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基辅的曙光：罗斯人的黎明
第一章 瓦良格人的邀请：留里克王朝的意外诞生
第二节 铁腕与蜜盟（862 - 864 年）
一、血染的税簿
公元 862 年，当留里克那高大而威严的身影第一次踏入诺夫哥罗德议事厅时，整个大厅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各部族的酋长们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这位来自瓦良格的首领，心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留里克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大手一挥，便命人将堆积如山的各部族税赋账册搬到了大厅中央，堆成了一座高高的柴垛。
这些羊皮卷的税赋账册，记载着各部族多年来的债务与负担，它们就像是沉重的枷锁，压在每一个部族的心头。当第一簇火苗舔舐上那些羊皮卷时，克里维奇酋长终于忍不住了，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声音中充满了质问：“烧了旧账，就能抹去我们的欠债吗？”
留里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他缓缓抽出腰间的战斧，用力地劈向面前的木桌。只听“咔嚓”一声，木桌被精准地劈开，裂缝恰好分割了桌上摊开的地图。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但新账要用血与蜜来记。”说着，他从怀中抛出一卷桦树皮，那树皮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仔细一看，是瓦良格战士的甲胄尺寸、战船耗材与军粮配额等信息，末尾还附着一行神秘的如尼文字：“凡纳贡者，刀刃不临其颈。”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一道沉重的命令，压在了各部族酋长的心头。三日后，第一批毛皮与蜂蜡被送到了留里克的营地。格列布注意到，留里克的税吏们腰间都多了一串铜铃，每收一税，那清脆的铃声便会响起。这铃声沿着沃尔霍夫河悠悠传至最偏远的村落，就像是瓦良格人的号角，让农夫们不禁低语：“瓦良格人的耳朵，比狼还灵。”
在这铃声中，留里克用他的铁腕手段，开始重新书写诺夫哥罗德的税赋规则，也开启了瓦良格人与罗斯各部族之间新的关系篇章。
二、人质的匕首
为了加强对各部族的控制，留里克将十七部族的长子们集中到了一座木堡内。在这里，他们每日都要学习诺斯语与罗斯律令，仿佛是被囚禁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维季奇族的伊戈尔心中充满了不满与反抗，他在匕首鞘内暗藏了一封密信，企图与外界联系，策划叛逃之事。然而，他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被留里克的侍卫长从火塘灰烬中截获了那封密信。
留里克得知此事后，并没有立刻大发雷霆。他将密信投入炭盆，看着火焰渐渐吞噬着“叛逃”一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缓缓走到伊戈尔面前，说道：“你以为这是囚笼？不，这是熔炉——把你们炼成连接瓦良格与罗斯的锁链。”
说罢，他命人将伊戈尔绑至市集，当众割断了他的发辫。在当时的习俗中，发辫是一个人尊严与荣誉的象征。留里克大声说道：“今日断发，明日再叛者断头。”
当晚，人质们的晚餐多了一罐蜂蜜酒。弗谢沃洛德举杯冷笑：“蜜能黏合陶罐碎片，也能让刀刃生锈。”他的话似乎暗示着，留里克用蜜酒来安抚他们，也许是一种软化他们反抗意志的手段。但在这蜜酒的背后，是留里克铁一般的统治，任何企图反抗的人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三、商路的铆钉
波罗的海的冰封期即将来临，留里克深知这是一个与汉萨商人谈判的好时机。他在拉多加湖码头召见了汉萨商人的代表们，码头上堆满了各种货物，一片繁忙的景象。
留里克走到码头边，拾起一枚锈迹斑斑的船钉，将其与诺夫哥罗德的琥珀并置在一起。他看着汉萨商人的代表们，严肃地说道：“从今日起，你们的货舱每装一桶蜜，就得运回一磅熟铁。”
吕贝克的代表听了，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愤怒地攥紧账本，大声说道：“这是抢劫！”
留里克并没有生气，他将船钉刺入橡木桌，钉头赫然铸着瓦良格战船的龙纹。他冷冷地说道：“不，这是保命费——丹麦人劫船时，我的战士会先插上这枚钉子。”
留里克的话让汉萨商人代表们陷入了沉思。他们明白，在这片海域，瓦良格人的势力不容小觑，有了瓦良格战士的保护，他们的商船才能在危险的海面上安全航行。
次年开春，十二艘汉萨商船悬挂着龙首旗驶入涅瓦河口。水手们惊讶地发现，每艘瓦良格巡逻船的船头都钉着一枚琥珀，内嵌汉萨同盟的徽记。这枚琥珀既是商船通行的通行证，也是一种人质般的存在，象征着瓦良格人与汉萨商人之间达成的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通过这种方式，留里克成功地掌控了商路，为诺夫哥罗德带来了更多的财富与资源。
四、暗夜的叛火
楚德人对留里克的统治心怀不满，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发动了反叛。三百名战士裹着狼皮，如同鬼魅一般匍匐至留里克营地的外墙。他们以为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撞上了留里克新设的棘藤栅。
这些棘藤栅浸过树脂，毒刺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幽蓝的光，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楚德人的战士们被这些毒刺扎得痛苦不堪，行动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留里克很快得知了楚德人反叛的消息，他策马来到营地外墙，看着那些被俘虏的楚德战士，眼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他冷冷地说道：“你们像野猪一样鲁莽。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吃下毒肉喂乌鸦，或者吞下苦药当守夜人。”
楚德战士们听了，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知道留里克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在死亡与成为守夜人之间，他们最终选择了后者。
三日后，归降的楚德人开始修筑石质城墙。监工的瓦良格武士手持双斧，一柄架在劳工肩头，时刻提醒着他们不要有反抗的念头，另一柄则插在未干的灰泥里。老格列布望着渐高的墙垣，喃喃自语：“这墙迟早会困住筑墙的人。”他的话似乎预示着，留里克的统治虽然暂时稳固，但也可能会引发更多的矛盾与反抗。
五、渡鸦的婚约
为了化解德列夫利安人的敌意，留里克决定采取联姻的方式。他迎娶了德列夫利安酋长之女奥尔加，这场婚礼表面上热闹非凡，实则暗藏玄机。
婚礼上，新娘奥尔加头戴银冠，银冠上缀满了敌部献上的琥珀，显得十分华丽。然而，她的喜袍内衬却缝着淬毒银针，这是德列夫利安长老会的“祝福”，他们企图在婚礼上刺杀留里克，以报部族之仇。
留里克似乎早就察觉到了这一切，在婚宴间，他轻声对奥尔加说道：“我知道你带着什么。但毒药杀不死瓦良格人，只能杀死送毒者的部族。”
奥尔加的瞳孔骤缩，手中的酒盏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没想到留里克早已洞悉他们的计划。留里克将一枚龙纹戒指套上她的手指，温柔地说道：“从今往后，你的毒针该对准我的敌人。”
留里克的话让奥尔加陷入了沉思，她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跟随留里克，成为他政治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这场婚约，就像是一只渡鸦，虽然带来了短暂的和平，但也隐藏着无数的危机与变数。
在 862 - 864 年这短短两年的时间里，留里克凭借着他的铁腕手段与巧妙的谋略，在诺夫哥罗德建立起了自己的统治。他用血染的税簿重新制定了税赋规则，用人质的控制加强了对各部族的管理，用商路的铆钉掌控了经济命脉，用城墙抵御了反叛，用婚约化解了敌意。然而，他的统治并非一帆风顺，每一个决策都伴随着风险与挑战，在未来的日子里，留里克王朝将面临更多的考验，而罗斯人的黎明也在这铁腕与蜜盟的交织中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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