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行进。队伍如一条长龙,在旷野上蜿蜒前行,马蹄踏地的“哒哒”声、士兵们的脚步声以及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雄浑的行军乐章。
一路上虽有些颠簸,车身在土路上不时摇晃,士兵们的裤腿也沾满了尘土,但大家的脸上都透着一股昂扬的斗志和狰狞杀意。
话说藕塘镇距离顺昌其实并不遥远,按正常的行军速度,只需五天的路程便可抵达。而作为必经之路的鹰愁坡,更是近在咫尺,三天便能轻松到达。
就这样,梁俊和他的军队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光线让人眼睛不太舒服。
梁俊勒住马缰,抬头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身边气喘吁吁的士兵们,朗声下达了一道命令:“弟兄们,昨天我们赶了一整天的路,今天天还没亮就起身,又走了大半天,大家都累坏了吧。
你们看,这地方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四周没有遮挡,正好可以歇歇脚。不如我们就在此歇息一下,埋锅造饭,吃顿热乎的饭菜,如何?”
他顿了顿,指了指前方的路况,接着说道:“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地图,再往前走,道路就不那么平坦了,尽是些沟沟壑壑,到时候恐怕很难找到像现在这样宽敞的地方来埋锅造饭了。”
对于这个提议,士兵们自然是欢呼雀跃,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纷纷放下肩上的兵器和行囊,齐声表示赞同:“好嘞!听节度使大人的!”
梁俊见状,心中也颇为满意,微微点了点头。他随即安排一部分士兵负责警戒四周,让他们分散开来,站在高处,密切注视着远方的动静,以防有敌人突然来袭。
一切安排妥当后,梁俊便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稍作休息。
这时,旁边几个平日里就善于阿谀奉承的下属凑了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其中一个瘦高个搓着手,对他说道:“节度使大人,您看这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村落,连个人影都少见。
要是能有一些村落就好了,我们可以去找那些父老乡亲们借点粮食,补充补充给养。再顺便借个黄花大闺女来陪陪您,给您解解乏,那才叫真正的舒坦呢!”
话音未落,这群兵痞们便哄堂大笑起来,一个个眼神轻佻,还夹杂着一些人说了些荤腥的下三路段子插科打诨,引得周围一阵污言秽语的哄笑。
梁俊也不恼,一边和这些兵痞一起聊些带颜色的笑话,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手下们干活。
这些士兵干得非常卖力,一个个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狰狞的纹身,又挽起裤腿,露出小腿上同样花哨的图案,这样一来,反倒更不像正规士兵,倒像是一群啸聚山林的匪类。
他们身上一个个描龙刺凤,什么小杂鱼、皮皮虾之类的图案都一股脑地纹在身上,显得杂乱无章。
这也是梁俊手下的一个显着特点,绝大部分士兵身上都有纹身。
安木小朝廷的军队组成本就混乱,鱼龙混杂,偶尔有人身上有点纹身也算是见怪不怪。但是梁俊部下这种基本上人均大花臂、大花腿的情况,在整个朝廷的军队里确实是独一份。
这主要是因为梁俊自己早年厮混绿林的时候,身上就纹了不少图案,那些被他招安的土匪兵们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争相效仿,没少给刺青师父“冲业绩”,把自己弄得花里胡哨。
而且仔细追究起来,不少人纹的东西都有点僭越之嫌:这个敢纹五爪龙,那个就敢纹凤凰,至于麒麟、老虎、狮子这一类象征着威严与力量的图案,更是司空见惯,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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