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乾的说法和金琮的差不多，他现在态度也很淡定，也还记得和公司的对赌协议，看来你idol短时间内应该还塌不了房。”
宋婧宜看起来却并没多么在意。
她招呼服务员过来加水：“那就好。”
等服务员加完离开之后，一直观察着宋婧宜神色的游嘉觉得有些奇妙：“以前读书的时候我记得你特别喜欢时乾，简直到了我都想骂你脑残的程度，怎么现在看着好像不太在意了。”
宋婧宜思考了一会：“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新鲜感消退了？也可能是因为签了他来我们公司吧。总之自从认识他之后，我总感觉以前闪闪发光的那种滤镜就消失了。他的歌我还是会听，他的新剧我也还是会一集一集地追……只是没以前那么喜欢了。他有没有谈恋爱，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公司未来给他的规划也不是流量了。我对他现在的要求就是以idol身份活动地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老实点。别给公司惹麻烦，也别辜负粉丝。”
宋婧宜又想了想：“你知道，我的人生一直都挺顺风顺水的，唯一的烦恼就是老被我妈管着。那段时间除了追星我也没什么别的目标，所以就……把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全花在了时乾身上。现在有了嘉钰天成，我发现我还挺喜欢自己赚钱自己花的感觉。慢慢的他在我脑海里出现的次数就没这么多了。
而且之前他刚来的时候我不是有段时间总去看他，探他的班嘛。他对我倒是挺客气的，但见多了那种偶像光环就没了，我倒觉得更像是非常普通的同事关系？大概就是我对他更了解一些的普通朋友。”
等宋婧宜说完，许袅那边的电话也回了过来。
“游董，联系到博文社的负责人了，那边的意思是六千万买断。”
游嘉回想起那天见到汪博文的场景。
嘴巴很毒，不留情面。
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具备非常优良素质的一个记者。
现在看来，还是个嗅觉灵敏的狗仔。
“跟她说，我可以给她一个亿，但我想要见她一面。”
“好的游董，我去回复。”
宋婧宜咬了一口虾滑：“一个亿？买个这消息会不会有点多了。”
游嘉拿筷子戳了一下锅里浮浮沉沉的虾滑：“还没飘起来呢你就吃，熟了没？”
宋婧宜被烫到：“熟了熟了，能吃、能吃。”
“她给我开的六千万，一个亿是我说的。”
宋婧宜被游嘉的话呛了一下：“不是你，反向还价的吗？”
游嘉“啧”了一声：“你还记不记得，云端之境的发布会，有个贼**的记者，一直问些很脑残的问题。”
“我记得我记得。”宋婧宜清了清嗓子，模仿起来，“‘网传你此次被栽赃冤害背后的主使是盛启安和，请问属实吗？’”
“属实，属实。”
游嘉小鸡啄米式点头。
宋婧宜歪头：“那天问你这个问题的愣头青也是博文社的？”
“是啊，发布会结束之后，我就让缪云去查了一下那个记者。你猜怎么着，那天的媒体邀请名单上面压根就没有博文社的名字。那人是自己来的。而且那个记者就是博文社的老大，汪博文。”
“老板亲自上阵嘛？”宋婧宜蹙眉，“小报社？”
“可不，是这两年才由几个大学生合伙搞的。不然就时乾的流量和我们现在的状况，这消息还能等的着我去谈嘛？我估计啊，这汪博文本来就是想把这条消息卖给嘉钰天成的，奈何她没什么人脉，而且她来卖我们肯定会压价给不出什么好价，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
游嘉还是耐心等待了一会，等确定虾滑飘出水面完全熟透才夹了一块进自己的小碗里。
宋婧宜觉得更奇怪了：“就这么一家小报社，几个愣头青，他们开六千万也是报虚高了等着你讨价还价吧，你怎么还开一个亿给人家呢？”
游嘉将虾滑塞进嘴里，有些口齿不清：“因为有些事，一个亿给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报社，还不一定乐意做我这桩生意呢。”
宋婧宜秒懂了：“你是想……”
“bingo”
宋婧宜贼兮兮地笑了：“那倒是值了。”
许袅地效率很高，电话很快又拨了进来，带来了汪博文同意的消息。
游嘉随手将现在正在吃的这家火锅店定位发了过去。
等两人差不多快要吃完的时候，汪博文到了。
和记忆中一样，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卧蚕，带着一副有点儿反光的黑框眼镜，嘴角挂着甜美无比的笑容。
真是张和性格完全不符合的脸蛋。
汪博文本人倒是和那天的犀利模样也略有不同。
她似乎有点儿社恐。
在看见游嘉和宋婧宜之后，她甚至往服务员的身后躲了一下。
花了三秒做完心理建设之后才拉了出来，开了口：“您好。”
游嘉放下了一直翘着的二郎腿，身体往前倾斜：“您好。我们这边刚刚才吃完，不介意的话就坐对面吧。”
原本游嘉和宋婧宜是面对面坐着的，掐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宋婧宜就坐到了游嘉身边，正好又聊了些以前朋友的八卦。
宋婧宜收了声音，也侧目看着汪博文。
服务员把人领到了位置之后就去忙了，汪博文的脸上浮现出几抹尴尬，几乎是挪着小碎步坐到了游嘉的正对面。
“您、您好。”汪博文又磕磕绊绊地说了一遍“您好”。
游嘉眯了眯眼睛。
“你敢问都不问我们就把消息放出来，是为了拿到更多的钱吧。但同样，你也得赌上得罪我们的风险。你的报社，很缺钱吧。”
汪博文吸了一下鼻子，聊到正事，她似乎又短暂地恢复了之前采访游嘉时候的样子：“你明知道这些，但却给我开了一个亿的价格。你找我，想聊的其实并不是时乾的这件事吧。”
游嘉几乎要乐得笑出声。
“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聪明，有明显的缺点，不够亮眼，但在她的手中却绝对会成为一把锋利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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