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带着老婆心急如焚地赶往市三医院。刚到病房外,就见主治医生迎了上来,脸上的表情凝重得厉害,开口说道:“范老板,您儿子情况很严重,多处骨折不说,关键是四肢尽断,神经损伤严重,后续能不能恢复正常活动,还很难说。”范福国听完,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住,多亏身边的老婆伸手扶了一把才稳住。
进了病房,看到重伤躺在病床上的范俊军,浑身缠满绷带,连露在外面的脸都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那副惨状让范福国怒不可遏,胸腔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烧得他浑身发烫。这时,旁边一个胳膊打着石膏的保镖挣扎着坐起来,脸上满是愧疚,对着他低声说:“董事长,都怪我们没用。当时在酒店,就是那么一回事,对方那两个女孩的功夫非常高,下手也太狠,我们根本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闯进客房,把少爷打成这样……”
范福国听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都泛了白,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什么身份。他狠狠一咬牙,转身就离开了医院大楼,一个人开车风驰电掣般来到开天酒吧。开天酒吧的老板叫吴麻子,他向来把范福国当自己的老大,平时靠着范福国的照应,酒吧生意才顺顺当当的,没出过乱子。这吴麻子在当地可是个“人物”,专门帮着处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比如强拆各种建筑啥的,算是范福国最得力的小弟。他手下有三十多个会功夫的打手,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在酒吧里,范福国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吧台前忙活的吴麻子。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吴麻子的胳膊,眼睛里布满血丝,恶狠狠地要求道:“小吴,出事了,下午小军在酒店被两个女人打成重伤,你赶紧召集全部打手,今晚随我一起赶往高坡乡康村,去对付那两个打伤小军的女人!”
吴麻子心下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没想到范俊军会被人打成这样。但见范福国动了真怒,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狠劲,二话不说就开始召集人手,对着电话里一阵吆喝,又让旁边的小弟去通知其他人。折腾了两个小时,三十名打手终于在酒吧门口集合完毕。随后,吴麻子带着这群打手离开了开天酒吧,和范福国一起分乘几辆车,气势汹汹地往康村赶去。
这一行人在第二天凌晨两点赶到了康村,汽车引擎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惊得村口的狗叫了几声。众人到村外的空地上停下,吴麻子从车上下来,走到范福国的车边敲了敲车窗,说道:“大哥,我们已经到了,现在是立即动手还是等到天亮?”范福国摇下车窗,眼神阴沉沉的,沉声道:“小吴,天亮后再动手吧!村里的人不少,夜里动静闹得太大,容易惊动旁人,说不定还会引来麻烦,天亮了行事更方便。”吴麻子点头应道:“好好,大哥您考虑得是,我这就让兄弟们在车上歇着,养足精神,等天亮了就动手。”随即回到自己的车上,放下椅背,闭上眼睛养神,只是那嘴角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狠劲。
几个小时之后,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像流水一样洒满整个村子,给低矮的房屋镀上了一层暖光。村招待所里,康天牵着秦素芬的手走进了用餐区,早餐的香气扑面而来,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馒头、稀粥和几样清爽的小菜。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康小秋,快步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拿起一个馒头递到嘴边咬了一口,转身看向康小秋,笑着说:“妈妈,早上好!您吃了吗?”康小秋笑着点了点头,说:“刚吃了一点,你快吃吧。”康天又给秦素芬也拿了一个馒头。他三口两口吃完馒头,又拿起碗筷盛了一碗粥,边吃边说道:“妈妈,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下,打算过两天把素芬姐带回浦江,让她也在那边住下。”
康小秋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方文玲正端着碗喝粥,闻言放下碗,上上下下打量着康天,眼神里带着点戏谑,随即抢着问道:“天天,你的童子身呢?看你这模样,怕是保不住了吧?”
康天和秦素芬被问得同时脸一红,秦素芬更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康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们昨晚一时没忍住……就……”
方文玲白了他一眼,刚想回应些什么,突然眼神一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望向村招待所大门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只见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往这边聚拢,个个面带不善,一看就来者不善。她眼眉一立,随即朝着小云云、康蓝、康天一招手,沉声道:“跟我出来!”又转头对康云儿和秦素芬说:“你们几个留在妈妈身边,别出来,看好这里。”
方文玲带着小云云等三人出了村招待所,就见范福国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吴麻子则在他身侧,正指着村招待所低声道:“大哥,都打听清楚了,昨天动手伤了少爷的,就是那个叫方文玲的女的,就住在这里面。”范福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刚走出来的方文玲等四人,牙齿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得很!敢伤我儿子,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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