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大世界的璀璨在夜色中蔓延。在一座如同蓝宝石雕琢的冰城堡前,凌心蕊被穹顶垂下的万千冰棱吸引,不自觉地松开了林恺乐的手,小跑着凑近。
“别跑,地上滑。”林恺乐在她身后提醒,语气带着惯有的纵容与关切。
就在这时,贺星辰举起了他的数码相机,镜头无声地对准了前方。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飞快地调整焦距,按下了快门。屏幕定格的照片里,是凌心蕊仰望着冰棱的侧影,灯光在她眼中碎成星星,而画面的边缘,林恺乐正注视着她的背影,那眼神里的专注与温柔,几乎要溢出屏幕。贺星辰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迅速将相机收起,这张照片,将成为他私人珍藏的秘密。
然而,乐极生悲。凌心蕊为了看得更清楚,下意识后退一步,靴底恰好踩在一块几乎看不见的薄冰上。脚踝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和不受控的扭折感,她低呼一声,身体瞬间失衡。
“七七!”
一直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林恺乐反应极快,在她身子歪倒的瞬间,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将她大半重量揽到自己身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立刻低头,紧张地看向她的脚。
“好像……扭了一下。”凌心蕊借着他的力道站稳,试着动了动脚踝,眉头微蹙,“有点疼。”
这小小的意外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之前的闲适。哥哥们立刻围了上来。
“扭到了?严不严重?”贺星辰收起相机,眉头紧锁。
“能走吗?不行我背你。”侯夏阳说着就蹲下了身。
江云澈冷静道:“先别乱动,看看情况。”
陈俊宜已经上前一步:“我看看,有没有肿胀。”
林恺乐没有说话,他直接半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脚踝,隔着厚厚的雪地靴轻轻按压了几个位置,抬头问:“这里疼吗?这里呢?”
他的动作专业而轻柔,眼神里的担忧几乎凝成实质。凌心蕊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脚踝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小声道:“就刚才那一下疼,现在好多了。”
“估计是韧带轻微拉伤。”林恺乐得出结论,语气沉稳,但紧抿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疼。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在她面前转过身,微微屈膝,“上来,我背你回去。不能再走了。”
“啊?不用了吧……”凌心蕊看着周围的人群,有些不好意思。
“听话。”林恺乐的语气不容拒绝。
最终,凌心蕊还是趴在了他宽阔而温暖的背上。哥哥们自动形成护卫队形,贺星辰和江云澈在前面开路,池俊潇和侯夏阳一左一右护着,哥哥们自动形成护卫队形,提前结束了游览,朝着汤泉返回。
也就在他们转身离开,融入离场人流的那一刻。
不远处,正准备和阿哲离开的顾星野,脚步蓦地顿住。
他的目光穿过稀疏了不少的人群,清晰地看到了那个伏在林恺乐背上的紫色身影。她安心地靠着那人的肩膀,侧脸在远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顺。林恺乐走得极稳,仿佛背负着的是整个世界。
阿哲也看到了,轻轻“啧”了一声,低语:“得,这下连路都不用自己走了。”
顾星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背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他眼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光,仿佛也随着那背影的远去,悄然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明了,以及……释然。
他低头,对笼中不安分的小布丁弟弟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声音轻得像是叹息:“看来,是真的不需要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去的身影,带着一种彻底放下的决绝。
回到温暖的金沐汤泉,凌心蕊被安顿在休息区的软榻上。林恺乐找来冰袋,细心地用毛巾包好,敷在她微微泛红的脚踝上。动作间,他克制地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但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极致的关心。
趁着凌心蕊被苏瑶照顾着喝热茶的间隙,贺星辰对林恺乐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了休息区外的走廊。
贺星辰靠在墙上,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语气沉稳地开口:“恺乐,我们都知道你心里装着七七,比我们任何一个哥哥都更在乎七七,甚至于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爱。。”
林恺乐没有否认,目光依旧关切地望着休息室内。
“但是,”贺星辰话锋一转,带着兄长的提醒,“七七还小,心思单纯。有些东西,对她来说可能太重,也太早了。你得把握好分寸,别吓着她,别过界。”
他拍了拍林恺乐的肩膀,语重心长:“守护的方式有很多种。有时候,克制比靠近更需要勇气,也更能长久。”
林恺乐沉默地听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又缓缓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再看向贺星辰时,眼神清明而坚定:“星辰你放心,我懂。我会用我的方式等她长大,在她需要的时候,永远在她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在她准备好之前,我不会逼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得到幸福。。”
他的爱,是自幼种下的执念,早已深入骨髓。正因为如此珍视,他才更懂得何为等待,何为克制。他要的,从来不是一时的靠近,而是她心甘情愿的一生停驻。
贺星辰看着他眼中沉淀下来的、远比同龄人成熟的沉稳与决心,终于彻底放心,点了点头:“兄弟相信你!”
