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也不嘀咕了,抬头看着前边的审判席。
英兰对律师说:“请您陈述您的理由!”律师看着那个证人问道:“你看到她亲手杀人了,还是看到她亲手打死他了?”
证人摇头说:“没有,我只听她骂她的男人不得好死,她说一定要整死他!”律师转向审判席说:“如果,一个人说要杀了某个人,那就能定罪在法律上是行不通的。说杀人必须有证据!所有的证人都是觉得女子杀了她的丈夫,或者听到这位女子说要杀丈夫,并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她打死她的丈夫。”
说到这里,律师看着审判席上的审判长英兰和其他两个法官,然后接着说:“死者是后脑被撞击而死,这有法医的鉴定。但撞击后脑的不是利器,因为后脑骨没有破碎,如果是利器重击,后脑骨一定会碎裂。”
接着律师拿出一个塑料袋,他对着审判席说:“这里的毛发是死者的,上边有血迹,是法医从他家的门坎子上取下来的,门坎子上有血迹,法医鉴定和死者的相同,说明死者的头是撞击到门坎子,然后导致颅内出血而死。”
旁听席上一片嘘声,我也觉得律师说得有道理。这时,英兰敲击她手里的锤子喊道:“肃静!肃静!”
然后对律师说:“请您接着陈诉!”
律师接着说:“死者是死在自家的门里,是仰面朝天而死,而他的媳妇,也就是这个被告,她却在她家门口的街上,如果是她击打而死,她在外边,他的丈夫怎么会倒向她?”
旁听席又是一片嘘声,英兰继续喊肃静。律师接着说:“真实的情形就是,他们夫妻争吵后,醉酒的男人进屋不慎仰面摔倒,后脑磕在自家的门坎子上导致颅内大面积出血而死。”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英兰敲击法槌,喊休庭。英兰带着其他的两个法官从审判席的侧门出去了。
英兰他们出去了,旁听席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说这个女子杀害丈夫好像是冤枉的。
英兰他们进来了,站好后英兰喊道:“全体起立!”大家都站了起来,英兰接着说:“现在,我宣布本庭审理结果,关于王淑英谋杀亲夫一案,证据不足,王淑英无罪,当庭释放!”
英兰敲了一下法槌,然后收拾面前的审判材料,拿起后他们离开。
很快,英兰换好衣服,在法院门口找到了我们。她要请我们吃饭,我感到她很忙,便委婉地拒绝了。
最后,英兰答应明后天请我们。
我们离开北洋政府高等法院,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议论起法庭审理案件的好处和坏处。
当然,此时我和吴刚都觉得如果按照我们的意愿,可能冤枉了王淑英。
“有收获吗?”胡梅问我说。我长叹一声说:“当然有了,这样审理不能冤枉人,还是法庭审理为好。”
“关键是,你以后要注意,不能再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真要是较真,你可能会很被动。”胡梅说道。
“不是被动,容易出事,也就是倒霉!”我对胡梅说道。
第二天鲁英男来旅馆找我们,她带着我们逛北平。
她先带我们先到了正阳门下,望着高高的城楼,我们都被惊呆了。
韩冬仰头看着正阳门高高耸立的城楼惊叹道:“我的妈呀,这也太高了!比龟山还高!”
韩冬的惊呼把我们都逗乐了,他也没看到过啥高山,他认为龟山就是最高的山了。
鲁英男告诉我们说:“正阳门只有皇上出去才可以走,一年好像也就走两次,一次是去天坛祭天,一次是出去亲耕。其他的任何人任何车辆都不能走。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平时都是关着的。”
“皇上是牛啊!”张万财感叹道。鲁英男看了一眼张万财说:“要不历朝历代都抢着当皇上!豁出身家性命,任凭血流成河,也要抢江山。”
我们跟着鲁英男往东转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或者坐车走。这北平也太大了,我们转到安定门就走不动了。
往后就听鲁英男说了,她告诉我们,北平城是明清两代的京城,有内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的说法。这还不算什么皇城和皇宫的门,要是都算上那就更多了。
有意思的是鲁英男给我们讲解内城的九门功能,她告诉我们,崇文门的主要功能是专管收税的,南方来的酒等货物要走这个门,朝廷在这里有衙门收税。
宣武门主要功能是杀人的,宣武门外边是菜市场,砍人就在那里。朝阳门的主要功能是进大米的,南方产的大米经过大运河运到北平,从朝阳门进城。
东直门主要是进木材,南方通过大运河运过来的珍贵木料要从这个门进京。
在安定门下,她说:“这个门是出兵打仗回来进入,意味着安定了,但它还有一个特殊的功能,就是北平的大粪车要从这里出城。”
“拉大粪还有车啊?”天真的韩冬问鲁英男。鲁英男笑着说:“不拉出城,那皇城不得臭气熏天啊!”
我们在登煤山之前,看了崇祯皇帝上吊的那棵树。“皇帝都得上吊,世事无常啊!”胡梅语调深沉,带着几分忧伤。
她的话感动了鲁英男,她走近胡梅说:“是啊!特别是现在军阀混战,今天是高高在上的爷,明天可能就是阶下囚,或者身败名裂。”
我笑着对鲁英男说:“有时可能都到不了明天。”因为我想到我在处决高飞雄后,立刻就被抓了起来,要被杀头。
几天下来,我们几乎走遍了古老的北平城,京城、皇城、皇宫,都走了个遍。饿了就吃,累了就歇着。
也多亏鲁英男带着我们,要不我们要走很多的冤枉路。
这天下午,鲁英男有事回去了,我们自己这些人溜达溜达就回旅馆了。吃了晚饭就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我搂着胡梅从睡梦中惊醒,我问道:“谁啊?”“我是服务生,唐先生,有人找你!”
我刚想再问,胡梅说:“赶紧穿衣服吧!还问啥啊?”
我们立即穿上衣服,我去开门,看到来人我惊呆了。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门口站着的是鲁英男。
对于鲁英男我不可能陌生,惊讶的是半夜三更她来干什么。胡梅也感到吃惊,她问鲁英男说:“这么晚了,你咋还来了呢?”
鲁英男一脸的严肃,她对我说:“收拾利索,跟我走!”
我急忙问道:“我自己吗?”
“带两个也行,但不能都去!”鲁英男话说得干脆利索。
我叫醒吴刚,让他和胡梅跟着我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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