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悠然骑着小电驴回到家。
刚打开门，香香软软的大小姐就冲进她怀里，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老婆，抱抱。”
声音甜腻腻的。
和洛清瑶一起生活到现在，怎么感觉她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沈悠然失笑：“抱，都可以抱。”
洛清瑶抬眸望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悠然抚摸着大小姐脑后的头发。
“论文准备投稿了，下课之后又去和莫问讨论了一下细节。”
“喔喔。”洛清瑶点点头，“准备投哪里？”
“一开始想投Science，后来我们认为这项研究在自进化算法上实现了较大突破，所以投Nature更合适。”
洛清瑶睁着无知的大眼睛：“它们俩哪个比较厉害？”
“都挺厉害的。”
大小姐突发奇想。
“能不能两个都投？这样就可以领到双倍的稿费了。”
沈悠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
“……不太可以。”
绝大多数期刊都不允许一稿多投。
更别说《Nature》、《Science》这种真正的顶级期刊了。
况且，发论文的收入也并非来自稿费。
作者还需要反过来向期刊交版面费。
大小姐的话槽点太多，沈悠然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吐槽。
她索性不再提这事，转而问道：“晚上的外卖好吃吗？”
由于沈悠然晚上没空回家做饭，她给洛清瑶点了个外卖。
免辣的麻辣烫。
和水煮青菜没什么区别。
洛清瑶扁着嘴：“全是素的，我想吃肉。”
“中午都吃三十个鸡翅了。”
“那都是中午的事情了。”
“吃那么多肉做什么。”
“不吃肉怎么长肉。”
说着说着，洛清瑶的手就不老实地钻进了沈悠然的衣服。
一边摸，一边说：“然然，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可以长这么大。”
“别闹。”沈悠然没好气地逮住大小姐的小手。
把书包扔到沙发上，沈悠然和黏人的大小姐一起进了卧室。
洗过澡，穿上清凉的睡衣。
沈悠然趴在床上，洛清瑶帮她捏肩膀捶背。
大小姐边捶背边邀功。
“老婆，今天我给你要到了好多礼物。”
“你没骗人家吧？”沈悠然怀疑着问。
“那怎么可能。”洛清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是他自愿要送的啦。”
“送了多少？”
“不多，也就六千个火箭。”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样从洛清瑶嘴里吐出来。
沈悠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一个火箭是一千块，六千个火箭就是六百万。
扣除掉税务与网站分成，她能拿到手的数字，绝对已经超过了四百万。
大小姐到底给那个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看聊天记录就知道啦。”
洛清瑶熟练地从沈悠然的裤兜里摸出她的手机。
还顺手在裤兜附近的部位捏了一把，引来沈悠然的瞪视。
“捏哪呢？”
“不小心碰到了。”大小姐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
她没有直接点开读者群。
而是翻阅起沈悠然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
“哼哼，我先查个岗。”
“查吧，随便你查。”
沈悠然淡淡一笑。
她几乎不在网上和别人聊天。
偶尔有不知道从哪里要到她企鹅号的家伙，想和她加好友，她都会直接拒绝。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社团文化节唱过歌，加好友的人一下就变多了。
每天点拒绝都要点好久。
随便翻了翻，没看出什么名堂，大小姐满意地把手机交还给沈悠然。
“不错不错，很守妇道。”
随后继续趴在沈悠然身上，给她捶背。
“老婆，舒不舒服？”
“舒服。”
沈悠然眯起眼，开始看读者群里的消息。
由于她平时太忙，群里的消息又太多，她直接开启了免打扰。
只在有时间的时候，粗浅地读一读聊天记录。
沈悠然从乌云子入群开始看，一直看到他和洛清瑶进行财力比试，最后主动当了大小姐的小弟。
她皱起眉。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乌云子太主动了点？”
过于主动的人，一定别有所图。
洛清瑶一愣：“或许他只是太崇拜你了，毕竟我家老婆写的小说这么好看。”
她还以为，乌云子和她一样，是沈悠然的狂热粉丝。
沈悠然若有所思地摇头：“我感觉他是故意表演成这样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撒币？”洛清瑶眨眨眼，睫毛轻颤。
“噗……”沈悠然被大小姐逗得忍不住笑，“我也不清楚，先观望观望吧，要是他喜欢撒币，就让他撒。”
“嗯嗯。”大小姐认真点点头，“我一定让他多多撒币。”
“阿嚏！”
远在帝都。
殷轩云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个喷嚏。
看来是气温降得太快。
他从挂架上取下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紧皱着眉头，听取手下在加密通话中的汇报。
听完，他掐断通讯，俊美到妖异的面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殷泰山那个老东西，明明随时都可以发动家族力量，去寻找我的堂弟。”
“但他之前对我的能力比较满意，认为我才是合格的继承人，也就默认了堂弟失踪这件事。”
“现在，他一定是对我产生了怀疑，才主动将堂弟接回殷家……”
