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猛地睁开双眼，金色的屏障如破碎的镜面般消散，一股窒息感瞬间将他笼罩。
他感觉体内原本奔腾如江河的天道之力，此刻却如同淤塞的泥潭，凝滞不动。
“这股力量……比镜像陆渊更可怕。”他咬紧牙关，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陆沉！你终于醒了！”一抹银色闪现，苏璃扑到他身边，焦急地查看他的伤势。
她那双通常闪烁着战意的红瞳此刻充满了担忧，银色的长发散落在陆沉身上，如同轻柔的月光，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陆沉无力地笑了笑，想要抬手安慰她，却发现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费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灌满了铅，沉重得无法呼吸。
青铜卡牌环在他左手腕上黯淡无光，曾经涌动的能量波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掐灭了。
“天道卡牌系统……失效了？”这个念头如同晴天霹雳，让陆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入他们的耳膜：“陆沉，你的‘天道卡牌系统’即将崩溃，束手就擒吧！”
混沌使者！
陆沉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缓缓从虚空中浮现。
他手中握着一柄漆黑的长刃，刀身上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混沌之力。
“该死……”陆沉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试图召唤卡牌。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卡牌环都毫无反应。
“没用的，”混沌使者冷笑一声，“在混沌天道面前，你的小把戏毫无意义。”
他话音未落，便挥动长刃，一道漆黑的刀芒如同闪电般劈向陆沉。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勉强召唤出一张蓝色卡牌——“守护之盾”。
然而，这曾经坚不可摧的盾牌在混沌之力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击得粉碎。
绝望的阴影笼罩了陆沉的心头。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混沌天道并非不可破解，你需找到规则漏洞。”
一个虚幻的身影出现在陆沉面前，那是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他的周身缠绕着闪烁的数据流，看起来神秘莫测。
“你是……系统？”陆沉心中一动。
“可以这么说，”系统老者微微颔首，“我是系统核心意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混沌天道的核心规则是‘绝对压制’，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可以通过‘悖论卡牌’打破平衡。”
“悖论卡牌？”陆沉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还没等他细问，另一个变故发生了。
“初代意识已经消散，我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白无涯！
他突然暴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猛地扑向陆沉，试图夺取他手中的青铜密钥。
“白无涯，你疯了！”苏璃惊呼一声，挡在陆沉身前，与白无涯激战在一起。
陆沉心中大骇，他没想到白无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反水。
他强撑着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抵挡白无涯的攻击。
“时间回溯！”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发动了时间回溯能力，回到了三秒钟之前。
他躲过了白无涯的致命一击，但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
“悖论卡牌……悖论卡牌……”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系统老者的话，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卡牌环上。
“我……我必须找到它……”他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颤抖着手伸向卡牌环……
陆沉颤抖着手，意识在混沌的压迫下几近涣散，但他仍然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力，翻阅着卡牌图鉴。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眼前闪过，盘古、宙斯、奥丁……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神话角色，此刻却如同褪色的老照片，无力地躺在图鉴里。
天道卡牌系统几乎瘫痪，曾经澎湃的能量如今涓滴不存，就像是被拔了网线的路由器，只剩下闪烁的红灯徒劳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突然，一张从未见过的卡牌映入眼帘，它静静地躺在图鉴的角落，散发着幽幽的紫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孤星。
“悖论之眼？”陆沉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这张卡牌的图案诡异而神秘，一只巨大的眼睛漂浮在虚空中，瞳孔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死马当活马医吧！”陆沉咬紧牙关，将颤抖的手指点在了卡牌上。
“嗡——”的一声，卡牌微微震动，一股奇异的能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
然而，这股能量并非他熟悉的天道之力，而是一种冰冷而诡异的力量，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他血管中爬行，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激活‘悖论之眼’需要消耗宿主生命力，是否确认？”
陆沉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消耗生命力？
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但他环顾四周，苏璃正与白无涯激战，混沌使者虎视眈眈，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确认！”陆沉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音。
就在这时，混沌使者再次发动了攻击。
天空骤然变暗，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遮盖，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狂风呼啸，如同万千厉鬼在耳边嘶吼，地面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宿主修为已降至凡人境界，继续战斗将导致死亡。”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丧钟。
死亡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陆沉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露出了一丝决绝的笑容。
他握紧手中的青铜密钥，目光坚定如铁，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就算拼尽一切，我也要撕开这片混沌！”陆沉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如同在黑暗中点燃的一盏明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体内生命力如同流水般流逝。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仍然坚定地站在那里，如同暴风雨中屹立不倒的礁石。
“陆沉……”苏璃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焦急，但她被白无涯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陆沉没有回头，他缓缓地举起了左手，青铜密钥在他手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来吧……”他低声说道，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我看看，这所谓的混沌天道，究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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