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也是大姑娘了。颜颜今年十一岁。因为上学早，等秋天开学的时候就该上初二了。
琼筵今年十四岁。
琼筵还以为俩小屁孩听她们这么说能收敛点。结果，俩小屁孩更嚣张了。
国富边跑边说道：“我们又不用你们养。”
国强跟着说道：“你们说了不算。”
琼筵咬了咬牙。“你们给我等着。”
国富冲琼筵做了个鬼脸。“等着就等着。”
国强冲颜颜做了个鬼脸。“我才不怕你们。我是爹的宝贝小儿子。”
说完，俩人就跑了。
琼筵本来只是顺着颜颜的话说。现在，琼筵开始认真考虑了。琼筵拎着棍子走到颜颜身边看着她问道：“你说，咱们要是不养那两只小皮猴，那两只小皮猴会怎么办？”
颜颜想了想。“他们八成会跑到郝叔叔家跟郝叔叔说他们要进文工团。”
颜颜说的郝叔叔是文工团的团长。郝团长家离陶家不远。郝团长来陶家串门的时候常说国富和国强是唱歌的好苗子。
琼筵也觉得那两只皮猴子很可能会去找郝团长去。
姐妹俩商量了会就开始分头行动。
琼筵去金杏下车的地方等她。
颜颜去家属院和军事管理区交界的地方等陶文睿。
俩人都觉得该让国富和国强知道什么叫姐姐了？
陶文睿看颜颜来接他还挺高兴的，结果……
“爹，我和姐姐要收拾国富和国强了，你配合一下。”
陶文睿：“……”白高兴了。“爹能反对不？”
颜颜笑了笑。“我弟弟不能是纨绔。”
就知道会这样。“行吧。那俩皮猴子干什么了？你和你姐姐发这么大火？”
“我没问，我一回来就看到我姐姐又拎着棍子追他们。他们不小了，该修理了。正好我和我姐放暑假。”
陶文睿想说他们才四岁，可他小闺女四岁的时候已经会给她大表姐做媒了。跟她小闺女比，他二儿子、三儿子太废了。“你们想怎么做？”
颜颜把她的计划和她的猜测说了一遍。“你去跟郝团长坐坐。”
陶文睿一听就明白了。“你想让你郝叔叔对那两只皮猴子严厉点？”
颜颜点了点头。“咱们得让他们知道生活的艰难。”
“行吧。对了，爹能去下面的连队躲躲吗？”
“不能。你要是躲了，他们会觉得只要你回来，他们就又能上房揭瓦了。”
“……”得，上吧。
郝团长刚回家陶文睿就来了。“坐，你这是有什么急事？”
“别提了。”陶文睿边坐边说道：“我家那两只小皮猴把我俩闺女惹火了，我俩闺女要收拾他们。”
“哈哈哈哈……”郝团长一听就笑了。“你那俩儿子是挺皮的。大前天才把老齐的小闺女吓哭，昨天又把丁有才的二儿子打了。琼筵和颜颜准备怎么收拾他们？”
“她们想……”
“哈哈哈哈……”郝团长听完笑的更大声了。“她俩就不怕国富和国强真喜欢上唱歌？”
“除了挣钱，他俩还得自己洗衣服，自己买饭，自己刷碗，自己叠被子，自己按时起床……”
吧啦吧啦……
陶文睿说了一堆。
郝团长：“……”要是真这么来，那两只小皮猴不出半个月就成了小乞丐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他小闺女说的对，那两只小皮猴大了，该修理了。
“行吧。”
“谢了，星期天请你喝酒。”
“好。”
另一边，金杏看大闺女来接她就知道有事。“咋了？”
“国富和国强今天把刘营长家的自行车的车轮全卸了。我和颜颜想让他们去上学去，他们不愿意。我们想收拾收拾他们。”
金杏揉了揉额头。“你们看着办就行，我没意见。刘营长家那边？”
“我道过歉了，车轮也装回去了。”
“那就好。你们需要娘做什么就说。”
“好。我们打算……”
金杏听完在心里说了个“该”。“你们放手做，娘支持你们。那两只小皮猴就是过的太舒坦了。”
“谢谢娘。”
“谢什么？该是娘谢谢你。要不是你，娘哪能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那也得谢谢娘。李营长的大女儿一管弟弟，她娘就骂她，骂她不疼她弟弟，不让着她弟弟。”
“是吗？”
“他大女儿已经偷偷哭了好几回了。”
……
两只小皮猴看金杏和琼筵挽着手回来也没在意。他娘一向跟别人的娘不一样。别人的娘把儿子当宝，他娘把闺女当宝。他们俩的靠山是他爹。
陶文睿跟郝团长说完两只小皮猴的事，又聊了些别的才回来。
两只小皮猴看他回来了立马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国富：“爹，你回来了。”
国强：“爹，大姐、二姐欺负我们。”
国富：“大姐要打我们。”
国强：“二姐让我们自己养自己。”
国富\/国强：“大姐、二姐太坏了！”
陶文睿狠了狠心。“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你们大姐、二姐？你们太不知道好歹了。从明天起，你们就自己养自己吧。”
什么？！
两只小皮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只小皮猴愣了好一会才问道：“爹，你是不是没听清我们说什么？”
“听清了。你们俩既然不听你们大姐、二姐的话，那从明天开始就自力更生吧。”
咔嚓！
两只小皮猴的天塌了！“爹，我们俩是你的宝贝小儿子。”
“爹知道啊。”
“那你咋还让我们自己养自己？”
“因为你们不听你们大姐、二姐的话。”
咔嚓！
两只小皮猴的信念也塌了！
他们一直以为他爹喜欢他们超过喜欢两个姐姐。结果，他大姐、二姐才是他爹的宝贝。
两只小皮猴想哭。可是，他们已经是大孩子了。
国富：“爹，别人的爹都喜欢男孩子。”
国强：“嗯嗯！”
“谁说的？你许伯伯就喜欢你们悦悦姐姐。”许昌伟前年添了个儿子。
两只小皮猴：“……”
“你们大表姐夫也把闺女当宝。”
两只小皮猴：“……”
颜颜边嗑瓜子边溜达了过来：“啧啧！从明天开始就得自己养自己喽！你们是拿个破口袋出去捡破烂去呀？还是拿个破碗出去讨饭去呀？”
两只小皮猴：“哇……”
家属们：“……”我的老天爷！陶副师长家的冲锋号怎么又开始哭了？他们不是都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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