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一面说辞，就想洗清她的嫌疑，我可不像你这么愚蠢，错把恶人当好人。”
她们三人中，这么一折合下来，只有展颜是最大受益者。
见蒋雪萱油盐不进，韩晴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能不能把目光放长远些！”
蒋雪萱翻了个白眼，怨恨地看向展颜，红着眼眶哽咽出声：“就你眼光放得长远，就你这人淡如菊的性子，还不是被人算计了！你好意思说我。”
她最看不惯韩晴这副德性。
成天一副谁也不得罪的死模样，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躺在病床上了。
这会还在装清高，替恶人数钱。
展颜语气幽幽：“我要是真想针对你，就不会大发善心地救你，而且我还会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让所有人都怀疑不到我身上。”
蒋雪萱一愣：“你什么意思？”
展颜啃了一口香脆的苹果，漫不经心道：“把人弄残废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不会选最愚蠢的方法。
软骨散，多的是小商贩售卖，无色无味，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变得骨质松散，在演出那日，让你颜面尽失，还能毁掉你全身筋骨。
让你一辈子都没有资格跳舞，无人和我竞争，而且，我还能不沾恶果，就能把你毁了。”
为此，展颜还特意举例了好几种方法。
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毁掉蒋雪萱，一辈子都不可能查到她身上。
蒋雪萱眼神晦暗不明的垂眸，看着受伤的腿。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个地痞弥留在她身上恶臭的气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说这些，到现在，连凶手是谁我都不知道…”
手不断地在锁骨处反复摩擦，搓得通红无比，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也不愿松手。
好恶心！
蒋雪萱焦躁地搓着被狗哥碰过的地方，眼神逐渐没了聚焦，手愈发地用力，大脑嗡嗡作响。
毁了，都毁了！
被乞丐弄脏了身子，因为她引以为傲的双腿，也受了伤。
她的前途，全都毁了！
没有哪个剧院会接纳一个长了身子瘸了腿的废人。
与其受他人的白眼，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展颜和韩晴两人都将蒋雪萱的异样尽收眼底，两人对视一眼。
咚咚咚——
病房忽然被人敲响。
一个护士拿着一张单子站在门口，出言喊道。
“麻烦蒋雪萱的家属缴一下费用。”
“给我吧。”展颜起身接过护士手里的单子，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面容惆怅的蒋雪萱。
出门时，还不忘小声叮嘱韩晴：“韩师姐，我看蒋师姐状态不好，我去缴费，你看着她点。”
“嗯嗯，放心吧，我在这看着呢。”韩晴点头同展颜保证着。
医院大厅。
展颜放眼看去，前面还有十几人在排队缴费。
医院每天来看病的人较多，而且这会大厅处人来人往较为拥挤，估计要排一会。
等排到展颜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缴完费，便朝着病房那边赶。
刚推开病房的门，屋内便传来韩晴焦急的声音。
“小萱在厕所里待了半个小时了，我撞了好几遍门，喊了几十次，一点动静都没有，门被她从里面锁死了，我推不开。
医院病人多，护士也腾不出手，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韩晴急得哭出声来。
展颜一惊，暗道不好，不敢有半点耽搁。
快步到厕所门前，重重地敲着厕所的房门，大声呼喊。
“蒋雪萱！蒋雪萱！开门！”
厕所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里面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搞不好，人已经轻生。
展颜心一横，盯着紧闭的房门，后退了几步，一个蓄力冲了过去，对着厕所的门就是一脚。
一脚！两脚…
门被踹开的刹那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展颜脸色一变，急忙冲了进去。
就见身着病服的蒋雪萱脸色煞白的躺在角落里，鲜血顺着她的手腕，已经流淌了一地。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也已经被染红，沾满鲜血的水果刀被放置在厕所边缘，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
见展颜一脸惶恐地冲进来，蒋雪萱虚弱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展颜来不及思考，想扶人到病床上，并且朝着外边儿的韩晴喊道。
“韩师姐，快叫医生！”
展颜身形较小，再加上厕所满是水渍，想将蒋雪萱搀扶起来，显得有些困难。
偏偏蒋雪萱还不领情，用力挣扎着。
“放开我，我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清白在这个年代对一个女人来说格外重要。
虽说没有进行到那一步，但狗哥弥留在蒋雪萱身上恶臭的痕迹，让蒋雪萱觉得一辈子都将挥之不去。
挣扎之际，展颜脚底一个打滑，撞到了墙上，巨力之下痛得龇牙咧嘴，小脸煞白不已。
衣服也被水渍浸湿。
展颜咬着牙，揉着剧痛的肩膀。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抽在了蒋雪萱的脸上。
“你发什么疯！生命诚可贵，连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就这么愚昧无知。”
亲人都没了，曾经也有过轻生的想法。
见到妈妈是她现在唯一的执念，但至少她还活着不是。
体会过濒临死亡的痛苦，展颜不允许别人将生命看得这么轻。
一巴掌下去，把蒋雪萱打清醒的不少。
尽管这样，人嘴里还是在说着糊涂话。
“我的清白都毁了，腿也废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展颜揪住蒋雪萱的衣领，用力摇晃，试图让对方更加清醒。
“凶手还没有找到，你就这么死了，不是正合她意吗？到时候，凶手得知你死讯，指不定在哪放鞭炮庆祝呢。”
蒋雪萱会上的瞳孔逐渐聚焦，目光缓缓的挪到了展颜身上，没有再说话。
见人不说话，展颜强忍着疼痛将人搀扶了起来，好在蒋雪萱没有挣扎。
在韩晴的呼唤下，一名医生和护士也匆匆赶到病房。
这间病房属于VIp，相对普通病房要豪华些，护士和医生对其的态度也好些。
先是为蒋雪萱止住了血，用纱带包扎好手腕处的伤。
医生看着坐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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