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弘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左岩心就已经扯下了蜘蛛女的头。
“啧！差点就被骗了！”她一脚踏碎蜘蛛头后，蜘蛛女的身体随之消失，而她脖子上被獠牙贯穿的位置也迅速愈合：“还怪疼的，哎，林菲，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你继续……”
说话间，周围又出现了好几道黑色裂口，又有不少鬼怪涌入。
这些鬼怪涵盖了各种类型。
有穿着红嫁衣的鬼新娘，也有穿着现代学生制服的双头男生，甚至还有穿着清朝服装的僵尸和明国装扮的白脸老太太。
“要正式开干了！”
丁雪出手也很是迅猛，她不知从哪拿出一根晾衣杆，一杆子插入了鬼新娘的头部。左岩心依旧大力出奇迹，扑到双头男生身上，轻松扯下其中一个头。米弘则释放出红雾，瞬间包裹住了僵尸和白脸老太太。
一开始，他们还算游刃有余，但随着空间被撕裂的口子越来越多，这“三人”的体力也渐渐不支，尤其是米弘，他又要操控黑雾靠近小镇出口，又要分离出一部分红雾保护尹菲，还要对付不断涌入的鬼怪。
“杀不完啊！”左岩心抱怨道。
“走，换地方！”米弘的身体化为红雾，卷住其他人，一同往窗外飞去。
尹菲只觉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之后，他们一起回到了那熟悉的圆柱形建筑物中。
“空间的其他位置先舍弃了。”米弘又闭上眼睛，紧接着，建筑物底层的门一一消失，中间的石柱也随之坍塌。
“行了，暂时把被那帮家伙入侵的空间分离出去了，这里还能再扛一会儿。”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虚弱地踉跄了几步，丁雪立刻上前扶住他。
但丁雪的状态也不是很妙，她的身体比之前透明了几分。
“那帮小喽喽不讲武德。”左岩心已经累得躺在地上：“一对一单挑绝对没有鬼是我的对手，但他们群殴啊！”
“再坚持一下。”米弘站稳了身躯：“已经快到了，只要把林菲送出去，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喂！”左岩心坐起身来，幽怨地看着尹菲：“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就不能找到一个我们可以共存的方法吗？”
“岩心，你还是别说了。”看到尹菲眼中的纠结，丁雪再次贴心地制止了左岩心：“别让她为难。”
“哎……”左岩心很听丁雪的话，叹了口气后，不再说话。
“你们……”一旁沉默许久的尹菲缓缓开口：“还是你们吗？”
“什么意思？”丁雪困惑地看向她：“我们当然是我们了。”
“不，我的意思是……”尹菲的视线扫过三“人”：“现在的你们，是被控制了，还是被替换了？”
刚开始，尹菲对米弘三人确实充满了内疚和自责，但冷静下来后，便发觉了不对劲。
米弘他们，根本就没有细究过她的任务。
虽然她确实说了，让米弘送她去城镇出口，但具体任务，她只字未提。在完全未知的情况下，米弘和丁雪就开始自愿牺牲，并不顾危险也要帮她，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他们之间，其实也就只是相识一场的关系，真能这么信任她？
哪怕他们三“人”是为了摆脱规则，决定赴死，不也应该死个明白吗？好歹也是活了无数轮回的“人”，生死大事，怎么会决定得如此轻率？
说出质疑后，三“人”均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尹菲。
虽然他们没承认，但尹菲已经基本能猜到真相。
“你们……既不是被控制也不是被替换，而是和‘它’达成了交易吧？在我面前演一场戏，让我因为对你们的内疚和感动，改变主意，站在黑雾这边。”
看穿真相并没有让尹菲难受，相反的，她心里反而轻松不少。
“还是大意了。”丁雪终于开口，她脸上的温柔之色尽数退去：“确实，因为时间太短，我们策划得不够完善。”
“既然已经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们就摊牌吧。”米弘也不再表演虚弱，他锐利的眼神紧紧盯住尹菲：“没错，我们答应了‘它’，只要让你改变想法，我们就能得到永远的自由。”
“等等！”左岩心打断了他们的话，她已经从地上起身，脸上惊讶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演一场戏？我们……不是在帮林菲吗？怎么又变成演戏让她改变想法了？”
“哦，我们当时没告诉你，因为你演技太差，脑子又……呃……不太灵活。”丁雪轻描淡道：“所以我们干脆把你一起瞒了，免得你露馅。”
尹菲内心：就说为什么这一次左岩心演得毫无破绽……
但左岩心看上去深受打击：“你们……你们两个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太过分了！”
“为了成功，我们没得选，对不起，岩心。”丁雪敷衍地安慰了一句。
但她的安慰毫无用处，左岩心眼中已经萌生泪意。
“你们背叛了我！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痛心疾首着：“你们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明明我也是这空间的一员，可是你们却……”
“左岩心，你不是不想死吗？那我们就是同一阵营的啊，你到底在闹什么？”米弘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
“那是因为你们……”左岩心声泪俱下，但下一刻，她便止住了眼泪：“嗯？同一阵营的？你们……你们也不想死？太好了！那我们就是一起的！”
丁雪内心：……
米弘内心：……
尹菲内心：看得出来，头脑确实不太好的样子……
不过，现在局面对于尹菲来说很不妙，她被三“人”的视线牢牢盯着。
她轻咳几声后，道：“那现在就干脆都摊开来讲吧，既然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在演戏，那主角的意识……其实也就是我的意识应该更难改变了，你们没得选，我也同样没得选，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我只能按照我的选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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