音，蛋壳上浮现出最后一道问题：“请说出你最想对杨逍说的一句话。” 冷月心和柳如霜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在键盘上输入 ——
“下次再把琴谱当火引子，就把你和焦尾琴一起冻在冰湖里！”
“别总熬夜改琴谱，白发都快比林清雪的剑穗长了。”
蛋壳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化作无数光蝶萦绕在两人周围。中央石台缓缓升起，露出一本古朴的玉简，玉简封面刻着 “量子武学拾遗篇”，落款是 “楚无极绝笔”。
柳如霜刚要伸手去拿，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冷月心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却见冰墙裂开一道缝隙，无数机械蜘蛛涌了进来 —— 正是当年病毒库的残骸改造之物，金属肢节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又是这玩意儿！” 冷月心骂骂咧咧地拔剑，却发现体内魔功突然运转不畅 —— 原来量子蛋的验证消耗了她太多真气。柳如霜反手甩出三道时空刃，却被蜘蛛群的金属外壳弹开，火花四溅。
千钧一发之际，玉简突然自动飞起，悬浮在半空展开。金色的文字如流水般注入两人眉心，柳如霜只觉脑海中炸开一道白光，再睁眼时，手中的剑竟化作半透明的量子态，轻轻一挥便切开三只蜘蛛。
“这是……” 冷月心看着自己的剑也变成了数据流形态，“楚无极的剑意？” 柳如霜点头，感觉体内有股热流涌动，十年前为封印冰灵损耗的真气正在快速恢复。
两人背靠背作战，剑光所过之处，机械蜘蛛纷纷化作数据流消散。冷月心越战越勇，忽然瞥见一只蜘蛛的复眼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 蓝发飞扬，紫纹隐现，却不再是从前充满戾气的模样，眼角眉梢竟有几分杨逍的从容。
“姐姐，你看！” 她笑着用剑挑起一只蜘蛛，那蜘蛛在量子剑意下变成了像素化的小蜘蛛，蹦蹦跳跳地绕着她们打转，像是认错的宠物。柳如霜忍不住笑出声，剑光一偏，竟在冰墙上划出一道时空裂隙，裂隙中隐约可见现代世界的实验室。
“等等，那是……” 冷月心凑近裂隙，看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教授正在电脑前皱眉，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量子波形，旁边站着个抱着游戏机的少年，正是长大后的小邪。
教授推了推眼镜：“根据最新数据，昆仑山脉的量子异常波动与‘江湖 online’旧服务器的能量反应高度吻合。或许我们该重启那个项目了。” 小邪突然转头，目光直直看向裂隙另一端的她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裂隙很快闭合，最后一只机械蜘蛛也化作光点消失。柳如霜捡起玉简，发现内页多了段新的文字：“当琴音不再能止戈，便让剑歌唱响新的黎明。切记：平衡非静止之态，乃动态之美，如阴阳鱼之旋转，如量子之纠缠。”
冷月心晃了晃发酸的手腕：“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让我们别死脑筋，该变通时就变通呗。” 她忽然指着玉简角落的小楷轻笑，“你看老楚还挺八卦 ——‘杨逍与林清雪在太湖泛舟时，曾不慎落水，林清雪慌乱中误抓杨逍领口，扯断盘扣三枚’，这都记下来了？”
柳如霜无奈摇头，将玉简收入乾坤袋。走出秘境时，夕阳正将昆仑山脉染成金红色，远处的冰湖泛起细碎的波光，像撒了满湖的星星。冷月心忽然指着天空惊呼：“姐姐快看！是极光！”
只见天幕上浮现出奇异的光带，红橙黄绿青蓝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古琴形状。琴身流光溢彩，琴弦上跳跃着无数光点，宛如有人在弹奏一曲跨越时空的乐章。
“这是……” 柳如霜按住胸口，感觉心跳与极光的波动产生了奇妙的共振。冷月心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十年前冰封时的寒意仿佛从未存在过。
“姐，你说杨逍现在在干嘛？” 冷月心望着极光，嘴角扬起笑意，“说不定正在西北镖局里打盹，被小远偷偷在琴谱里夹了蚯蚓当书签，正跳脚呢。”
柳如霜想象着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极光中的古琴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仿佛回应她们的思念。远处的雪山传来雪崩的轰鸣，却在接近她们时自动分成两股，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在守护着她们。
“该回去了。” 柳如霜轻声说，“天音阁的弟子们还等着我们的新剑谱呢。” 冷月心点点头，忽然从兜里掏出颗糖纸包裹的水果糖，塞给姐姐：“路上吃，扬州运来的橘子味，甜着呢。”
两人踩着夕阳的余晖下山，雪地上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柳如霜忽然想起楚无极玉简里的话，转头看向妹妹，却发现冷月心正对着糖纸傻笑，紫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极了冰湖底闪烁的星光。
“冷姑娘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能活着在这雪山里吃橘子糖，真好。”
山风卷起她们的衣摆，远处的极光渐渐消散，却在她们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量子痕迹，如同天地间最温柔的注脚。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北镖局，杨逍忽然打了个喷嚏，手里的琴谱 “啪嗒” 掉在地上，露出夹在其中的橘子糖纸，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老杨头，少吃甜食，小心虫牙 —— 来自昆仑的问候。”
他拾起糖纸轻笑，抬头望向昆仑方向，只见天边最后一缕晚霞正化作琴弦的形状。焦尾琴忽然自动发出一声轻响，像是跨越千山万水的回应。
“这俩丫头，还是这么爱胡闹。” 杨逍摇摇头，将糖纸夹回琴谱，目光落在窗外奔跑的小远身上。少年手里举着个自制的时空定位仪，正在追着一只会发光的机械蝴蝶，笑声洒在漫天星斗下。
昆仑秘境的量子蛋悄然闭合，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而在现代世界的实验室里，教授终于按下了重启服务器的按钮，屏幕上浮现出熟悉的 Loading 界面，背景音是若有若无的琴音，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召唤。
故事从未真正结束，它只是换了个和弦继续奏响。就像此刻的昆仑山巅，雪落无声，却在某个量子瞬间，与千里之外的琴音产生了奇妙的共振。这或许就是楚无极所说的 “动态平衡”—— 变化不息，却又永恒如初。
喜欢键盘侠客ESC键叩开的武侠时空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键盘侠客ESC键叩开的武侠时空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