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耷拉着脑袋,只顾猛扒碗里馊味刺鼻的糙米饭。
忽然——
肩头猛地一抽!
胸口唰地窜起一股钻心的疼!
似万千钢针攒刺骨髓,疼得他牙关打颤,冷汗瞬间浸透囚服!
眉头拧成死结,手掌死死按住痛处,想压下翻涌的痛感。
可那疼却如附骨之疽,越忍越烈,直钻天灵盖!
终是忍不住,喉间一甜!
“噗———”
一大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身前破碗。
哐当!
陶碗脱手砸落,碎成数片。
声响在死寂的牢狱中,刺耳得令人头皮发麻!
动静瞬间惊动牢外禁卫军。
“踹门!”
怒喝声未落,牢门被一脚踹开,禁卫军蜂拥而入。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聒噪!”
可看清眼前景象,所有人心头齐齐一沉,凉气顺着后颈直窜天灵盖!
秦铮嘴角挂着血痕,眼球暴突!
五官因剧痛拧作一团,借牢外残月微光,竟如索命厉鬼般狰狞!
一名暗影卫目光扫过地上碎碗,脸色骤变:“糟了!饭食有毒!”
“是送饭杂役!快追!务必拿下!”
一队人留守看管,另一队转身便朝着牢外疾驰而去,脚步声震得地砖发颤。
秦铮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却没能吐出一个字。
双眼一翻,直直昏了过去。
“慌什么!”领头暗影卫强压心神,厉声道,“速去禀报!有人对秦大人下毒灭口!即刻请孙御医!他绝不能死!”
这可是陛下明日要亲自审讯的要犯!
今晚若死在牢里,他们个个都要担渎职之罪,人头不保!
“那杂役跑不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擒回来!”
……
夜如泼墨。
皇宫宫道死寂无声。
宫灯残影摇拽墙角,地面斑驳映痕。
伪装成杂役的刺客步履如飞,借宫墙阴影掩护,朝着冷宫废墟急赶。
他身形矫健,对皇宫路径了如指掌,转了几个弯后,便来到西北角宫墙。
荒草丛生,废木堆积,此处久无人烟。
他俯身拨开墙根半人高的杂草,抠动一块松动宫砖。
“咔哒———”
一个隐蔽的密道入口,赫然显现!
心咚咚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只要钻进去,与宫外接应者汇合,那金山银海,便垂手可得!
那是他底层挣扎一辈子,也够不着的富贵!
想到这里,他愈发急切,弯腰就要钻进密道。
忽的!
一抹寒芒贴着耳廓疾掠而过,带起的风刃刮得耳尖生疼!
“笃!”
硬生生钉进树干,力道之猛,震得枝叶簌簌落!
刺客浑身一哆嗦,猛地直起身,惊惶四顾:“谁在那里?!”
破庙屋顶传来戏谑冷笑,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敢对秦铮下手,胆子不小,怎么这会反倒怕了?”
年轻男子的声音,如冰锥刺心,让刺客浑身汗毛倒竖!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斜倚在屋顶横梁上。
黑衣猎猎作响,一手撑着瓦片,一手把玩着铁折扇,姿态慵懒却气场逼人。
“啪!”
折扇合拢的脆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看不清面容,可那句直指核心的话,已然暴露来意———
就是冲他来的!
刺客哪敢停留,转身就想狂奔逃窜!
可刚转过身,便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冷宫入口处,数十名禁卫手持火把,如神兵天降!
火把红光映亮夜空,将所有逃路封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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