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疼，许正伦。”
“我帮你揉揉。”
许正伦抱着她，一脚踢开门把人放在床上，脱掉衣服，像一只饿狼一般趴过去，李缓溪抬起白皙修长的脚，勾住他的下巴。
“快点，我还要去看师父呢。”
“好，好，都听公主的。”
许正伦粗狂的手掌捏着李缓溪的脚踝，吻了下去，接着宽大的肩膀俯身趴下去。
……
李缓溪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整个人软得不行，一副病态的模样坐在床上穿衣服，许正伦摸着她腰窝的吻痕，一脸餍足的模样。
“下次再下口那么重，你一辈子别来这院子。”
许正伦抱着她的腰，头埋进去。
“好，知道错了。”
李缓溪穿戴好，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林私宅，这是她早些年买下来，专门给师父住的地方。
住所叫月澜心田。
紫瘴在林间游走时，檐角青铜铃正渗出冰蓝血珠。
十三棵雷击木以逆北斗阵势扎入寒潭，扭曲的枝桠穿刺着风干的雪鸮与赤狐，它们空洞的眼窝里嵌着发光的萤石。腐殖质腥气中浮动着碎金般的星屑——那是蛊虫褪下的磷甲，正随着阁楼飘来的埙声跳着往生祭舞。
玄铁锁链悬吊的竹楼沁着尸蜡冷光，三层露台摆满盛装人面蛾的琉璃瓮，檐下黄符被夜露洇出朱砂泪痕。最高处垂落的茜素红纱帐里，缠臂金缀着银铃的皓腕正从青铜药臼里抓起一把猩红蜈蚣。
穿月白鲛绡的身影倚 在描满《百蛊祭》的廊柱边，银发间流淌着用少女眉骨磨制的珠链。当她的蛇形纹身触到廊外凝结的露水，整片水潭瞬间冻结成万千挣扎的鬼面。
“来了。”
李缓缓走上前，扶着师父。
“嗯，师父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夜，如墨般浓稠，万籁俱寂，唯有风声呜咽。李缓溪跟着师父的踪迹，踏入那间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密室。
只见师父身着月白鲛绡，衣袂在幽暗中微微飘动，仿若暗夜幽灵。地上，一个被绳索紧缚的人正瑟瑟发抖，惊恐的哭嚎在这封闭空间中回荡。
女巫师缓缓蹲下，伸出苍白纤细的手，轻抚那人的脖颈，随后猛地一把扯过，锋利獠牙瞬间刺入咽喉。鲜血喷射而出，溅落在月白鲛绡上，洇出大片刺目血花。她贪婪地吮吸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吟，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白皙的下巴滑落，滴在地上，触目惊心。李缓溪僵立原地，双眼圆睁，恐惧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
即使看了那么多年，她也还是不习惯。
“找我何事？”
“没什么，想问师父要一种蛊术，能让相爱的人反目的蛊术。”
“你要下给谁？”
“月康医馆的柳烟月。”
“啧，我不是说过，别打她的主意吗？”
“我并不伤她，只是她和郑家的郑阳旭在一起，苏家的苏宁兰又爱慕郑阳旭，所以才不得不……师父，我也不想的啊，都是一些男女间的烂账，烦得很。”
“只是我在外面养的死侍需要花钱，给师父训人也要钱，苏宁兰给了钱，我不能不帮她把事情办了。”
“没钱，我在青国也找不到人送与师父。”
月萨满冷笑，一双狐狸眼盯着李缓溪看，透着冷气。
“威胁我？”
李缓溪立马跪在地上。
“不不不、师父我不敢，徒儿不敢。”
“哼，任何人都可以，柳烟月不行，不能打她的主意，还有，她身上的蛊虫，你要按时送解药，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跟着陪葬。”
“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必我过多解释，你知道的，任何人都可以给我找人，不是非你不可。”
蛊虫以人血为养料，人养蛊养得久了，不仅会骨瘦如柴，还会气虚不足，就算最后把蛊虫解开，人也活不久，两种蛊虫种在一人身上，身体被蚕食得会越厉害。
“是，徒儿谨记。”
“李缓溪，你别给我耍什么心机，你家两位兄长的性命现在攥在我手里呢。”
李缓溪再次叩头，连连道不敢。
月萨满烦躁的微微皱眉，摆摆手，示意李缓溪下去。
“没什么事就下去吧，匈奴侵犯青国这次，你再失败，我看你也是没什么帝王之命。”
“换命之术也免谈了。”
“是，徒儿谨记。”
李缓溪缓缓的退下去，她坐在马车上，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师父会护着那个柳烟月，她调查过柳烟月，身世简单得很，从未离开过长安，师父是从其他地方来的青国，两人不可能有交集，为何她会袒护柳烟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缘由。
苏宁雨还没找到她的父母，该死，废物一个，每年从各地给师父抓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也不知道师父修炼的是什么邪术，要喝人血才能活下去，要是苏宁雨能尽快找到她的父母，换命结束，李缓溪也就没必要天天伺候着这个巫女。
唉……眼下水城的窝点被毁，输送死侍的站点又少了一个，白花花的银子砸进去，没运转几年，却碰见这样的事情，她最喜欢的两个娃娃还被拐走，可恶。
看来要给苏宁雨一点压力，让她赶快行动起来，别在澜城和她那个死夫君你侬我侬。
澜城？侯峥阳？如果没有侯峥阳，苏宁雨就像天上飘的风筝，居无定所，是不是可以再次成为自己的傀儡，苏宁雨真的是一把太称手的刀了，以至于她离开之后，李缓溪隐隐显出寂寞之色。
李缓溪在青国各个郡县设计自己的窝点，专门为师父输送人血包，把各地的人抓过来给师父，而师父答应她，助她登上帝王之位。
当初培养苏宁雨时，李缓溪就在想，她也可以从各地寻来一些娃儿，从小培养成她忠心的死侍，苏宁雨实在是太乖，太听话了，以至于李缓溪对这种死侍爱不释手。抓来的这些小娃娃，是有用之才她就培养，不是就把他们丢给师父喝血，就像刚才那个废物少年。
上次抓了两个听话的娃娃，一男一女，李缓溪爱不释手，决定亲手培养他们，因为她在这两个娃娃身上看到苏宁雨的气质，那种绝对忠诚的气质。
可惜，一帮没用的饭桶，居然让他们跑了，让江妈抓回来，她派去的那帮人也是饭桶废物一个。
“小姐，澜城的虞念来信了。”
李缓溪进院，看着这封信，心里有一个算盘。
他侯峥阳注定是要死在她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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