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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竹家自会派人调查。”
竹五叔声音透露出一丝狠辣：“更何况是不是他逼死竹阳阳，早就已经不重要了，他对竹阳阳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就该死！”
“信口雌黄！”
竹念妻猛地拍桌而起，“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谁敢动庄毅一根手指头试试！”
站在办公桌前的郑强伟惊呆了。
没想到不止竹氏集团频频出问题，连竹家内部都乱套了！
他微微欠身，连提“庄毅”这个名都不敢，匆匆离开办公室。
眼看下属灰溜溜离开，竹念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五叔，我现在回竹家别墅，希望各位叔叔伯伯们，在警方出具正式调查报告前，保持克制。”
她声音转冷，转移注意力道：“竹氏集团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一是严格封锁竹阳阳的死讯，现在竹家经不起舆论风波，二是为竹阳阳举行葬礼，处理身后事。”
竹阳阳死掉的消息一经公布，就彻底坐实了竹家遭受外部势力打击的囧况，严重打击竹氏集团股价和融资能力，激化了各方矛盾。
竹五叔知道她的小心思，冷哼一声：“哼，死丫头，你以为现在还能包庇庄毅吗？我告诉...”
竹念妻厉声打断：“挂了。”
她按下挂断键，紧紧盯着发抖的双手。
“烦死了！”
她乱砸一通，除了工作文件外，她把办公桌上能砸能扔的东西全砸了个遍。
玻璃杯在地上炸裂，咖啡溅在定制的高级墙纸上，金属笔筒砸中落地窗，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就连那台价值六位数的古董座钟，也被她一把扫落在地。
家族、老公。
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要在这二者之间选择其一。
发泄一通后，她拿上车钥匙，快步离开公司。
......
不到半小时，一辆劳斯莱斯驶进竹家别墅的庭院。
竹念妻踩着高跟鞋，从驾驶座下来，快步走进别墅客厅。
竹建国和竹文博两人坐在沙发上，周围站满了竹家的叔辈。
包括那位竹五叔也在冷眼瞪着竹念妻。
当竹念妻看见竹文博的时候，她下意识感到心虚：“文博叔，阳阳他...”
竹文博双眼猩红，向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死了，你前夫心狠手辣，做事滴水不漏，叔很佩服！”
坐在他旁边的竹建国，始终沉默着，浑浊的老眼半阖，布满了颓废。
他默许了自己亲弟弟，对自己干“儿子”的死亡追责。
竹念妻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强挤出笑容：“文博叔，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您这样武断指责是不是太草率了？”
竹文博冷冷淡淡，声音低沉得可怕：
“是啊，竹阳阳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裂开了！”
“根据警方出具的尸检报告，竹阳阳死因确实是高空坠落导致的全身多脏器破裂。”
“我把方圆十公里监控查了个底朝天，竹阳阳确实是自己跳的楼，不知这个答案，竹总可还满意！”
竹念妻听出了他的讽刺，内心虽然伤心，却稍稍有点庆喜。
她既庆幸不是庄毅推的，又为竹阳阳的死揪心，竹阳阳毕竟是自己弟弟，虽然有点绿茶和不道德，可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她声音发颤道：“文博叔...阳阳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他死了我也很难过，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而且五叔刚才还撒谎说是庄毅所作所为。”
竹文博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让竹总失望了，我还真觉得是庄毅的手笔。”
他丢出两份文件在茶几上，纸张飞溅的声音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是法医鉴定书，法医在解剖过程中发现了两处异常，一是阳阳******；二是在**拭子检测中，检测到五名不同非洲裔男性的dNA样本。”
竹念妻瞬间如坠冰窟，似乎意识到了竹阳阳跳楼的原因。
此前庄毅三番五次侮辱他的人格尊严，这一次，连清白都不留给他。
竹阳阳一个刚成年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些？
竹文博阴森站起身，平稳得近乎冷酷说道：“考虑到竹阳阳生前从未表现出同性恋倾向，初步判断是阳阳遭受羞辱后，心理崩溃选择一了百了。”
他压抑着戾气，一字一顿地说着，款款走到竹念妻面前：“你好老公...手段真是狠毒啊！”
若不是竹念妻是竹家人，他早对她下手了！
竹文博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扎在竹念妻心上，扎得她目光涣散：“文...文博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未必...未必是老公做的...”
竹文博不寒而栗地笑了，向前逼近一步：
“是他何妨，不是他又何妨？”
“我向来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庄毅只能死。”
“我刚才已经说服阿哥了，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族内的大辈都在这，他们都巴不得庄毅死，难不成...你一个小辈当了两天董事长，就想和我作对了？”
他是在告知竹念妻，不要为了一个外人，背叛族人。
竹念妻是竹文博看着长大的，对于这个侄女，他很宠爱，哪怕这个侄女的老公对自己的亲儿子百般羞辱，甚至设计亲儿子去自杀！
竹念妻倒吸一口凉气，无助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文博叔，我没想跟你作对，如果真是老公做的，法律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你...你不能动用私刑。”
“法律？”
竹文博爆喝一声：“阳阳都没了！你跟我谈法律！”
他其实早调查清楚了，庄毅根本判不了刑，这些天他一直辗转京城和卯月市，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最多只是列为嫌疑人之一。
“竹念妻你听清楚，叔只是告诉你，不是要你教叔做事！”
“你要是真站在叔的对立面，叔不会再管你是不是竹家人，是不是阿哥的女儿！”
“叔照杀不误！”
竹念妻直摇头，声音颤抖得不像样：“文博叔，我求求你冷静一些好不好，庄毅如果真做错事，我...我会惩罚他的，我会让他后悔的！”
竹文博气得直咬牙。
他掏出一叠照片，狠狠甩在茶几上。
啪！
照片散落开来，是竹阳阳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国外生活的照片。
看见男人的瞬间，竹念妻瞳孔猛地一缩：“小...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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