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祖那句关于“皮囊”的低语,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耳膜深处,持续释放着寒意。我靠在305门外冰冷的墙壁上,直到那过快的心跳逐渐平复,被一种更沉、更硬的东西取代。
愤怒。还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后,反而破釜沉舟的冷静。
他想要价值?他想要看到“觉醒”?
我偏不让他如愿。
至少,不能完全如他所愿。
回到304房间,我反锁上门,将徐文祖那套“价值论”和“生态平衡”暂时封存。现在,有更迫切的事情需要验证——关于这栋房子本身的“记忆”。
我再次走到那面被我剥开一角、露出人皮的墙壁前。深褐近黑的皮革,丑陋的缝合线,无声地散发着怨毒与死亡的气息。昨晚指尖刮擦墙纸的触感还记忆犹新。
如果墙壁能“记忆”,如果那些消失的人真的成了房子的一部分……那么,除了视觉上的恐怖痕迹,是否还有别的信息残留?
我伸出手,这一次,不是去剥墙纸,而是将掌心,缓缓地、轻轻地贴在了那裸露的人皮上。
触感冰凉,滑腻,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弹性。像触摸某种大型爬行动物的腹部。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生理上的恶心和恐惧,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掌心传来的细微感知上。
起初,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但渐渐地,一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颤动,透过皮肤传了过来。不是物理上的震动,更像是一种能量的残余,一种情绪的涟漪。
混乱,痛苦,极致的恐惧,还有……不甘。无数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粘稠的、黑暗的精神泥沼。
这就是房子的“记忆”?那些受害者在生命最后时刻留下的精神烙印?
我集中精神,试图从那片混乱的泥沼中,分辨出更清晰的“信号”。
模糊的影像碎片像坏掉的胶片一样闪过:
——一只绝望睁大的眼睛,瞳孔里倒映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模糊轮廓。 ——冰冷的金属器具反射着昏暗的光。 ——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 ——还有……一种病态的、掌控一切的愉悦感,不属于受害者,而是来自施加痛苦的那一方。
是徐文祖!
这些碎片化的“记忆”里,反复出现他的身影!虽然模糊,但那独特的、混合着冷静与残酷的气息,我不会认错!
他不仅仅是观察者。他是直接的参与者!是这些“墙纸”的制造者之一!
心脏骤然缩紧。
就在这时,一段相对清晰的“记忆”碎片,猛地撞入我的感知。
那是一个女人的视角。她被拖行着,经过走廊,地板粗糙的摩擦感清晰得可怕。她看到了……看到了304房间的门牌。然后,她被强行按在了这面墙上,冰冷的刀刃贴上皮肤,剧烈的疼痛……
紧接着,并非她自身的恐惧,而是一股更强大、更黑暗的精神力量蛮横地覆盖、侵蚀了她最后的意识。那力量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挑剔和冷静,像是在完成一件作品,而不是进行一场屠杀。
是徐文祖的精神烙印!他不仅杀人,他还以一种极其变态的方式,在受害者临死前,将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力强行烙印进去,如同给物品打上专属标记!
这面墙,不仅仅是用人皮裱糊的!它更是徐文祖个人意志和残酷美学的展示墙!是他“作品”的集合!
我猛地抽回手,掌心一片冰凉,仿佛沾染了无形的污秽。胃里翻江倒海,我扶着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
变态。彻头彻尾的、超越常人理解的变态!
这栋考试院,根本就是他私人的屠宰场和画廊!
难怪他对“价值”如此执着。在他眼中,只有能承受他这种“烙印”,甚至能与之共鸣、产生独特“化学反应”的“素材”,才配得上他的关注。
而我……
前世那个连环杀手的“我”,是否也具备某种类似的、黑暗的“特质”,才引来了他如此浓厚的“兴趣”?
这个认知让我不寒而栗。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是徐文祖那种无声的压迫,也不是作家怯懦的试探。这敲门声带着一种不耐烦的、沉重的力道。
我警惕地直起身,擦掉嘴角的生理性泪水。“谁?”
门外没有回答。只有更用力的、几乎像是砸门的“咚咚”声。
是那对双胞胎之一。
我走到门后,没有立刻开门。“有什么事?”
门外传来粗重浑浊的呼吸声,还有指甲刮擦门板的噪音,和昨晚如出一辙。
“肉……”一个含混不清、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新鲜的……肉……”
他在说我?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严福顺的“饲料”不能满足他们了吗?还是徐文祖的“压力”开始起作用了?
“滚开!”我压低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狠厉。
门外的刮擦声停了。那粗重的呼吸声却更近了,几乎贴在门板上。
然后,我听到他开始用身体撞击门板!
“砰!砰!”
不算猛烈,但带着一种执拗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狂。老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锁在晃动。
我后退一步,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没有称手的武器。行李箱?椅子?
就在我准备搬动椅子堵门时,撞击声突然停止了。
门外响起另一个声音,是徐文祖,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回去。”
没有多余的字眼。
门外的双胞胎发出一声不满的、野兽般的低吼,但脚步声还是响起了,拖沓着,不甘地远去。
徐文祖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他就站在门外。
过了几秒钟,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清晰而冰冷:
“看来,‘压力’已经开始生效了。”
“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了。”
脚步声响起,他离开了。
我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掌心还残留着触摸人皮墙的冰冷触感和那些混乱绝望的精神烙印。
门外是虎视眈眈的“清理者”。
而那个掌控一切的“观察者”,正耐心地等待着我的“蜕变”或者“毁灭”。
时间不多了。
我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求生的本能,正在和某种沉睡的、黑暗的东西激烈地搏斗。
哪一个,会先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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