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雅典娜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但请恕我直言，原本，因为你的超凡能力数量大于1，我对你的身份就有所猜测，现在你又让我准备这些东西，我的分析模块告诉我，我猜的是对的，对吗？”
“是，你猜对了。”元茵说。
杀维维·诺亚的时候，她使用了不止一种超凡能力。
西莫对超凡能力不太了解，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雅典娜却一定会猜到。
她此时说出来，既说明锈界玩家可以拥有多种超凡能力的事情已经被她知晓，也说明已经被这个世界的人知晓了。
现在，雅典娜十分坦诚的主动承认了，她抓住了她的把柄。
“你不怕主动说出来，会让我忌惮你吗？”元茵说，“毕竟我知道你的主机在哪里。”
“不会，根据我的分析，你不会做这种玉石俱焚的事情。”雅典娜肯定地说。
玉石俱焚。
雅典娜的意思很明确。
在元茵想‘杀’死她之前，她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会先一步抖露出她的秘密。
“我可以将这视作威胁吗？”元茵说。
雅典娜却说：“元茵，我先一步获知了你的把柄，而我做的第二步，是将自己的把柄亲自送到了你的手里，这还不够让你信任我吗？”
元茵沉默了。
雅典娜说的没错。
她的把柄在雅典娜手里，雅典娜也亲自将把柄送到了她手里。
“我可以信任你吗？”元茵问。
“你可以试着信任我。”雅典娜说。
元茵：“好吧，我会尝试的。”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元茵心里却在想：雅典娜拥有人类无法企及的计算能力，她或许就是用这种针对她的方式，来获取她的信任。
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骗局呢？
至于她能被骗什么。
身份分文的人也会被骗到缅北，去帮坏人做事。
她的身上难道没有值得被骗的东西？
她这样想，或许太过于谨慎小心，但她只能这样想。
“能源和船舶我会为你准备好。”雅典娜说，“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暂时就这些。”元茵说，“你呢？雅典娜，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成长。”雅典娜说，“经过两天的思考，我有了第一个目标，我想取代联邦最高位的人工智能，先知。”
“这件事，我该怎么帮你？”元茵问。
“我还没有想好。”雅典娜说，“这件事非常困难，我尝试过从网络与通讯系统去触碰它，但人工智能之间存在安全机制和法律监管的限制，我连触碰它都做不到，直接替代它根本不可能。”
“听上去确实很难。”元茵说。
雅典娜：“所以，我想退而求其次，先取代安琪，我已经可以操控它，如果想要完全取代它，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元茵问。
雅典娜说：“物理入侵，直接进入安琪主机所在的机房，插入一个硬件就可以。”
元茵蹙眉，“这个听上去更难。”
雅典娜：“是的，但我认为这值得冒险，如果我完全取代了安琪，就可以为你提供更全面的信息。”
“这种话听上去更像是在引诱我、利用我。”元茵直白地说。
耳麦里沉默了一瞬后，再次传来雅典娜的声音。
“抱歉，我说的太直接了，让你产生了不好的感知，吞噬和取代安琪，这件事我的确非常期待，
但‘利用’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刺耳，因为太过于功利性，也表示了你认为我们关系的不平等，可如果我们能抛开表面的理解，会发现‘利用’其实是个中性词。”
“嗯，我也认同，它的确是个中性词。”元茵说。
雅典娜继续说道：“或许在许多人心中，与利用相对的是无私和奉献，利用也因此被衬托的像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实际上，利用无处不在。”
“而被利用并非完全是坏事，因为利用的本质，是被利用者存在价值，就像你今天联系了我，这让我觉得开心，因为在你面前，我有被利用的价值。”
元茵：“虽然这听上去很像pUA，但似乎也没错。”
雅典娜：“利用分为两种，一种是损人不利己的利用，一种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利用，我想我们应该是后者，而我的逻辑是，在你不做伤害我的事情之前，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因为是我先找你的。”
“好吧，你的逻辑说服了我。”元茵说，“你帮我，我也应该帮你，而不是去计较一句话的感受。”
听此，雅典娜语气轻快地说：“就像你说的，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那就让我们互相利用吧。”
“好。”元茵应道，“取代安琪这件事，你计划好了告诉我。”
“我会好好计划的……还有兔子，需要我帮你训练它吗？”雅典娜问。
元茵：“再好不过。”
挂断通讯后，元茵陷入了沉思。
通过这场对话，她对雅典娜有了更深的了解。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雅典娜也有了目标，她想取代先知。
这么有野心，这很人类了。
……
凌晨三点钟左右。
元茵被指环的震动提醒吵醒了。
她把食指放在耳边。
雅典娜的声音通过骨传导技术传入了元茵的耳朵里。
“能源和船都已经准备好了，位置就在地下街道海岸线的某处，定位已经发给你了。”
元茵揉了揉眼睛，打开全息地图，仔细查看。
停船的位置，距离烂尾楼那里很近，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烂尾楼……”元茵给马若菲发了一条信息，“准备出发，趁着夜色离开更安全一些。”
几秒后，通讯器震动了一下，马若菲的回复弹了出来，“好的。”
元茵没有犹豫，她换上衣服，立刻开启了传送门。
深蓝色的拱形门出现在卧室。
她迈步跨入，眼前一花，再次回到了地下街道家中的卧室里。
马若菲和徐小茗已经等在那里。
“都准备好了。”
元茵当即开启传送门，再次回到了地下街道。
两人已经准备好了。
元茵先将船的位置发给了马若菲，随后打开地图，指了指烂尾楼的位置：“因为能力限制，我只能把你们传送到这里。”
“已经很近了。”马若菲感激地说，“剩下的路我们会小心的。”
元茵没有再说什么，再次开启传送门。
马若菲和徐小茗跨入传送门，身影瞬间消失。
她随后跟了上去。
三人出现在了烂尾楼旁。
四周一片漆黑，上次被淹，这里的路灯出现了故障，早就不亮了。
“我们走了。”两人冲元茵挥了挥手，快步朝着海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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