纤长的手指反复摩挲胸前的领结，脚尖不住点着地面。
各种细微的动作，无不彰显出殷轩云的紧张。
自从成为殷家大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前，他的脸上便总挂着让别人看不穿的笑。
哪怕在私下里，他都很少像现在这样失态。
“现在我只掌控了两成不到的家族势力，一旦和老东西翻脸，绝无胜算。”
“唉……要是那老东西不来横插一脚，等我挑动司空家和谭家的矛盾，从中渔翁得利，至少也能掌控一半的殷家势力。”
“可惜……”
迅速分析着现在的局势，殷轩云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他望向窗外的夜色，叹道：“失势已是必然，唯有借助外力。”
“既然如此，那就调动最后的资源，争取和洛清瑶她们见一面吧。”
“希望洛氏财团足够强大，能够承受殷家的怒火。”
殷轩云看向书柜上的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笑容明艳的年轻女性，年纪不过二十左右。
淡紫色长裙，坐在花丛间，张扬着青春活力。
那是殷轩云的母亲。
殷轩云对她的情感极度复杂。
父亲因故去世，是母亲独自一人带大了他。
但母亲以殷轩云为棋子，布下了一个弥天大局，力图让他掌控殷家大权。
可她没能看到是否能成功，便患上绝症，随着殷轩云的父亲一起去了。
“唉。”
殷轩云眸光深沉，隔着相框玻璃，抚摸照片上女性的脸。
她的谋划，最终还是要失败了。
镜头回到江城。
沈悠然懒得开电脑，便躺在床上用手机码字更新。
洛清瑶则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她怀里。
边打王者传说，边对她的队友致以亲切的问候。
就在这时，沈悠然的企鹅先后收到了两条消息。
【雪盈盈】：“学妹，急急急！今天有见到小殷同学吗？”
雪盈盈是动漫社社长姜凌雪的网名。
沈悠然如实回复：“没有。”
她今天不是在忙着讨论论文，就是在认真上课。
走在路上，脑子里盘桓的还是论文的图表格式问题。
完全没注意身边的人。
至于洛清瑶，她今天连家门都没迈出去过，更不可能见过殷轩浩了。
沈悠然就顺手替她补充道：“清瑶应该也没看见他。”
【雪盈盈】：“好的好的，今天一直联系不上他，我再去别的地方问问，对不起打扰你们了qAq”
这条消息还没跳出来多久，沈悠然又收到第二个人的消息。
发消息的人，让她很是意外。
居然是殷轩浩发过来的消息。
沈悠然没和殷轩浩加企鹅好友，对方大概是通过动漫社的群聊，直接向她发起私聊的。
“沈学妹，冒昧打扰，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实在想不出该问谁了，因为和你比较熟，所以只能来叨扰你（抱拳）”
沈悠然：“什么问题？”
对面沉默了一会。
“我喜欢姜社长，你们可能已经看出来了。现在我打算向她表白，要准备一份礼物，就是想问一问，你们女生一般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这种问题问到沈悠然，只能说殷轩浩问错人了。
沈悠然回了个“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她转头问怀里的大小姐。
“那个殷轩浩问我，如果他要向姜社长表白，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洛清瑶恰好打完这把游戏，闻言，戳着脸颊认真想了想。
“送贵重一些的礼物，或者比较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吧，礼物的价值足以代表他的心意就行了。”
有些笼统的回答。
沈悠然问：“换个问法，如果你打算向我求婚，会如何准备呢？”
“要是我向老婆求婚的话……”
洛清瑶眼前一亮。
“首先我会策划一场海滩旅游，定好海景总统房，请无人机公司来表演灯光秀，再叫两架直升机拉横幅，召集几十辆豪车组成车队围着酒店转圈，最后在楼下摆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
“……你得考虑到小殷同学的家境啊。”
“说的也是哦。”洛清瑶从幻想中回过神，“那就让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以最隆重的方式，送出珍贵的礼物吧。”
还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沈悠然只能将洛清瑶的话原样向殷轩浩复述一遍。
没想到对方顿时如获至宝：“感谢！感谢！你的意见真的对我很有启发！（拜谢）”
沈悠然又把姜凌雪正在找殷轩浩的事情告诉了他。
殷轩浩打字：“我没事，只是事情太多处理不过来，稍后我会和她说明情况的。”
“至于表白的事，麻烦你们暂时对她保密，我想给她一份惊喜。”
“好。”
沈悠然没有不解风情到那种程度。
表白，自然是惊喜一些比较好。
洛清瑶看着她和殷轩浩聊天，脑袋靠在她颈窝里，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气息。
“老婆，以后是我向你求婚，还是你向我求婚呢？”
沈悠然给她泼了盆冷水。
“二十岁才能结婚呢。”
“现在就可以先考虑嘛。”
对于大小姐眼巴巴的目光，沈悠然笑了笑，侧过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口。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向你求一次婚的。”
会是一次隆重而完美的求婚。
后一句话，沈悠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里对自己说。
想要把富可敌国的洛大小姐正式娶回家，她还需要付出很多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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