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芬在地上痛苦挣扎，身前衣服被抽破，身上留下一道道红印。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就是个畜生！当年康天不过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我们能有啥事儿！”
康六盛抽累了，停下皮带，喘着粗气缓缓蹲下，伸手捏住秦素芬的下巴，阴恻恻地开口：“你再不答应，老子现在就把你扒光，给老子泄泄火。然后扔到大街上，让全村人都瞧瞧你的模样！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脸活下去！”说着，他那只手就朝着秦素芬身上伸去。
秦素芬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却仍强撑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康六盛脸上吐了口血水，骂道：“你……你这个下流胚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这个没人性的玩意儿！”
康六盛再次被激怒，恼羞成怒，用力在她胸上揉捏了几下后，站起身，一脚踩在秦素芬手上，使劲碾压，恶狠狠地放话：“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老子就把你折磨死，让你知道跟老子作对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秦素芬疼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衣领上洇出一小片深色。她咬着牙强撑着，可那股钻心的疼还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脸色白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绝望和恐惧像两只手，死死攥着她的心脏。她慌乱地摆头四处看，眼角突然扫到墙角立着个半旧的瓦罐，罐口还沾着点干了的泥土。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扑过去，双手紧紧抱住瓦罐，猛地转身朝着康六盛砸过去。
康六盛正咧着嘴狞笑，压根没防备她还能反抗，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瓦罐在他额头上开了花，碎瓷片溅得四处都是。他“嗷”地叫了一声，捂着额头后退两步，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涌，很快就染红了他的手背，顺着胳膊肘滴在地上，“啪嗒啪嗒”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康六盛捂着额头，指缝里漏出的血糊了半张脸，那双眼睛红得像要冒火，他扯着嗓子吼道：“你这个臭娘们，敢还手？！老子今天非把你拆了不可！”吼完，他猛地转身，抄起旁边凳腿掉了块漆的木凳，抡圆了胳膊就朝着秦素芬狠狠砸过去。
秦素芬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那带着风声的凳子朝自己砸来，头皮都发麻了。千钧一发之际，她不知哪来的劲，猛地往旁边一扑，肩膀重重撞在桌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咔嚓”一声脆响，凳子结结实实砸在墙上，凳腿断了一根，木屑纷飞。她顾不上揉撞疼的肩膀，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踉跄跄朝着二楼阳台跑，拖鞋跑掉了一只也没敢回头捡。
康六盛像被惹急的疯狗，在后面紧追不舍，脚步声“咚咚”地踩在楼梯上，震得人耳朵发鸣，他吼道：“跑？我看你能跑到天边去！等老子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知道反抗老子的下场！”那声音又凶又狠，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打着转，听得人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秦素芬手脚并用地爬上二楼，慌慌张张冲到阳台，扶着冰凉的栏杆大口喘气。楼下的地面黑漆漆的，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点微弱的光，看着就像个张着嘴的怪兽，等着把人吞下去。眼泪“唰”地一下涌了上来，糊得她眼睛都看不清东西，她胡乱抹了一把，扭头就看见康六盛那张淌着血的脸出现在楼梯口。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可她眼里却冒出点拼死的决绝。就在康六盛伸手要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她心一横，双手撑着窗台翻了上去，闭着眼就跳了下去。
康六盛看着她翻出阳台的身影，脑子“嗡”的一声就空了，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又热又辣。他就一个念头：她是被自己逼下去的！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往楼下跑，连滚带爬的，根本没敢看阳台外面是死是活。巧的是，他们家阳台正对着村口的招待所，不过百十米的距离。
招待所里，康天刚洗完澡，穿着条短裤靠在窗边，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正悠哉地欣赏着外面的夜景。突然，眼角余光瞥见对面二楼有个黑影“嗖”地一下掉了下来，速度快得像块石头。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直了身子，定睛一看，那黑影还在往下落，是个人！
康天低骂一声：“不好！”根本来不及多想，拉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他光着脚踩在地上，几步就冲到黑影掉落的地方，就在秦素芬离地面还有不到一米的时候，他稳稳地伸出双臂，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往后退了两步，脚在泥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胳膊像被铁棍砸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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