夜深人静,凌心蕊的脚踝好了大半。她躺在床上,心里回味着今晚的一切——冰灯下的牵手是兄长对妹妹的稳妥护持,滑梯上的心跳源于刺激而非懵懂情愫,扭伤时他毫不犹豫的背负,更满是让人安心的可靠守护。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在她心底蔓延,无关情爱,只关乎被珍视的温暖。
忽然,她猛地坐起身,想起答应给苏瑶姐写亲签的,好在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她从行李箱里找出那本《与哥哥们的时光诗笺》——又从包里找出笔,在扉页认真写下:“苏瑶姐惠存——愿这些细碎时光,能成为我们共有的温柔注脚 凌心蕊2003年1月22日敬上”,落笔时指尖还轻轻顿了顿,确保字迹工整。
然后她翻开书,拿出夹在书页里的手绘书签——米白色卡纸上,长发女孩眉眼弯弯,正是她长发时的自画像。她指尖摩挲着画中人的脸颊,提笔在旁轻轻落下“凌小七”三个字,想了想,又拿出荧光笔在边上画了一朵小小的雪花和一枚火红的枫叶,字迹灵动,与画像相映成趣。
做完这一切,凌心蕊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苏瑶的床头,又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床边躺下。
窗外,哈尔滨的夜静谧而寒冷。房间内,哥哥们的守护如同坚实的壁垒,而那份来自林恺乐的、克制却深沉的守护,则像一盏温柔的灯,稳稳照亮她成长的前路。
(最深沉的爱意,往往包裹在最为克制的行动之下。一次背负,是守护而非占有;一场谈话,是提醒更是托付。当远望者终于释然离去,近守者则以更沉稳的姿态,许下了关于未来的无声诺言。)
凌心蕊刚睡熟,房门就被轻轻推开。苏瑶踮着脚走进来,目光瞬间被床头那本《与哥哥们的时光诗笺》吸引。她拿起书,指尖刚触到扉页的签名,夹在里面的手绘书签就滑落出来——长发女孩旁“凌小七”三个字灵动可爱,正是心蕊的模样。苏瑶眼底漾起笑意,低头看了眼床上呼吸均匀的少女,悄悄关掉大灯,只留床头一盏暖黄小灯,坐在床边轻轻翻开书,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
另一边,顾星野和阿哲从冰雪大世界离开后,径直折返录音棚。阿哲拎着狗笼推门而入,随口道:“快点收拾,收拾完回外公家吃夜宵。”顾星野嗯了一声,弯腰拾起地上的调音设备,两人动作熟练又默契,收拾东西的间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要不要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顾星野整理线缆,头也不抬:“那一群全是小七哥哥!堂哥,表哥!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哥,轮不到我操心。”阿哲挑眉,手里的收纳盒顿了顿:“哦?青梅竹马?这可有点意思,这么多护妹狂魔盯着,尤其是青梅竹马,你这追起来可不轻松啊!”
顾星野指尖一顿,淡淡瞥他一眼:“急什么,她还小,时机没到!”阿哲嗤笑:“行吧,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反正电脑没关,当哥的帮你探探口风?”
阿哲全名顾星哲,目前就读于哈尔滨音乐学院录音艺术专业大三,是顾星野同父同母的亲大哥,说他是外公的学生也没毛病——毕竟外公是这所学校的客座教授,阿哲打小就跟着外公学音乐,怎么不算是顾星野外公的得意门生之一呢。而这份藏在“师生”身份下的兄弟情,既避免了凌小七初识阿哲哥的拘谨,也成了两人默契合作的基石,怎么不算是顾星野的用心良苦呢?
(雪落无声,漫过哈尔滨的冬夜。有人在扉页间珍藏温柔,有人在录音棚里封存过往,有人以克制守护约定,有人以决绝成全远方——展翼前的每一寸时光,都在悄然镌刻着青春最动人的模样。)
( 第570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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